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的聶天,虎頭虎腦,同在周歲左右,聶天不但要比其他七個參加抓鬮大會的孩童高出一點,也分明要壯實的多。
聶茜在眾人目光下,雖聲音很高,可神色多少有些不安。
反倒是聶天,張嘴呵呵直笑,全然不知那一道道射來的目光,多有不善,似頗為享有這種矚目的感覺,毫不怯場。
“聶天?”聶闌輕哼一聲,臉色深沉,“他雖然也姓聶,可那是因為我們不知他生父是誰,只能讓他姓聶。事實上,他算不得我們聶家的,按照族規,聶家的外孫是不夠資格參加抓鬮大會的,你不要無事生非,速速帶聶天離開,別浪費柳先生和大家的時間。”
“爹爹!”聶茜猛地看向聶東海。
“不管我那女婿是誰,瑾兒離去前,曾經說過聶天的爹爹自愿入贅我聶家,所以聶天算是我聶家的孩子。”聶東海不怒生威道。
“大哥,據我所知,你恨不得生吞了那個不知名的家伙。這些日子,你一直念叨著要找出他,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聶家老三聶南山,嘿嘿一笑,“你怎麼忽然就轉變了態度,承認了他的女婿身份?還有,入贅……也是要按照規矩來的吧?我可不記得,那個人在我聶家的祖祠立過誓。”
“是啊是啊,沒有在祖祠立誓,沒有將儀式走完,就絕對不算是入贅聶家的女婿。”
“家主,你可不能為了讓聶天參加抓鬮大會,隨隨便便就認一個仇深似海的家伙為女婿啊。你要知道,可是他害了聶瑾啊!”
“即使您是家主,也不能無視族規,恣意妄為吧?”
“……”
殿內,帶著孩童來的那些聶家直系和旁系的族人,都紛紛不滿的嚷嚷了起來,指責聶東海的亂來。
每多一個孩童參加抓鬮大會,就意味著他們的孩子,可能會少一分機會,他們自然不樂意。
若是換了以前,聶東海沒有受重傷,聲威還在,他們或許還不敢如此。
可如今他們都知道聶東海的情況,也清楚要不了太久,聶東海可能就會因境界不斷后退,從而被迫讓出家主之位,自然不會繼續給其顏面。
聶家的老二聶北川,端坐在椅子上,不動如鐘,聽著殿內的喧嘩,卻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就在吵嚷愈演愈烈之時,來自凌云宗的柳硯,突然輕咳一聲。
所有的吵嚷聲頓時戛然而止。
就連想要再次問難的老三聶南山,也趕緊住嘴,臉色訕訕地看向了柳硯。
面容溫潤如玉的柳硯,神情微微一動,認真看向了聶茜身旁的聶天,“他是……小師妹的兒子?”
講話時,柳硯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
此言一出,聶家眾人才突然想起,聶家第二代天賦最驚人的聶瑾,早在十歲時就修煉到了煉氣九層,從而被凌云宗提前接引到凌云宗,成為了凌云宗的弟子。
而柳硯,正是聶瑾的大師兄。
“稟先生,聶天就是我那可憐妹妹留下的幼子。”聶茜黯然道。
柳硯輕輕點頭,神情復雜地深深看了一眼聶天,溫聲道:“這趟,我本欲拿五樣小玩意出來,可我和小師妹有舊,為了聶天,我便私自做主,將我所藏的另外兩樣靈器一并取出,你們看如何?”
他扭頭看向旁邊的聶北川和聶南山。
“柳先生既然開口了,我們自然聽命。”聶北川忙道。
聶南山也滿臉喜色地趕緊點頭,連聲道:“都聽柳先生的。”
其余眾人再無異議。
“既然如此,那這趟聶家的抓鬮大會,現在就開始吧。”柳硯也不廢話,大會一揮,從其左手的袖口內,驟然飛出七道寶光。
七道寶光,顏色各異,一時將聶家大殿映照的熠熠生輝。
寶光散落于大殿中央石板地,化為七件靈光閃閃的器物,分別為一劍,一刀,一扇,一手套,一木杖,一珠,一獸骨。
所有聶家的老少,在那七樣靈器落地的一霎,都主動將大殿中央的空間讓出,眾人旋即呈環形將那七樣器物圍住。
眾人目光,瞬間匯集于那七件精美的靈器上,再沒有多看聶天一眼。
就連聶東海三兄弟,也都在此刻下意識站起,體內各自散發出一股靈力波動,來感知那七件靈器的屬性和品階。
眾多聶家族人,也都兩眼放光,同樣以體內靈力感測。
青紫紅藍,不同色澤的靈光寶氣,在聶家煉氣士力量的感知下,紛紛從那七件靈器之中閃現。
“低級五品!”
聶闌瞪大眼,死死看著那顆柳硯后拿出的青色珠子,呼吸都有些急促。
“老天,真是五品?”
“依照慣例,所有的靈器,不都應該是低級三品的嗎?五品的靈器,即使是低級,也是價值非凡,乃凌云宗賞賜給真正弟子的,這趟……”
“柳先生大氣!”
青色的珠子,在眾人靈力感知下,內部似有絲絲雷電在跳躍閃爍,愈發顯得不凡,也讓聶家族人紅了眼。
聶家老二聶北川,直勾勾看向那一顆珠子,眼中閃過一道異芒。
聶闌是他兒子,聶弘,自然就是他孫兒,早在聶弘出生不久后,他就以秘術,悄悄感測過聶弘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