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突生電光,異相乍現。
另外一柄炎星,劃動之處,被常塬催生而成的靈魂絞殺術,一把把灰色剪刀,直接被斬斷。
就連那些撲來的殘魂,也在炎星的連續斬動下,紛紛撕裂開來。
殘魂的尖嘯,依然震動耳膜,但聽起來卻充滿了恐懼和凄慘。
常塬駭然。
他能感覺到,從聶天釋放出來的精神意識,匯聚為一柄刀,可他無法以肉眼看見。
那柄刀之中,充斥著的源自碎星的神秘魂力,他則是連感應都不能。
他只覺得,那柄以精神力締結的長刀,連續斬擊了幾下,他釋放出來的眾多殘魂,還有那靈魂絞殺術,就被瓦解撕碎。
就在他準備變幻法決時,正面朝向他的聶天,咧嘴一笑。
聶天的笑容,令他突覺背脊發寒,徒生不安。
下一刻,獰笑中的聶天,頓時消失在他視線。
他只看到聶天消失后,一臉迷惑不解的錢鑫。
錢鑫暗地里構建了層層精神防御,肅穆以待,等候著靈魂絞殺術的到來,卻發現常塬給出的壓力,全部都被聶天以不知名的手法,給輕易化解。
“咻!”
錢鑫突然睜大眼,發現猛然消失的聶天,就在常塬背后憑空浮現。
錢鑫頓時醒悟過來,爆吼一聲,全力掌控那六個丹丸。
六個丹丸,其中有三個竟綻放出鋒利的劍芒,三個丹丸內部,仿佛蘊藏著凌厲無匹的劍意,被其瞬間激發。
剩余的三個丹丸,突然變得重逾萬鈞,狠狠撞擊向常塬的胸口和腦門。
常塬微微變色,急忙分心于眼前錢鑫的洶涌攻勢,一桿桿灰色幡旗,化為他趁手的靈器,分別撞向那些丹丸。
就在這時,那股令他不安的寒意,再次突生。
他猛地轉身回頭。
一桿桿幡旗,被他牽引著,檔在他胸腔。
“噗!”
一根晶瑩剔透的樹枝,像是能刺破一切,從一桿桿幡旗的幡面穿過,刺入他胸口。
刺痛,從他胸口傳出,常塬失聲尖叫,“你怎會出現于我身后?!”
聶天眼瞳冰冷,根本沒有回答他,緊握著的那根樹枝,又用力一刺。
幾乎同時,他還動用了天木荊棘術,隨著草木靈液的急劇流失,一縷精純的草木靈力,透入了那根樹枝。
出乎意料的,源自于他體內的草木靈力,一逸入那截樹枝,樹枝就爆射出綠幽幽的神光。
聶天清晰地感應到,那一縷草木精氣,從樹枝內閃電流過時,還被樹枝內的神秘樹紋增幅了威力。
天木荊棘術,經過那一截樹枝來激發形成,似乎愈發的神秘強悍!
一縷草木靈力,從那截樹枝,透入常塬胸腔。
天木荊棘術,一沾染了血肉,立即爆發出恐怖的破壞力。
一株青翠欲滴的靈力小樹苗,頃刻形成,不斷吸食著常塬的血肉生機,生出一根根鋒利枝干。
枝干輕易穿透了常塬的臟腑,并且還在迅速生長著,形成更多的樹枝。
嫩綠的小樹苗,就在常塬的體內,以他的血肉生機為養分,快速地生長著,新的枝干如利劍,扎在常塬的五臟六腑,讓他口中鮮血噴涌。
他噴出的一口口鮮血中,還伴隨著白色泡沫,眼中光芒急劇消失。
“蓬蓬蓬!”
這時,他用來抵擋錢鑫丹丸的一桿桿幡旗,也分別爆碎。
錢鑫的六個丹丸,轟擊在他的背心,其中釋放出凌厲劍意的丹丸,將其后背刺的血肉模糊。
可錢鑫卻目顯異色。
他發現來自丹丸的鋒利劍芒,刺入常塬體內時,常塬便已經死絕了。
他驚愕地盯著聶天,臉色滿是疑惑,“幽靈府的靈魂絞殺術,乃是先天境者慣用的手段,威力不凡。修習靈魂絞殺術者,等精神力蛻變為魂力,就能順勢領悟靈魂大磨盤。你是怎麼擋下那靈魂絞殺術的?”
“無可奉告。”
聶天臉色淡漠地回應了一句,就將那一截樹枝拔出,一滴滴鮮血,從樹枝尖端滴落。
只是數秒,所有從常塬體內帶出的鮮血,都滴落干凈。
那截樹枝,也從晶瑩剔透變成青綠色,神奇不再。
可聶天看向那截樹枝的眼睛,卻熠熠生輝,心中狂喜,“沒想到這些得到神秘樹紋的樹枝,竟然還能配合著天木荊棘術,并且能增強天木荊棘術的威力!妙哉妙哉!”
七十二根樹枝,每一根應該都能灌入草木精氣,能作為鋒利的靈器使用。
他修煉的天木術,得自有生命古樹,深藏著擎天巨靈的奇地,那邊也有和木族祖地一模一樣的參天古木。
他暗自猜測,天木術和木族用來庇護祖地的那些神秘樹紋,應該有著某種隱秘聯系。
就在他暗暗思量時,在常塬體內生長出來的那一株樹苗,因不再有血肉生機供養,迅速枯萎消散。
可常塬,則是早已死亡,一點生機都不存了。
丹樓的錢鑫,懷著種種疑惑,來到常塬尸體處,盯著常塬死了以后,還大睜著的眼睛,分明從中看出了濃濃的恐懼。
他將六個丹丸,一一收起,就說道:“我的力量,進入常塬體內時,他就已經死了。”
聶天不做解釋,道:“這一圈環形彩帶的盡頭,有炎神殿的揚戡還在大殺四方,我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