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胡貂鉆出泥土扇動翅膀就想溜,被常凱申隔空一抓,用擒龍功吸到掌中,揪住腦后的五花皮拎到面前一陣嘖嘖咂嘴……銀毛小貂鼠很憤怒,打著龍象般震天撼地的口頭鑼鼓,撲扇著潔白的羽翅兀自徒勞的掙扎著,一口連媧皇補天石都能咬開的利齒,左撕右扯卻撈不著一口瓷實的,只能對著空氣磨牙。真看不出來這個小不點成年之后可以長成大象那麼大的塊頭,力量之大、性情之悍據說甚至可以獵殺蛟龍,這讓他欺負起這只幼齒異獸,格外有種對著搖籃里的泰森飽以老拳、在三歲姚明頭上灌籃的邪惡快感。
“師兄,這只花胡貂可是我們先發現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可不能視而不見……”閆鳳嬌怯生生地走了過來,語氣可憐兮兮,就跟小媳婦見了公婆似的,跟在她身后的大表哥齜牙咧嘴地揉著青腫的腳面,也不說話,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這只花胡貂的價值太大,太燙手,無論是哪個菜鳥修士抓住的,最后勢必都要上交給門派來處理。
獨吞根本不現實,就算掌教至尊金剛三藏也沒戲,這只花胡貂必須也必然屬于門派上下的共同財富。
當然,這種大功門派肯定會給發現者相應的嘉獎。摩訶無量宮說什麼也是小佛洲八大修真名門之一,內部的獎懲制度何等健全完善,絕不可能慢待了立下殊勛的門人子弟,鬧出‘英雄流血也流淚’的狗血事件。
“都是一榜同年的師兄弟,說這個你們也太見外了!”常凱申把胸脯擂的山響,一派為人四海的豪邁做派。
“就算吃蒼蠅,咱家也得分你們一條腿不是?”其實是這個功勞太大,吃獨食也吃不成胖子,不如小毛雨大家灑灑,賣個人情。
表兄妹倆的溢美之詞頓時如潮而出,這也是碰上好說話的豪俠人物了,要是遇到那種‘寧塞城門、不填狗洞’的自私鬼,武力上也占據絕對優勢,想分出一杯羹簡直是做夢——修真界那樣的人可多了去了,恨不能一個屁都揣回自家田里漚肥。
“今后在山門里要是遇上以大欺小、敲詐勒索的惡心事兒,你們只管來找我,媽的,誰敢欺負我們同年師兄弟,我帶頭,大家一起扒了他的皮做鞋墊!”常凱申被這通馬屁拍的好生舒坦,順著話頭拉起了桿子——上輩子做人他曾經得出過一個重要經驗:不管自己個人能力有多強,想做大做強,一定要團結身邊所有能團結的力量,用星爺的話來說,哪怕就是一張衛生紙,也總有它派上用場的地方。這輩子他還想在修真界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呢,先嘗試在摩訶無量宮建立統一戰線,弄個法字輩弟子的聯盟出來也不錯。
“好啦好啦……”那笛實在看不下去了,指著遠處地平線上赫然醒目的蛤蜊狀大山說道:“‘析木神罡’可還等著咱們去取呢!”
“先等會兒!”石漆鎧把手中的擂鼓甕金錘一磕,大步流星的奔著五個昏迷不醒的婆騫馱女騎士去了:“走之前,先容我把這幫討厭的賤婢宰了殺殺心火!”
“表哥稍安勿躁!”閆鳳嬌一把扯住了他,努努嘴,示意旁邊還有十一個羅剎女眼淚汪汪的瞅著大師兄欲言又止呢。
第十七章 碧波玉馬參
“這是蝦米情況?”石漆鎧這才想起狀元郎和女榜眼是這幫女羅剎抬著花花轎子送過來的,大塊頭果真有大智慧,他的猜測無限接近了正確答案:“這些妞不會跟馬諾她們那幫花癡一樣,死心塌地要倒貼咱的大師兄吧……”
“放心吧,我不殺她們……”常凱申指著五個倒臥在地的婆騫馱,一字一句的告訴十一個婆雅稚自己的決定,口氣就像教皇保羅二世寬恕了企圖刺殺他的土耳其刺客。
這五個婆騫馱羅剎女,是殺亦可,不殺亦可。一般情況下,殺了也就殺了。但如果能用她們泥土般微賤的小命,鞏固一下金陵十一釵的忠心度,也未為不可。畢竟常凱申用‘移魂大法’搗騰出來的羅剎女帶路黨,只是被虛幻的愛情洗了腦,并不是失去神智的行尸走肉,越是因勢利導,順水推舟,越能令其深陷其中,自拔不能。
看到情郎如此體貼寬容,十一位婆雅稚羅剎女頓時情動了。
“噯噯噯,先別忙著道謝!”常桑擺擺手,示意持瓔珞她們先別膩過來喊萬歲:“告訴我,你們羅剎族到底哪來的這麼多身懷‘護體罡氣’……嗯……‘先祖之魂’的女子?”
他愿意放手,就是為了打聽出這個秘密。
如果說之前他還以為自己初來乍到便撞上了羅剎純屬倒霉催的特例,現在他要還這麼想就真成蠢蛋了。
這里的土著分明是有預謀有組織的對閻浮穿越者實施狙擊。他和那笛如此,石漆鎧和閆鳳嬌也是如此。其他的同門師弟呢?
時空隧道在這一界可是多向出口,環繞著那座蛤蜊狀的中央大山均勻分布著,如果三十三個出口每個出口都有一票身懷‘先祖之魂’的羅剎女磨刀霍霍嚴陣以待——乖乖籠地冬,韭菜炒大蔥!那這個小須彌世界的羅剎土著可邪門邪大發了!大丹苗裔的誕生率遠遠超過了閻浮世界的小型修真門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