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祈典一聽房中采戰,渾身十萬八千毛孔頓時間豪氣沖天:“你想比什麼?御女數量還是速度!”
“哎唷。一個煉氣蝦米,居然對自己這麼有自信?”
“你管我哪來的自信,就說比不比吧!”
“我說你怎麼這麼大口氣……”明月奴用望氣之術對祈典進行了一番占風望侯,發現這小子頭頂的云氣勢成黿首,色若琉璃,頓時壞笑著指了指他:“密相!差點上當!他媽的房中采戰不比了,要比還是比賽詩!”
“怎麼比?”常凱申端起玉靈芝湯喝了一口,指尖一劃切下蜜烤靈豕的鼻尖,卷著翠綠的荷葉餅丟進嘴里,舔舔油乎乎的指頭,左右看看,順手在懷里的金絲貓妖裙子上擦了擦。貴菜果然是貴菜,一入肚至少多出五十轉真元,靈饌仙肴還有個好處,它的溫補真元,不會像采靈砂一樣采出醉靈現象。
“先敲定輸贏規則,你再問怎麼比。”明月奴扯下一只豬腿啃得滿嘴流油,囔囔咕咕口齒不清:“我要是賽詩賽輸脫——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沒二話,被你撬走的臺腳就怎麼算了!我就金丹肚里能撐船,不再作追究!可我要是贏了呢?”
“你要是贏了,就把這個金絲貓領走唄。”祈典在心里說道,以他沒心沒肺的程度,這句話在喉嚨邊轉了一圈,都沒敢宣諸出口。
“有話直說,明月奴上人,你想要我們再添點什麼當彩頭?”狀元郎覺得自己這邊四個煉氣蝦米,放眼望去皆是身無長物,這個黑山老妖二世到底惦記上什麼了:“莫非是要我們的命?”
“哈!我哪敢這麼獅子大開口啊,坊市可是有特殊禁制法陣的,飛不起來,土地神符、五行遁術、縱地金光這些瞬移法門也一概不能,我要了你們的命,我還有命走出‘歡喜坊’嗎?”
“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贏了,能不能跟你做個朋友?”明月奴的話完全超出了大家的所料,一屋子人全都下巴脫臼。
正在拿玉靈芝湯漱口的常凱申更是噗嗤一口,上好的瓊漿玉液噴了對面的邪月一臉。
“朋友?”狀元郎做夢也沒想到這家伙這麼脫線。
“我要是能有一個你這麼英俊的朋友,那得多有面子啊!其實從看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不再生你的氣了——我見猶憐啊,何況小樓!”象頭人晃動著兩只蒲扇大耳朵,鸕鶿一樣嘎嘎壞笑,“不要有門戶之見哦!我們魔笳山跟你們超大的恩怨是一碼事,我和你做朋友又是另外一碼事!”
“答應你了!”宗珩果斷搶過了話頭。
“我又沒說要跟你做朋友。”明月奴卻一點不給面子。
“不管這次賽詩的輸贏如何,你這個朋友我都交定了!”常凱申一拍桌子,他知道宗珩不會無的放矢,既然宗珩說可以答應,那就順水推舟好了。反正明月奴的這個彩頭有夠無厘頭,答應了也沒什麼損失。
“看你得意的,你賽詩怎麼可能贏得了我!”象頭人勾了勾指頭,坐在凱申醬大腿上的金絲貓妖遲疑著站了起來:“這個妞花名小樓,剛剛陪我喝酒的時候,我曾送了一幅嵌名聯與她……”
“哦?”狀元郎沒想到這個粗坯妖修居然還有這麼風雅的一面,問金發碧眼的軟妹子:“明月奴上人賜你的嵌名聯是什麼?說來聽聽。”
“官人,上人賜予奴的嵌名聯是這樣的——吹徹玉笙寒,休去倚欄,絮絮說東風昨夜;生愁金漏轉,偶來聽雨,匆匆又深巷明朝。”
金絲貓多少也有些慚愧,恩客對她很上道,她卻跑過來勾搭帥哥,想想實在有些不大地道。
常凱申頓時石化。
“傻眼了吧?”明月奴興奮的搬起酒壺,連干兩杯‘玉堂春’,狂呼痛快:“這是一幅集句聯,表面上看,不見嵌名,實則明隱暗嵌。上聯化用‘小樓吹徹玉笙寒’、‘小樓昨夜又東風’兩首詞牌,下聯化用‘小樓昨夜聽風雨,深巷明朝賣杏花’一詩,皆隱去‘小樓’二字——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讀過這三首……”
“讀過讀過……”祈典和宗珩臉色怪怪的,這三首小樓詩詞……不都是大師兄的作品嗎?
“哇哦!原來你們也讀過這幾首近人之作啊?不錯不錯!這個詩詞作者龍傲天真是不得了!我跟你們說,這次我閉關沖擊金丹二重之所以能破檻成功,也是靠他一部游戲之作給了我靈感!”
“哪一部游戲之作?”邪月緊張的不得了,媽的,終于等到了,自打煉氣、元嬰、分神分別因為法克油突破瓶頸之后,終于有個金丹冒出來了,只是這個金丹不是摩訶無量宮的。
“前年剛出的足本繡像《還珠格格》。”黑山老妖忍不住發噱:“里面虛構架空了一個王朝,寫一幫癡男怨女的故事,文學水平跟他之前太監的《紅樓夢》簡直沒法比!里面有個男的跟個妞在馬背上談情說愛,男的說你的愛不可能比我多,我已經滿了!女的說你滿了,我就漫出來了!我當時破檻沒頭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回憶到這段對話,一下迸發了靈感!”
常凱申聽得一臉黑線,小樓很乖巧的拿出香帕幫他抹掉額頭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