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門以心靈克敵的功夫也不是一般的危險,對方稍有抗拒,始作俑者就要自食其果了。
金發蘿莉一陣恍惚和揪心,自己別不是已經被他度化了而不自知吧?
“我怎麼可能對你那樣做呢!”常凱申笑道:“‘移魂大法’最重要的是因勢利導,順水推舟,這些羅剎女剛剛是怎麼吃我豆腐的,你也有目共睹,說穿了,我不過是盡量的挖掘和利用自己的核心競爭力。”
“核心競爭力?”少女劍豪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魚躍起落,縱身飛向了密林深處:“不得不說,你的長相是比你的武功厲害多啦。”
這個馬屁拍的真是舒坦,常凱申爆出一陣爽朗的大笑,指頭一撮又是一個響亮的榧子打出。
那笛走著走著卻發現后面沒跟上來,正打算放慢速度與激情等一等狀元郎,頭頂的天空突然珍珠港了。
凱申醬一副睡羅漢的造型,支足半躺在一張藤弓大箭改制成的簡易滑竿上,笑瞇瞇的沖她招手。
八個開動反重力飛行本領的羅剎女充當他的轎夫,還有兩個一左一右打著芭蕉扇呼哧呼哧扇風,持瓔珞伸著春蔥削管一般的纖纖玉指,小心翼翼的幫他按揉著太陽穴。
“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啊,莫回呀頭。”這貨人過去了,還不忘朝后吼了一嗓子秦腔。
目瞪口呆的金發蘿莉碰地一聲撞上了一棵大樹。
牽藤附葛的雨林中央,有一個寸草不生的巨型荒丘。
水銀漩渦也似的時空隧道,異常突兀地懸在荒丘的頂端,如同一個憑空而現的窨井排水洞。
一男一女兩個摩訶無量宮的修真學徒正壓著羅剎猛揍。
菜鳥修士們大多毫無瓜葛、陌如路人,但這一男一女不同,他倆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直系血親。
男修士是表哥,名叫石漆鎧,法號‘法獅鼻’,本屆菩提法會的傳臚。
生的膀大腰圓、身高體壯,一眼看過去,油然而生一種他的皮靴會被他的體重碾爛的擔心。
女修士是小表妹,名叫閆鳳嬌,法號‘法林妃’,本屆菩提法會的探花。
長得明眸善睞、麗質天生,小小年紀就已經能看出將來一定是個惑亂眾生的美尼。
和那笛的遭遇類似,這對表兄妹也是從時空隧道里一露頭就遭遇了四男一女五個‘婆騫馱’的逆襲。
‘婆騫馱’是羅剎四大種姓里的濕生一族,天生貓香體質,可以役使各種鼠類協助作戰。
與卵生的婆雅稚有所不同,濕生的婆騫馱更擅長正面碾壓的戰斗風格。
石漆鎧與閆鳳嬌乍一現身,四個全副披掛的婆騫馱壯漢便在羅剎女的呼喝之下,操著船擼也似的重型長矛,跳上一頭頭遍體虎紋、壯如犀牛的黑胡子巨鼠,氣勢洶洶地向他倆掩殺過來。
雖然僅僅只有四騎,沖鋒起來卻是不啻千軍萬馬的地動山搖,猛虎出柙般凜冽的殺氣更是隔八丈都能把人熏一個大跟斗。
石漆鎧低吼一聲正欲上前迎戰,閆鳳嬌卻一把將他攔住了。
“表哥且住。”女探花冷冷一笑,藕臂輕輕揚動,風姿曼妙而殊麗,語氣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殺雞焉能用上牛刀。”
仿佛是在應證她的豪言,四個陸地狂飆的羅剎重裝鐵騎連同座下的虎斑巨鼠,在她的石榴裙下納頭便拜……毫無征兆的摔了個狗吃屎。
一具具身形龐大的肉山浩浩蕩蕩滾了一地的葫蘆,攤手攤腳躺倒不動之后,只見八個碩大的眼窩中各多出了一枝深沒至柄的月牙短戟,滋滋飆出的藍血將金屬戟身腐蝕的白煙滾滾。
老神在在坐鎮后方的羅剎女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她甚至都沒看清楚對面的小姑娘到底是如何出手的,四位精挑細選、武藝出眾的下屬已被暗器貫顱,當場秒殺。
“好彩!妹妹的要害一擊好生厲害!”在旁邊掠陣的石漆鎧狂吹口哨,大聲叫好:“世上的蠢貨就是多,這些羅剎去欺負欺負我們那些一竅不通的外行同門還差不多,竟然敢來觸我們修真世家弟子的霉頭,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剩下這個羅剎女怎麼辦?”閆鳳嬌皓腕一翻,左手中又憑空多出了四枝月牙短戟,整整齊齊的挾在指縫之間,動作和表情酷炫的要死:“我望了她的氣,勢成龍虎、色分五彩,竟也是個擁有修真根骨的新苗呢!表哥你說稀奇不稀奇?羅剎族大丹苗裔的誕生率,得好幾百萬人里才能出一個吧?”
“別殺死她!”石漆鎧摸摸下巴,嘿嘿笑道:“這種貨色要是賣到坊市上去做奪舍的備胎,估計能值不少靈砂呢……”
看到兩個敵人一臉不善的逼了過來,羅剎女從腰間的麂皮囊里掏出了一只銀毛綠睛、肋生羽翅的小貂鼠,用力拋上了天空。
銀毛小貂鼠撲扇著圣潔的白羽翼,狼煙般扶搖直上,小嘴一張卻吼出了與體型完全不相乘的巨大哮音,一圈圈蕩開的波紋音浪,震得遠方的雨林都在漱漱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