不一會兒便有一騎色目傳令兵飛馬來報,言道有六男一女七名南蠻子和一只肥丑巨雕趁夜潛入了前軍營盤,四處縱火、大開殺戒,由于對方都是武藝超卓、神出鬼沒的萬人敵,又身披刀槍不入的軟猬寶甲,前哨的探馬赤軍已趨崩潰狀態,主帥移相哥大王更是可憐,被那頭肥丑巨雕一翅膀扇成肉泥、就地嚼噬掉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汗帳內的蒙古人全都用刀子劃破臉皮嚎啕大哭起來。
移相哥是成吉思汗二弟哈撒爾的第三子,為人清白毅重、深得軍心,昔日蒙古軍西征花剌子模班師途中,成吉思汗曾在不哈速赤忽之地舉行射箭大賽,移相哥從335庹(約569米)的距離一箭奪射靶心,幾乎轟動了整個漠北草原——這樣一個偉大的蒙古勇士、蒼狼與白鹿的子孫、黃金家族的天潢貴胄,怎麼可以如此屈辱的死作一坨鳥糞!!!
“人來!速調一個萬人隊的鐵甲怯薛在我的大帳外布陣!”蒙哥汗沒有答應憤怒的幾乎失控的蒙古那顏們的請戰要求,而是選擇第一時間加強汗帳的防御力度。大概覺得只穿一件內里貼身的金絲軟甲不夠保險,這個大塊頭韃酋又讓侍衛幫他披掛上整整三重宋國制式步人鐵甲。
金輪法王、達爾巴、尼摩星、瀟湘子四大高手也亮出了各自的兵刃,將鐵浮屠也似的長生汗簇擁在腹心,八雙眼睛警惕無比的盯住了帳篷頂部,似乎生怕常凱申從上面飛進來似的。
“且寬心,反正該來還是一定會來,急也沒用。”
軍師龍傲天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了一把鵝毛扇子,幫滿頭大汗的蒙哥扇去了一陣涼風。
“嘿嘿,有神劍無敵的軍師坐鎮,我當然不會怕。”蒙哥攥著一桿又粗又長的狼牙棒,看向軍師的目光就好像快淹死的人看到了水面上的浮木。
龍傲天啞然失笑,聳聳肩,很帥氣地做了‘愛莫能助’的手勢。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蒙哥汗的前胸無聲無息的‘長’出了一柄玉具金裝的寶劍。
威震歐亞、滅國無數的上帝之鞭緩緩低下了頭,‘閣’地舒出一聲蛙鳴也似的長氣,狼牙棒緩緩從掌中滑落,瞳孔幾乎在一瞬間失去了生氣和神采。
四大高手同時轉身,不敢置信地看著血槽上吱吱潲出鮮血的兇器,眼珠子睜得像琉璃球——洞穿四重堅甲扎進大汗心臟的利刃,正是蒙哥自己的天子佩劍,他們甚至還沒看清楚刺殺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木已成舟——不——是木已成戰列艦。
那個暈倒在地,幾乎被所有人忽略的南人使者,鬼魂一樣從山丘般肥壯的蒙哥汗身后冒了出來。左手抓住大汗的發髻,右手拔劍貼著脖頸一抹,一顆血淋淋的首級已經摘到了手中。
大帳內一片死寂,所有的蒙古那顏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細皮嫩肉、文質彬彬的使者。
沒有人想到,這個窩囊廢一出手就是這麼的猛不可當。
“汝妻、子我養之,汝毋慮也。”南人使者笑瞇瞇地提溜著首級上的發辮,拿蒙古大汗的腦袋轉起了風車。
四大高手怪叫著撲了上去,但就連武功最高的金輪法王也只走了一招,就被‘首級流星錘’爆了頭。
“常凱申,知道為什麼我沒有揭穿和阻止你嗎?”軍師龍傲天長身而起,郎朗大笑,手中的鵝毛扇變戲法一樣憑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造型奇古的烏鞘長劍。沒等他說完這句話,劍光忽生忽滅,滿室縱橫,幾十員身經百戰、弓馬嫻熟的蒙古武將悉數變成了一具具死尸——他們仍然保持著固有的站姿,只是喉結部位多了一條噴薄著血汁的筆直切口,殺死他們的劍法不但巧妙而且精確,半點也沒有影響和破壞他們身體原來的平衡。
“因為我長得帥唄。”常凱申的眼神就像一個八卦周刊的記者搞到了大明星的艷照:“好怪異的感覺,我怎麼隱隱約約感覺在哪兒見過你似的?真是奇了怪了,照理說長得像你這麼好看的男人,我應該印象巨深才是……”
“別猜了,這根本不重要。”
“怎麼能說不重要?你肯定也是從地球莫名其妙穿越到這個武俠世界來的苦鬼,娘希匹,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會看你這麼眼熟?咱們難道上輩子是熟人不成?”
“誰是你的熟人,我是時空管理局的執法判官!”
“啥?”常凱申顯然沒料到地球上還有這麼一個神秘機構,眨巴著眼睛,一臉將信將疑和審慎警惕。
“話俾你知!我的職責就是管理與維護這個平行次元世界的平衡!因為你這個卑劣的靈魂偷渡者,現在神雕世界的正常秩序被破壞的一塌糊涂!”
“越來越玄乎了,我忒媽不是在做夢吧?”
“你有權不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為遺言!”龍傲天的眼神就像城管在凝視著小商販,高高在上,不可違抗:“在這個世界,身為時空執法判官的我能調用最大限度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