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解決的辦法貌似只有一個:繼續吸納靈氣壯大真精,然后……火候到了豬頭爛,守得云開見月明。
常凱申睜開眼睛,就此中斷了打坐。
桃花島的靈氣還是太稀薄了一點。
他在這里,有種‘小姐身子丫鬟命’的感覺,饑渴的猶如一臺油不夠燒的發動機、貸不到款的企業家、閑的蚌疼的坐臺妹。
樹挪死人挪活,想要更快更多的吸納天地靈氣還不簡單,另找一個靈氣更充沛更濃郁的寶地就是。
當然,也就是他才敢這樣想。換做其他的法字輩菜鳥,除了老老實實下苦功,作水磨工夫,啥歪門心思也動不了。
天地有靈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就跟天底下的土地有肥田瘦田一樣,閻浮世界的靈氣分布,同樣存在多寡之分、高下之別。這恐怕也是修真界最悲哀、最無解、最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一大缺憾——鐘靈毓秀的世外桃源終究是非主流,窮鄉僻壤、不毛之地才是普遍情況。
試問,有哪個修士不想自個手頭有一塊靈氣充沛的寶地坐而論道?問題這玩意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就算退一萬步講,天上真的掉下來了,你也要有能耐保得住才行。
就拿摩訶無量宮的連城山脈來說吧,那也是五千年前祖師爺爺把腦袋別袈裟上,真刀真槍從人家‘花間派’那里搶過來的,為了能鳩占這個靈氣充沛的道場,六位跟隨神針上古佛從西牛賀洲來到小佛洲闖字號的師兄弟一年之內全死了個干凈!
靈氣是修士的剛性需求,它無關生死,卻絕對高于生死!
比起練武,修真要簡單多了。練武多辛苦啊,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修真不但不苦,反而還有超越性愛的極致快樂,而且隨隨便便練出一點能耐,就能讓苦熬了幾十年筋骨的武者望塵莫及。但正所謂‘大道至簡’,愈是簡單的事情,愈是沒什麼滑頭好耍,沒什麼捷徑可走,只能一棒一條痕、一摑一掌血,乖乖按步就班。
靈氣不夠咋辦?涼拌!一點靈氣憋死一條英雄漢,哪座廟里沒有冤死的鬼!
“娘希匹!”常凱申一邊罵一邊從口中吐出了‘八門金鎖云’,“還說什麼精英修士的洞府,盡他媽瞎耽誤佛爺我的工夫!”
唉……要是人人都像他這樣人心不足蛇吞象,拉不出屎怪地心引力不夠,摩訶無量宮其他的外門弟子還活不活了?外面那些混的更慘連山門都欠奉的散修、野修豈不是干脆找塊豆腐一頭撞死。
用司徒浩南邀請陳浩南上擂臺的臭屁手勢,狀元郎傲然一指腳下的玉床——這貨也是裝波伊裝慣了,身邊明明沒觀眾還要習慣性影帝一把。
懸在他頭頂的‘八門金鎖云’果然聽黨的話跟黨走,悠悠飄落一片艮卦狀云霞。
卦云落地生根,見風就長,須臾之間構筑起了一座靈韻激蕩、造型古雅的石質月亮拱門。
石門內有一幕金光幼滑的屏膜,上面的正北位置一閃一閃跳躍爍動著一個碩大的黑色標記。
此即八門金鎖云之‘生門’!
生門屬艮宮,艮為山,五位歸于東北。
所以‘生門’的質地為山石,面朝向東北方開啟。
第四卷:心靈捕手
第一章 神識主意
世上什麼東西最貴?世上沒有的東西,最貴。——卷首語
常凱申跟玩蘋果iPad一樣,用指頭輕輕點擊黑色的光標。
如同打開了一只巨大的監控攝像頭。
‘生門’金澄澄的光膜鏡幕,迅速現出一個陰暗洞穴的內部場景——離開芭蕉谷之前,狀元郎將八門金鎖云的‘休門’就種在這個山洞里。
簡簡單單,根本不需要什麼勞什子的時空道標,兩個不同的位面便被他一鍵連接起來了。
現在,凱申醬只要鉆進位于桃花島的‘生門’,就能從芭蕉谷那一頭的‘休門’中跨出。
“差點忘了這茬!”狀元郎正欲動身又硬生生的收住了腳步——自己好像還沒有把祥霧收入后宮,變為《混元一氣功》煉氣第三重本命神通呢!
本命神通講究一塊饅頭搭一塊糕,只要收了祥霧,去芭蕉谷就可以再騰一朵法相慶云了呢。
撿起玉帶圍腰,將黑色的山蜃珠朝肉上一貼,心念微微一動,一縷漏斗樣的祥霧乖乖現身。哼哈一聲響遏,漆黑的靈霧縮成兩道細煙,從山蜃珠里連根拔起,被狀元郎從鼻孔納入丹田收為心腹。
給我擴!
漆黑的靈霧無聲無息的爆散開來,以他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滾滾蔓延,飛一般填滿了偌大的樹窟洞府,又溢出洞門向外進軍,足足撐到五六個足球場那麼大的范圍,方才戛然而止。
凱申醬內牛滿面。
不用不知道,一用嚇一跳,這玩意整個就是CS里的穿墻作弊器啊!
現在,他的視線只是微微變暗了一些,就像戴了墨鏡在看東西。
而就在不久前,他挑戰魔笳山犀妖的時候,目光在祥霧里卻像是滲進了一片無邊無際、完全不存在光芒的幽遠黑暗,多看幾眼甚至會泛酸水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