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常凱申裹著一團火鳥也似的飛舞流焰,砰地一聲憑空乍現在齋堂里。
別的老鳥大多見怪不怪的張了一眼,法字輩菜鳥卻卻楞在那里,像是集體被點了穴。
狀元郎拋掉手里燃成灰灰的符紙,拍了拍巴掌,發現周圍一圈師兄弟全盯著他傻傻賣呆:“操!你們干嘛都跟見了鬼似的?沒聽說過‘土地神符’的回程傳送啊?”
“你怎麼回來了?”祈典期期艾艾的問道,他的神色活像是挨了澳洲土著人一發回旋鏢。
“我怎麼就不能回來了?”凱申醬意味深長的反問他:“灑家身上有放生池配發的‘土地神符’,只要想回歸山門道場,無論是在閻浮世界哪個犄角旮旯都能立馬回來!話說‘土地神符’的傳送定位功能真心不賴,專揀我們摩訶無量宮真元繁蕪、人頭涌動的地方傳送……嘿嘿……實乃著草滑腳必備的上品。”
祈典連翻了好幾下白眼,不用狀元郎弦外之音的提醒,他也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可他還是忍不住現在就想弄清楚,這家伙到底是怎麼從巨靈界逃出生天的,那里可有一個喊打喊殺的三劫地仙啊!還有宗珩,怎麼不見宗珩的身影?
“大師兄,他們都說你已經死了!”馬諾她們幾個大瘋妞的美眸里一下涌出了水盈盈的淚串子,粉拳此起彼伏,狠狠槌上了狀元郎的胸口。
“誰他媽那麼無聊,敢造我的謠?”
“問你們放生池的法威和法香雪吧,消息都是從他倆那兒傳出來的。”祈典看到狀元郎瞪住了自己,趕緊搖搖頭摘出自己,他的意思很明白,咱們四大基友偷偷潛入巨靈界碰到龍樹大士的事兒,我哪兒敢上報給門派知曉,這可是背主作竊啊:“我還真以為你死定了呢!可惜啊,到底是‘好人不長命,禍害萬萬年’。”
蘭顯麗漠然一挑大拇指,對祈典的評語表示無聲的贊賞。
“喂喂喂!”長得酷似冠希哥和華仔綜合體的法威頓時不干了,鷹勾鼻氣的呼哧呼哧翕動不已:“法海你丫胡說什麼呢?我們什麼時候說大師兄死了?我們只是說大師兄自打下海捕捉摩羯魚苗之后便下落不明了好不好!還有法圖麥,別TM跟著起哄架秧子冤枉我們!”
“大師兄你也是,到底跑哪兒去了?”紅發女孩法香雪也氣鼓鼓的:“咱們放生池為了你,還神神秘秘的下了一個封口令,害的人沒法不跟著往壞處胡思亂想!”
“這個說來話長……”常凱申聳聳肩膀,剛想現編一段狗血故事,給自己妝點一下英雄風范,金剛滾扛著膀子,跟皮球一樣從人群外勉力擠進了內圈,二話不說就是一個基情四射的擁抱:“佛祖保佑,法克油你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被關在……”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了嘴,太歲大將軍打了個激靈,趕緊改口:“走走走,我還是帶你先去面見一下掌教至尊和首座大和尚再說……”
看到大師兄被這個死胖子連推帶拉拖走了,一群法字輩菜鳥你看我我看你,心中的疑竇越發濃重了,狀元郎到底出了什麼事,以至于上上下下這麼緊張而神秘?
羅漢堂里,掌門金剛三藏,各個行院的首座上人,以及最頂尖的金丹用心棒,都在為狀元郎和黃泉界的下落傷腦筋。
“現在到底該怎麼辦?”羅漢堂的‘首座’達磨掬上人掀開僧袍,噼里啪啦的拍打自己圓滾滾的彌勒肚子,“根據赤霞小子的說法,那個小須彌世界可是有一個‘紅鸞地煞’呢!”
“你的心情我理解,本座也知道紅鸞煞有多珍貴,可是,現在時空道標發生了隨機躍遷,煮熟的鴨子已經飛走了!”掌教至尊捏著眉心,一臉的肉疼:“你就別在我跟前繼續念叨紅鸞煞了,現在咱們還是好好合計合計,要不要動用‘大悲胎藏曼荼羅法陣’把法克油拎回來!”
金剛三藏所說的‘大悲胎藏曼荼羅法陣’,是一代目神針上古佛和二代目不空仁尊者,花了兩代人時間,通過種植靈木,精心構筑的護山大陣,除了頂級的護山防御效果,它還有通過鎖定令牌,將遠在他鄉的門下弟子乾坤大挪移回山門道場的頂級救護作用,即使相隔位面晶壁,即使橫跨異域。
“掌門,為了區區一個新人,花那麼大代價值得嗎?”羅漢堂的‘都寺’明道上人一邊翻白眼,一邊撮牙花子:“‘大悲胎藏曼荼羅法陣’啟動一次乾坤大挪移可是要兩萬靈石作為動力的!兩萬啊,是靈石,不是靈砂!”
“這叫什麼話?”放生池的首座烏雅束上人正在修煉‘閉口禪’,不能開口講話,她用手指微微彈動,面前的空氣迅速繚繞為一行行彩虹光芒的文字:“明道師弟,咱們的門規里的‘不拋棄、不放棄’難道是寫著玩玩的?你是不是太功利,太冷血了一點,這事要是發生在你身上,你還會不會說同樣的話?”
“烏雅束師兄,你別忙著先給我扣上一頂大帽子,我不過實話實說而已,誰知道那個法字輩菜鳥現在在黃泉界是死是活,不要花了兩萬靈石,結果卻只弄回來一具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