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暗青色光幕,在那道身影落下時,從整個星河古艦升騰出來。
青色光幕內千萬兇魂蠕動著,有一條條血脈紋絡,逐漸顯現出來,形成某種奇奧莫測的結界,將星河古艦給牢牢護住。
“是巴斯托!他登上了星河古艦!”劉岷皇精神萎靡,幾乎是哀嚎出聲,“他身為這趟異族首腦,又是邪冥族的七階強者,定有掌控星河古艦的方法。此戰,再沒有絲毫勝利可能。”
趙洛峰、凌冬,所有靈境強者,這時都忽然沉默了。
連炎神夏羿,也是眉頭深鎖,看著那艘龐然大物屹立虛空,心生無力,“沒想到,事態會演變到如此地步。早知如此……”他終于有些后悔,后悔應該第一時間出手,而不是脅迫聶天交出炎龍鎧。
跨入靈境后期的他,本來是有信心和巴斯托爭鋒的,最不濟,也能令巴斯托不能為所欲為。
他要是一開始,就和靈鷲會三巨頭聯手,興許已重創巴斯托。
如今邪冥族星河古艦降臨,異族攜絕世兇威,將掃蕩玄天域,隨后將鋒芒再轉向其它域界,炎神殿怕是也難逃劫難。
即便他領著炎神殿的麾下,龜縮小秘境,也未必保險。
以前他毫無畏懼,是因為星河古艦未曾顯現,他認為一旦跨入秘境,那些異族也無可奈何。
但現在……
“轟!”
眾人驚慌失措時,從高空的星河古艦內,突然狂飆出一道粗壯寬闊的能量光柱。
光柱轟擊下來,所有人都隱隱生出,連時空都稍稍扭曲了。
晶瑩的能量光柱,由無數密密麻麻的晶光紋絡凝成,似暗含天地之謎,帶著浩浩蕩蕩,洗滌眾生萬物的恐怖氣息。
令人唯一覺得意外的是,那恐怖的能量光柱,首先轟擊的目標,竟然并非入魔的華暮。
“宗門!”趙洛峰怒聲咆哮。
磅礴到難以想象的恐怖光柱,第一個目標,赫然是依然被五行造化陣裹住的那座古老宮殿!
待到那粗壯無比的能量光柱,如天河傾瀉,轟落向如聳立云端的天宮穹頂時,守護了天宮千萬年,眾多異族連續轟擊一個多月,都巋然不破的五行造化陣,竟在頃刻間,化為漫天的五色光點。
“轟隆隆!”
玄天域地動山搖,那座數千米高,宏偉如山的古老宮殿,在五行造化陣破碎之后,像是紙糊的一般,土崩瓦解。
一聲聲凄厲至極的慘叫聲,從粉碎崩塌的天宮內傳出,可僅僅只持續一霎,就歸于沉寂。
那些慘叫,源自依然堅守不走的天宮門人,眾多凡境、玄境的天宮煉氣士,在一擊之下,魂飛魄散。
“破穹晶炮!”
血脈返祖的妖魔,冷冷看著爆碎中的天宮,首次以人族語言揚聲說道:“破穹晶炮在巴斯托大人的家族,如今也只剩下兩座。一座用來守護家族,一座用來征戰外域。這座遺留在隕星之地的破穹晶炮,既然被找尋到,便是你們人族末日。”
“你們應該感到榮幸,區區隕星之地,竟然被破穹晶炮終結,你們應該感到自豪。”
“千萬年來,被巴斯托大人家族破穹晶炮征服的域界天地,哪一個都不比你們隕星之地弱小。”
人族那些靈境強者,聽著他狂妄傲慢的諷刺,無人辯駁。
破穹晶炮的一擊,令五行造化陣瞬間爆碎,令那座數千米高的宮殿,頃刻化為廢墟,這種舉世罕見的威力,恐怕就算那位老怪跨入虛域,都未必能吃得消。
面對這種天威,現今的隕星之地,何人能抗衡?
除了沉默,除了絕望,還能怎樣?
“趙前輩,帶我去碎星古殿鎮壓空間縫隙之處!”聶天低喝。
趙山陵只看了他一眼,一句話沒說,憑空撕裂一條空間縫隙,帶聶天越過。
“趙山陵帶聶天逃了。”劉岷皇轟然變色,似突然想起了麻煩事,急忙道:“天宮炸碎,所有連接外域的空間傳送陣,應該都被摧毀了。唯有趙山陵,還有辦法帶我們離開玄天域!”
“碎星古殿鎮壓空間縫隙之處,就是那些異族進入玄天域的門徑,那里極為適合趙山陵建造傳送陣!他潛藏在玄天域的傳送陣,必然在那兒!”
此言一出,還留在玄天域的所有靈境者,都神色巨變。
見識過破穹晶炮的威力,他們對玄天域再沒有一絲幻想,知道玄天域的沉落不可逆改。
在這種情況下,唯有退出玄天域,還能覓到一點生機。
雖然,那生機……依然渺茫,但退出玄天域,他們至少還能喘一口氣,能做出諸多安排。
“去那邊!”
趙洛峰強忍著悲痛,看了凌冬一眼,就向碎星古殿鎮壓空間縫隙的位置飛去。
因趙山陵和聶天出走之后,那條空間縫隙迅速閉合,其他人也只能虛空飛馳,好在那片區域離此并不遙遠,他們都覺得還有一線生機。
畢竟,入魔的華暮還在,破穹晶炮的第二擊,沒意外的話,目標必然是華暮。
“他們逃了。”一名幽族的七階血脈者,皺著眉頭說道。
“逃?能逃往何處?”血脈返祖的妖魔,不屑地笑了笑,“有星河古艦在,隕星九域何處不能去?這幾個域界相隔并不遠,星河古艦半月就能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