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一臉茫然。
“聶天啊,你可知道天門并非首次在隕星之地顯現?在此之前,天門曾兩次出現于隕星之地。那兩次呢,和現在的情況一樣,也有人在那碎星古殿內,得到了那三枚碎星印記。”
“可那些人的下場,你可知道?”董百劫眼神熠熠道。
聶天搖頭。
“死了,全部都死了!”董百劫神情凝重至極,“以前所有得到碎星印記者,全部都死亡,無一例外!那些人,也沒有一個,能煉化得到的碎星印記!”
“他們死亡之前,得到的碎星印記,都悄悄淡化,最終消失不見!”
“唯有你,才是迄今為止,三次天門開啟,第一個真正煉化碎星印記者!”
“我不記恨你,就是慢慢想通了,若是我得到了第二枚碎星印記,我的下場,可能和寧央一樣,也會死亡!”
聶天驚愕不已。
“還有一點奇特的地方,之前兩次天門開啟時,存在于隕星之地的三個空間縫隙,都未曾撕裂開來!”董百劫語氣沉重,“只有這趟不同,在天門開啟不久后,那三個空間縫隙突然敞開了。”
“而你,最終煉化第一枚碎星印記,然后還獲得了寧央的那一個,真正將三枚碎星印記匯聚一身。從而成為了整個隕星之地的救世者,將三大裂開的空間縫隙,給一一封閉,履行了碎星古殿的那個承諾——守護隕星之地。”
“這一切,在我來看,絕非偶然!”
董百劫擲地有聲,眸中綻放出異色,像是一個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智者。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聶天不解。
董百劫呵呵一笑,隨手將空酒壺扔掉,又拿出一壺新酒。
這趟,他并沒有猛灌酒,而是小口小口的喝著。
他神情復雜地說道:“在我知道寧央無法煉化那一枚碎星印記時,我去了一趟離天域,去了黑云城,到了聶家,我將你的情況,給仔細調查了一番。”
“你生在聶家,母親是聶家的族人,名為聶瑾。”
“恕我直言,不論是聶家,還是你母親,都只是非常普通尋常的人,沒有一點特殊。”
“唯有你的父親,我找不到任何有關他存在的痕跡,根本不知他是誰,在隕星之地的其它地方,也沒有關于他的絲毫消息。”
“他仿佛是憑空出現,又驟然消失,無跡可尋。”
“你調查我?”聶天冷哼。
“沒辦法啊,我總想找到一個答案。”董百劫一臉歉意,“我這人喜歡較真。依我看,你能成為碎星古殿的傳承者,能煉化碎星印記,絕非偶然。在你的身上,一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那個秘密才是能能煉化碎星印記的原因!”
“我甚至覺得,這趟天門的開啟,空間縫隙的撕裂,種種不合常理的異常,都是因你而起!”
“在你身上,應該有什麼東西,或者是你本身,才導致了碎星古殿選擇了你,讓你成為無數年來,碎星古殿在隕星之地唯一的那個傳承者!”
“我感覺,是你那個連你都沒有見過的父親,在暗中主導了一切。”
“是他,帶給你了這場天大造化!”
“可你,卻一無所知!”
聶天轟然巨震。
他異于常人的血脈,盤踞胸腔的那道青色血氣,足以證明他的特殊性。
這些,自然不是聶家能給他的。
他沒有預料到,眼前的董百劫,竟然只是憑借著天門和碎星古殿的異常,通過蛛絲馬跡,還有自己的猜測,能想到那麼多東西,還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判斷。
——他那從未見過的父親,暗中主導一切,給他帶來了生命血脈,給他帶來了碎星印記!
“碎星古殿,雖然早已從隕星之地撤離,可我有理由相信,這個悠久古老的宗門,依然存在于浩瀚星河的某處。”董百劫小口小口地喝酒,“你是他們認可的傳承者,你自然有奇特之處,你也肩負著他們的某種期望。”
“意識到這一點,我就覺得,我和你只能是朋友,絕對不能是敵人。”
“我,包括董家,都招惹不起你。”
他一邊搖頭,一邊一臉古怪地笑著,“能看清這一點的,這世間能有幾人?李牧陽前輩,或許能猜出。天宮的那位,說不定也能想到,只是如今天宮才是隕星之地的霸主,他即便想到,可能也敢忤逆碎星古殿那虛無縹緲的隔空意志。”
“畢竟,碎星古殿的傳承者,若是崛起于隕星之地,他們天宮都只能乖乖低頭。”
“這是天宮所不愿看到的。”
一會兒功夫,董百劫又喝了一壺酒,然后又說道:“那個,即便沒有舍妹脅迫,有陰宗和陽宗打招呼,你外公和大姨,也能返回離天域。這一點,舍妹和秦嫣并未告知你,故意讓你誤解,還邀你去暗冥域。”
“董麗耍了我?”聶天一怔。
“我替她向你道歉。”聶東海苦笑,“那丫頭小聰明有,大智慧無。我這趟過來,就是告訴你,你若是不愿去暗冥域,我現在就安排你離開。不論你要去何處,我都幫你搞定。我說了,我可招惹不起你,只想和你做朋友,不想成為你的敵人。”
聶天愣了愣,皺眉一想,發現短時間內,也確實沒有特別著急去的地方。
在暗冥域被發現的邪冥遺跡,說實話,他還真有幾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