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東海不再多言,轉過身來,就要帶聶閑去凌云宗。
“外公!”
就在此時,聶天大喊著,從族內狂奔而出。
在眾多族人的注視下,他沖到了聶東海、聶茜之前,堵住了他們,喝道:“礦山火云石的消失,罪責在我,我去凌云宗請罪!”
“小天!你胡鬧什麼,還不快快回去!”聶茜急道。
聶東海瞪了他一眼,喝道:“我離開之前,沒有去見你,就是不想你分心,你不要這麼不懂事!”
聶天沒有因他們的呵斥而退卻,他站的筆直,仰著頭對聶北川說道:“家主,我外公年歲已高,承受不起凌云宗的怒火。而且,礦山塌陷時,我恰恰也在場。如果家族真的需要找一個替罪羔羊的話,那就讓我去吧!”
“放肆!”聶北川冷哼一聲,“什麼叫找一個替罪羔羊?礦山大變時,你和聶茜都在,但你憑什麼覺得,那大變會是你造成的?你是什麼身份,你才多大?將你交給凌云宗,豈不是讓家族蒙羞?讓凌云宗以為這是兒戲?”
“聶天!你不要胡鬧了,這里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是啊!把一個孩子交給凌云宗,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還不速速退下!”
幾個族老,也紛紛附和聶北川,厲聲呵斥。
他們好不容易說服了聶東海父女,讓他們父女去凌云宗頂罪,怎麼可以被聶天破壞?
聶天的那番話,在他們來看,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只有聶天自己心里明白,礦山所發生的異變,確實是因他而起。
他無法向眾人說明,那些消失的火云石,都是被獸骨給吸干了火焰之力,才淪為凡石。
可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外公和大姑,因為他去凌云宗請罪,去承受凌云宗的怒火。
“聶秋!把聶天擒回去,不要讓人笑話我們聶家!”聶東海的三弟聶南山,眼睛一瞪,吩咐他的兒子,趕緊把聶天帶回家族。
這時候,很多黑云城的人,聽到聶家門前的爭吵,都悄悄聚攏而來。
聶家門前,這麼一會兒功夫,已圍了十幾人。
“聶天!給我回去!”聶東海嚴厲道。
“不!”聶天搖頭,喝道:“我自己去凌云宗請罪!”
話罷,不等聶秋過來,他猛地向外行去。
“聶天!你在干什麼?我大老遠的從靈寶閣找你,你不會不招待一下,就不顧我而去吧?”
就在此時,人群的后方,竟傳來了潘濤的吆喝聲。
聶天身形一頓,一臉疑惑地看向聲音傳來之處,在搜索潘濤的蹤影。
“都給我讓開!”一聲暴喝,從人群中傳來。
“安家之主,安榮!”
“竟然是安家之主!”
聚集于此的眾人,突然炸開鍋地吵嚷開來,那邊潘濤吆喝聲傳來之處,很多人主動散開,讓出了一條坦坦大道。
旋即,聶天便看到潘濤和一名和他模樣相似的中年人,在安家之主安榮的陪同下,不急不緩地行來。
安家的安榮,六十歲左右,他身材頎長,留著長須,此時冷著臉,不怒自威。
旁邊很多黑云城的人,主動分開以后,都微微鞠身,訕笑著打招呼。
“見過安老爺子。”
“安老爺好。”
“安老爺,好久不見哈。”
安榮對那些人的問好視而不見,反而是略顯恭敬的,主動為潘濤身旁的中年人領路,帶著他走到聶家族人所在地。
黑云城三大家族,安家實力排名首位,數十年來從未變過。
在黑云城的大多數人眼中,身為安家之主的安榮,其實是黑云城的城主,是黑云城最有權勢的那個人。
如今,黑云城的城主,竟然親臨聶家,而且還為一個陌生人引路,這讓很多人都疑惑起來。
“安榮,你來做什麼?”聶北川有些底氣不足,可從名義上來說,作為聶家之主的他,其實是和安榮平起平坐的。
“聶老二,黑云城是你家的嗎?”安榮脾氣火暴,一開口就沖他,“我在黑云城走走,需要提前知會你一聲麼?”
聶北川氣結,卻無可奈何,“反正我們聶家沒有請你!”
“你們聶家那鳥地方,請我我也不來!”安榮怪笑一聲,道:“從聶老大受傷起,你們聶家就烏煙瘴氣,整天窩里斗,你覺得很有趣是吧?”
“聶家的事,輪不到你管!”聶北川反駁。
“哈哈,誰他媽有功夫管你們的鳥事!”安榮冷嘲熱諷,“聽說,你們把凌云宗的礦山弄砸了?嘿,這下子有樂子看了!你才坐上家主之位,那礦山就垮了,這兆頭可不太好啊!”
“礦山可是你們聶家的根本,礦山垮了,我覺得你的那個位置,離垮掉也不會太遠。”
安榮哈哈大笑,專檢聶北川的痛處來譏諷,一點不給面子。
很多的圍觀者,聽到他這番話以后,都若有所思,覺得他這番話頗有道理。
就連聶家的一些族人,細想以后,也認為聶北川剛上位,礦山就突然崩塌了,會不會是聶北川自帶霉氣?
“你休要胡說!”聶北川氣的吹胡子瞪眼,卻找不到理由反駁。
這時,潘濤領著那個中年人,已到了聶天身旁。
“聶天,這是我父親。”潘濤指了指那中年人,笑著介紹了一下,又指向聶天,道:“爹,他就是我的好兄弟聶天。”
“潘叔好。”聶天忙行禮。
潘柏微微一笑,語氣很溫和地說道:“濤兒回到靈寶閣的當天,就催促著我,讓我和他來一趟黑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