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琉璃,醒一醒吧,別再癡人說夢下去了!”美人痣撇撇嘴,冷聲說道:“龍師兄的內勁指數明顯不如羅剎劍豪深厚,他獨抗四個雙秘劍的暗月獵手和一個四秘劍的羅剎王,絕對死定了,毫無疑問的。這不是擁有九門秘劍意就能解決的問題,說到底,秘劍不是數學,誰的量大誰就贏定,那是需要海量的內勁才能施展的絕技,不是張張嘴就能吹出來!”
“法圖麥,你說漏了,不止四個雙秘劍的暗月獵手和一個四秘劍的羅剎王,還有一個三秘劍的羅剎公主呢。”宗珩在一旁插嘴補充道:“剛剛追擊我們的四十八名羅剎,是羅剎王后外加四十七名羅剎劍豪,剩下的頂級高手明顯都在圍剿大師兄呢。”
他可不是信口開河,七萃士皇家衛隊的班底早就被大師兄的羅剎小蜜公諸于眾了,有心人只需要稍微推算一下就能得出答案。
那笛掙紅臉跳了起來,雖然在邏輯上拿不出過硬的理由,但一點也不妨礙她對美人痣和白衣美少年的說法報以唯心的不屑。
“法琉璃,你不要再胡攪蠻纏下去了。本座跟你一樣,也希望狀元郎能活著回來,但事實就是事實……”掌教至尊苦笑著對那笛做了個雙手下壓的動作,示意她稍安勿躁,先不要忙著反駁:“還記得你們進入巨靈界之前,我讓你們留下了墨玉令牌和智珠嗎?”
金發少女頓時傻眼,她忽然明白掌門方丈為什麼這麼肯定大師兄回不來了。
“本座記得時空隧道還未打開之前,頭像和法號還亮著的墨玉令牌有三十二塊。”
金剛三藏這時候才發現,由于自己的一時疏忽,菜鳥們留下的墨玉令牌和智珠全被魔笳山的妖修們給毀的七零八碎了,“現在你們回來了,剛好也是三十二人。一個不多,也一個不少。”
“掌門你會不會記錯了?”這麼問可真夠大逆不道的,但是法不責眾啊,好幾個女孩淚流滿面哭喊著追問起了掌門方丈。
“我應該不會記錯的……”金剛三藏臉上現出了一絲愧色,他剛剛看到有一大堆墨玉令牌還亮著,就一門心思光顧著用‘敲竹喚龜’穩定道心了,也沒仔細看看到底都有誰。他似乎記得狀元郎的墨玉令牌一直亮著的……又隱隱覺得法圖麥的墨玉令牌好像沒什麼印象,似乎一早就熄滅了……可眼前的事實分明就不是啊……看來剛剛心潮澎湃的太過頭了,養氣功夫還是不到家。修士集中精力都能過目不忘,哪會擺出自己都不能百分之百確定記憶的大烏龍。
“‘應該’不會記錯那就是有可能會記錯,我放心了……”那笛敏銳的捕捉到了掌門方丈語氣中的不確定因子,如蒙大赦般長舒一口氣,她不像馬諾她們四個哭得一枝梨花春帶雨的小辣椒,她連一滴淚都沒流:“大師兄一定會回來的!”
這話簡直就是大逆犯上,不過掌教至尊一點也沒生氣,搖頭苦笑心中暗嘆:這女娃的拗脾氣真跟她媽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軸。
“法琉璃,咱們要不要打個賭?”
蘭顯麗今天第三次輕顰淺笑,不過這一次笑得非常不屑:“狀元郎要是能活著返來,今后我就惟你馬首是瞻,反之亦然!你敢不敢?”
“君子一言!”金發少女伸出了白生生的手掌,一臉‘你輸定了’的傲嬌和自信。
美人痣沒想到她這麼干脆,愣怔了片刻,也伸出手來與她‘啪’一擊掌,斬釘截鐵般回答道:“出口無悔!”
金剛三藏在一旁哭笑不得,他發現祈典和宗珩在兩個女孩打賭之后,神色有點悻悻和不自然,就好像今后會被她倆聯合起來壓一頭似的。唉……這幫天才橫溢的弟子,說到底只是一幫平均年齡十一歲的幼稚小鬼,有孩子氣的一面并不奇怪,你不能指望他們像成年人一樣考慮事情。
恰恰就在此時,沉寂多時的時空隧道響起了嗵嗵不絕于耳的跨境傳送聲。
常凱申肩扛一條金扁擔,挑著一個碩大的貂裘包裹,嘴里哼著‘白花花的大腿水靈靈的逼,這麼好的地方留不住你’的陜北信天游,從時空隧道里一個猛子扎了出來。
那笛、石漆鎧與閆鳳嬌頓時大喜過望,不過還沒等他們有所動作,馬諾她們四個花癡妹已經歡呼雀躍著迎了上去。
祈典和宗珩各領著一幫狗腿子朝他行注目禮,眼神比哥德巴赫猜想還矛盾還復雜——狀元郎要真死了,他倆肯定會扼腕痛惜,覺得上蒼不公、天妒英才,可是他活著回來了,祈典和宗珩又覺得這廝還不如死在那邊呢。
蘭顯麗的笑靨像石膏一樣凝固住了,俏臉在一瞬間幾乎完全失去了血色,慘白如雪。
她那石灰水一般清澈無瑕卻又不帶任何生命氣息的冷冽目光,這一次總算出現了人類的情感波動。
瓦良格號航母要是在南中國海被一只海鷗翅膀給扇沉了,胡哥的眼神一準也是這麼震驚、絕望和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