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來荒漠前,他們都懷著和三宗匯合以后,殺回冰川區,將鬼宗弟子一一斬殺的想法。
但,一入荒漠,就看到凌云宗的弟子,也在被血宗殘害著。
人都是怕死的,當那些被他們視為幫手的凌云宗,也都自身難保處境艱難時,他們都變得信心不足了。
安穎,在看到那名凌云宗少年的尸體以后,同樣沉默了下來。
——她在認真考慮鄭瑞的提議。
“那邊!”潘濤突然指向荒漠深處的天空。
聶天瞇著眼去看,發現一道暗紅色的煙霧,扶搖上天,像是一條欲要潛入天穹的蒼龍。
“是凌云宗的求救信號!”安穎驚聲道。
“凌云宗的人,應該也遇到麻煩了,而且十有八九是和血宗戰斗上了!”潘濤思量了一下,“姜靈珠實力非凡,單單只是地行蜥的話,應該是難以讓她釋放出求救信號的。何況,地行蜥在冰川區,還被我重創過,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徹底痊愈的。”
“凌云宗可能正在被血宗擊殺著,等我們趕到以后,他們……興許已經死的差不多了。”鄭瑞臉色陰晴不定,“如果,除了血宗以外,還有獄府的弟子在,那麼他們死的會更快。我們一旦過去了,就有可能要面臨和血宗、獄府同時戰斗的危機,大家怎麼看待此事?”
“你們,你們看著辦吧。”郭奇弱弱地說道。
從他的眼中,聶天看出了膽怯和懼怕,他心里想些什麼,聶天也一清二楚。
“我覺得……”聶天開口。
他一講話,出奇地,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間匯聚到他身上。
“你有什麼提議?”潘濤道。
“從鬼宗、血宗出現于青幻界起,我們和其它三方,就應該是一個共存共亡的利益整體。
其它三方死的人越多,對我們越是不利。可以想象一下,當他們三方的人,全部死亡以后,鬼宗和血宗,勢必會想盡一切辦法搜尋我們。”
“他們越早的死亡,鬼宗、血宗就有越多的時間,在青幻界內找尋我們。”
“如果我們最終被找到了,那我們只能以一方之力,去面對鬼宗和血宗,身旁將再沒有助力。”
話到這兒,他深深看向安穎,嚴肅地問道:“你如果沒有信心,在青幻界潛藏以后,不被鬼宗和血宗找到,那我們就應該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凌云宗的求救之地。”
“我,我……”安穎囁囁嚅嚅,猶豫了一下,頹喪道:“青幻界沒有你們所想的那麼大,而血宗,則是最為擅長通過血液動靜來尋人。我不覺得,我們躲起來,就一定可以逃脫他們的搜尋。”
此言一出,郭奇等人臉色蒼白,都似乎被打擊到了。
“既然如此,那你還在等待什麼?”聶天反問。
“也對!”安穎目視前方,終于下定了決心,喝道:“立即趕過去,看看凌云宗那邊究竟遇到了什麼!”
“咻!”
她話音一落,聶天猶如一支射出去的利箭,第一個沖出。
這一次,他沒有遮掩什麼,體內的靈力轟然爆發,和他本就強健的體魄契合著,以一種令安穎都感到驚異的速度,急速閃掠著。
凌云宗那邊,有姜靈珠和聶閑。
在黑云城有過一面之緣的姜靈珠,乃是凌云宗宗主姜之蘇的掌上明珠,他對姜靈珠的印象還不錯。
而聶閑,和他一樣,乃是聶家的族人。
聶閑,乃是聶家為數不多的,幾個讓他有好感的族人。
單單沖著姜靈珠和聶閑,在凌云宗遇難以后,他都不可能做到不理不問。
更何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凌云宗的試煉者,只有盡可能多的活著,他們在青幻界和鬼宗、血宗的戰斗,才能多增添勝算。
到了關鍵時刻,他往往能理智地認清局勢,知道如何去做,才可以保全自己。
他清楚的認識到,幫凌云宗,就是在幫他自己!
荒漠中,一個小小的湖泊處。
姜靈珠和聶閑等六個凌云宗的試煉者,正在和血宗的虞彤五人戰斗,一道道血光,在戰場飛逝著。
戰場一角,兩個凌云宗的試煉者,倒在血泊中,剛死不久。
湖畔處,還有著幾具靈獸血肉模糊的尸體,就連那頭地行蜥,赫然也在其中。
姜靈珠等人,不久前在附近找到了地行蜥,經過一番苦戰,將那頭負傷的地行蜥給斬殺。
在他們準備將地行蜥的頭割下時,以虞彤為首的血宗五人,突然出現。
似乎,血宗一直都在暗處,在等待他們和地行蜥戰斗的結束。
他們剛剛斬殺地行蜥,沒有來得及進行任何的休整恢復,虞彤五人第一時間就現身了,沒有一句廢話,馬上痛下殺手。
一方精疲力竭,一方蓄勢而發,戰斗從一開始就不對等。
才交戰了一刻鐘,兩個凌云宗的試煉者,就被血宗的弟子斬殺。
只剩六人的凌云宗,面對著以虞彤為首的五名血宗弟子,處于絕對的劣勢,不得不釋放出求救信號,希望附近有其它三宗的人看到,能趕過來。
“呼呼呼!”
虞彤身旁,一條條拇指頭粗細,長五六米的血蛇如鞭子般啪啪作響。
一條條血蛇,散發著刺鼻的血腥氣味,并且蘊藏著令人鮮血失控的詭異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