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血氣烙印著無盡玄妙的生命血脈,可即便它處于蟄伏期,聶天依然能動用生命血脈已經覺醒的種種天賦。
他施展生命汲取時,一點沒有受到那道青色血氣的影響,順利形成。
蟄伏的青色血氣,暫時不會貪婪地吸納從他體內多出來的血氣,所以那抽盡灰巖族族人生機返回的濃郁血氣,就在他四肢百骸散逸開來,為他這具軀體,注入了濃烈的生機,似在悄悄淬煉著他的軀體。
他和那名灰巖族族人,戰斗時耗去的部分血肉能量,幾乎瞬間補充。
多余出來的生機,則是滋養著他的體魄,讓他氣血飽滿異常。
“異族!”
他緩緩將炎星拔出來,怔怔看著那具灰巖族族人的尸體,發現那具高大的異族尸身,經過生命汲取的抽離,強健軀體顯得頗為干癟瘦小,整個人都矮了一截。
在那具軀體當中,他再沒有感應到旺盛的生機,就連那人的一身鮮血,都仿佛干涸了。
“聶天!”
“你是離天域的那個聶天?”
陰宗的葉琴,還有陽宗的陳昊,幾乎同時驚呼出聲。
這兩人分別是陰宗和陽宗悉心栽培出來的種子,可聶天當時在千絕域現身,以三枚碎星印記封禁空間縫隙時,他們并不在現場。
那片區域,當時坐鎮的都是凡境和玄境的強者,邢嬛月和李牧陽更是靈境強者。
他們雖為兩宗的種子,但因為境界太低,還沒有資格去空間縫隙所在區,端詳那邊發生的一切。
其余幾人,也都沒有親眼見過聶天。
沒有見過,可他們卻聽過聶天之名,整個千絕域的各大宗門,都對聶天之名如雷貫耳。
他們都知道,若是沒有聶天到來,千絕域的那條空間縫隙未被封閉鎮壓,以千絕域之力,恐怕抵擋不了妖魔的入侵。
他們都對聶天有著特殊的好感,也知道陰宗、陽宗為了聶天,不惜和天宮交惡。
因此,一聽說來人居然是聶天,他們是又驚又喜。
待到他們注意到,聶天倏一到達,就斬殺了一名灰巖族的族人,并告知他們寒冰閣的人很快將至,他們都放下心來。
“你是何人?”
灰巖族最先完成傳送的那名首領,操著別扭的人族語言,冷冷看向聶天。
他的一個族人,幾乎是被聶天秒殺,讓他極為震驚。
“總之是敵人就對了。”聶天咧嘴一笑,炎星虛空劃動,一道十幾米的刀芒,帶著璀璨星點,忽地朝著他斬來。
“碎星古殿的傳承者!”灰巖族的族人,看到閃爍的星光,駭然失色。
從不知名外域降臨的他,似聽說過碎星古殿的威名,見識過碎星古殿傳承者的厲害,一看星光耀目,分明有點驚懼和不安。
“聶天!和我合力殺了他,他是頭目!”陰宗葉琴高呼。
葉琴眉清目秀,穿一件素潔的銀白衣袍,袖口繡著一朵朵半月花朵,舉手投足間,就揮灑出清冷月華,形成月刃。
一柄半臂長的月牙彎刀,虛空明熠生光,隨著她心神的掌控,以刁鉆的角度,不斷刺向那名灰巖族族人的脖頸和眼睛等要害。
葉琴輕盈飄動,如柳絮般,始終和那名灰巖族族人保持著合適距離。
她似乎也知道,她靈器和月刃內含有的寒月奧妙,難以真正洞穿灰巖族族人堅如鐵巖的皮層,貼身戰斗只會吃大虧,所以她選擇的下手位置,都是那人的眼睛和明顯沒有堅韌皮肉的脖頸。
“好!”
聶天長笑一聲,那十幾米長的刀芒,虛空斬落。
刀芒拖曳著長長的火焰流光,還有一縷縷含有天木荊棘術的草木精妙,加神秘的星辰光華融合。
“找死!”灰巖族的那名小首領,暴喝一聲,以別扭的人族語言低喝:“血脈秘術!巖舞!”
一塊塊懸浮于空的碩大巖石,受到他血脈的牽引,無視重力地滴溜溜轉動。
在他和聶天之間,瞬間多出數十塊巖石,巖石虛空沉落,左右旋動,衍變為一個石頭陣。
刀芒斬落時,一塊塊巖石忽然堆積,形成一座百米石山。
“喀喀喀喀!”
刀芒攜帶的鋒銳之力,將那座百米高的石頭山,緩緩切碎,有眾多碎石飛落。
可炎星的強勢一擊,也硬是被那人的血脈秘術給擋住,被眾多巖石抵消了兇威。
反倒是被炎星斬擊爆碎的更多小石塊,快要落地時,又猛地頓住。
灰巖族那位高大的小首領,哼了哼,又以人族語言低呼:“血脈,碎石雨!”
成百上千的拳大石塊,如暴躁的冰雹,逆向飛天,遮天蔽日,密集地飛射向聶天,如天穹被洞穿,域外亂石瘋狂灌泄而來。
石塊砸來,刺耳的厲嘯聲,令聶天耳膜都隱隱生痛。
他皺著眉頭,運轉體內種種不同屬性的靈力,構建出混亂磁場。
混亂磁場一出,那些飛射而來的碎石,方向都變得歪歪扭扭,像是被看不見的觸手拽住,威力盡失。
等到有些碎石,終于轟落下來,聶天連動都沒有動一下,直接以血肉之軀承受。
一霎后,聶天就被碎小的石塊淹沒,像是處于石堆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