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神丹,卻是在透支煉氣士的潛能和壽元,事后會令煉氣士身心大損。
一般而言,只有煉氣士與人爭斗,生死攸關之際,才會動用回神丹來尋求一線生機,平常是萬萬不敢服用的。
垂頭看著回神丹許久的聶東海,眼見聶茜到來,勉強一笑,艱澀道:“自從被云家和袁家重創以后,我氣海碎裂,靈氣的聚集已抵不上潰散之速度,我的修為,已終身無望踏入先天,甚至這中天境界……也可能快要保之不住了。”
“老二和老三想我的這個家主之位,已經想了很久,明天凌云宗的人就會過來,要是讓他看出我的境界每況愈下,再給老二老三煽風點火一番,我這個位置,恐怕真要拱手相讓了。”
“爹爹,如果要以透支壽元來換取家主之位,我寧愿您早早退下來。”聶茜眼眶濕潤道。
“你懂什麼?”聶東海猛地一瞪眼,臉上滿是肅殺和惱怒,“只有我還是聶家之主,你在云家所受之辱,才有討回公道的那一!還有騙了你妹妹的那個人,我只能動用聶家之力,才有希望查出他是誰!”
“我若退下了,老二和老三,絕無可能理會你和你妹妹的仇怨!為了你和瑾兒,這個位置,我能多坐一天,就多坐一天!”
“少活幾年又算得了什麼?我一旦退下,便再也無力為你們爭取什麼,那樣和死了又有什麼分別?”
“爹爹啊!”聶茜已泣不成聲。
“好了好了,別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說說吧,你急著找我何事?”聶東海深吸一口氣,神情恢復了堅毅。
“爹爹,明天的抓鬮大會,事關重大,你既然讓小天姓了聶,我希望小天也能參加。
小天如果能在抓鬮大會上,找到適合他的靈器,這會對他以后的修煉幫助極大。或許,他就能借助那樣靈器,在十五歲時踏入煉氣九層,從而進入凌云宗。”聶茜哀求道。
“此事……”聶東海面露難色,“我又何嘗不知?為了此事,我和老二老三早已談過,可他們一口咬死小天不是我聶家真正的兒郎,非要以族規將小天拒之門外。”
“爹爹,您的修煉之途已到盡頭,妹妹也不在了,而我……這一生也就如此了。我們這一支人丁不旺,只有小天一個男兒,我希望您能夠為小天盡力爭取一個機會。”聶茜眼淚汪汪道。
聶東海沉默許久,輕輕點頭,“我明白了,你回去吧,明日你帶聶天準時來參加抓鬮大會。”
聶茜淚光閃爍的眼中,突顯一絲喜色,旋即鞠身退下。
就在她踏出房門,即將遠去時,她聽到了聶東海吞下回神丹的聲音,還有聶東海的一聲長長嘆息。
聶茜心如刀割,自知她的到來,反而助聶東海下定了決心,她不忍心回首去看,快步倉惶離開。
第2章 抓鬮大會
翌日。
聶家議事大殿,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一眾聶家老少聚集在凌云宗的柳硯身旁,噓寒問暖,希望能得到柳硯的好感,好為兒孫將來踏入凌云宗多爭取那麼幾絲機會。
一身灰袍的柳硯,身居主位,嘴角帶笑,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聶家說著話,眼中有些不耐。
自始至終,柳硯都未曾站起,而他身旁一眾的聶家族人,則是鞠身弓腰,態度謙卑。
殿門口,聶家的族人,帶著周歲左右的孩童,陸陸續續進來。
每一個進來者,都會帶著孩童先面見柳硯,滿臉堆笑地對柳硯介紹過后,才會向同樣端坐于柳硯身旁的聶家三老請安問好。
聶東海,和二弟聶北川,三弟聶南山,自持身份,并沒一味地巴結討好柳硯,然每一次和柳硯對視,也都笑容燦爛。
與昨日不同,今日的聶東海滿面紅光,精神抖擻,完全看不出有傷在身。
“聶茜?你帶著聶天過來干什麼?”就在此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忽然響起,剛剛才笑容滿面向柳硯介紹過自己孩兒的聶闌,眉頭緊皺,神情不悅地看向殿門。
聶闌乃老二聶北川的兒子,在聶家第二代年齡最大,可其修煉天賦不佳,至今都只是煉氣九層,始終未能勒破瓶頸,踏入后天。
正是因為如此,他早已放棄了自身的修煉,而是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三個兒子身上。
如今,他的大兒子十一歲,已經是煉氣七層境界,只要在四年內,邁入第九層境界,就能得到凌云宗的青睞,成為凌云宗的弟子,然后在凌云宗的幫助下,順利晉入后天,從此飛黃騰達。
他二子六歲,如今也已修煉到煉氣四層境界,同樣展現出了不凡修煉的天賦,未來值得期待。
今日帶來的乃是他剛滿周歲不久的幼子聶弘。
他三個兒子的出生,都經過了周密算計,每一個在周歲左右時,都恰好趕上聶家五年一度的抓鬮大會,而且前兩次都收獲非凡。
這一次輪到聶弘了。
隨著聶闌的一聲輕喝,殿內所有聶家老少的目光,齊齊匯聚到剛進門的聶茜和聶天身上。
“大哥,我帶聶天來參加抓鬮大會。”聶茜揚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