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明顯受戚九川掌控的梁浩,卻讓他內心不安,隱隱覺得梁浩有能力,轟破他那身甲衣,能在這個奇特的“域”內斃殺他。
“什麼人?”
高高聳立的虛靈塔處,極樂山的五位老者,頓時瞧見聶天。
五人臉上先前滿是喜色,仿佛終于找到進入虛靈塔的方法,這時一名極樂山的弟子,已站在虛靈塔的塔樓前,正要伸手推門。
“不是三劍宗的來人。”一名極樂山老者,視線在聶天胸前看了一下,就皺起眉頭,“除了我們和三劍宗,難道還有別的宗門勢力,尋了過來?”
“不管是誰,先殺了就是。”另一人接話,自信十足地一揮手,說道:“給我宰了他們。”
塔樓旁,除了即將要推門而入的那位,還剩下七個苦修體術的年輕人。
那些年輕人,聽到命令以后,反而松了一口氣。
似乎,在他們來看,比起斬殺聶天來,聽候調度不斷去闖塔樓,才是真正要命的差事。
太多的同伴,慘死在塔樓前,讓他們仿佛永遠看不到希望,他們都在恐懼,恐懼下一個被接受命令,去塔樓前送死的,就是自己。
一聽目標轉移到聶天身上,七人目顯狂喜,急忙轉身,以最快速度遠離虛靈塔。
七人的目光,落向聶天時,眼神都變得略顯古怪。
他們互視一眼,好像在猶豫著,是不是要盡可能延緩時間,去慢慢凌殺聶天?
“十息,我只給你們十息時間。”極樂山一位灰白胡須的老者,一眼洞察了他們的心思,冰冷無情地說道:“超過十息,耽誤了我們的大事,你們七個知道后果。”
七人心中發寒,見被看穿了心思,當即不再猶豫。
然而,就在他們想要動手時,梁浩的爆吼聲,轟然響起。
梁浩猶如一頭狂躁的爆裂獸,猛地出現于聶天身后,并一瞬沒有逗留,直接越過聶天,率先沖向那七個極樂山的子弟。
濃郁的血氣,從梁浩眼角、鼻孔、耳朵、口中飄逸而出,和血氣一起流逸出來的,還有縷縷鮮血。
梁浩似不能完全消化五級爆裂獸的心臟,七孔流血,狀若瘋狂。
“三劍宗!戚九川!”灰白胡須的極樂山老者,冷哼一聲,目光立即鎖定在漸漸現身的戚九川身上,“你們三劍宗還真是賊心不死。”
“韓赤癸,不要以為人多就了不起。”戚九川慢悠悠行來,從容地說道:“我知道是你們極樂山先發現的虛靈子遺藏,也知道你們籌謀了很多年。但是,既然我們三劍宗也摸著門徑,你們就不該打著獨吞的念頭。”
“本來我們兩方可以合作,可你們偏偏不肯,還殺了我們三劍宗很多人。”
“既然不能善了,我也就不客氣了。你們極樂山有所準備,我們也沒有閑著,梁浩就是我們三劍宗為了虛靈子的遺藏,特意打造出來的。”
“我倒要看看,你們極樂山準備的這些小家伙,有誰是梁浩的對手。”
“嗷嚎!”
他話音剛落,半人半獸的梁浩,就狂躁地將一名極樂山的子弟,給一拳錘死。
梁浩右手骨節暴突,根根爆裂獸的骨刺,從他拳頭內冒出,這讓他的拳頭,像是一只刺猬般鋒利碩大。
一縷縷赤紅血氣,從那些骨刺尖端,如紅色閃電般跳躍而出。
聶天凝神細看,發現梁浩每一次揮動拳頭,來自五級爆裂獸心臟滋生的滾滾血氣,都瞬間匯聚向那只刺猬般的拳頭,讓他氣勢如虹。
極樂山培養的這些年輕人,也都精通體術,軀身比常人堅韌許多。
可面對半人半獸,又剛剛吞下一顆五級爆裂獸心臟的梁浩,似乎并沒有太好的應對措施。
他們取出的獸骨,各類蘊含血氣的骨質靈材,轟擊在梁浩身上,未能對梁浩造成重創。
“趙兄……”戚九川看了趙山陵一眼,面顯不悅。
趙山陵會意,沖聶天點了點頭,示意聶天也不能閑著。
聶天道:“既然那梁浩,暫時處于上風,我就對那五位極樂山的老怪下手便是。”
“如此甚好。”戚九川臉色一喜。
聶天旋即飛身而動。
“全部給我服下百煉丹!”極樂山的韓赤癸,眼見聶天沖來,勃然變色,厲喝道:“吉隆過來!”
剩余的極樂山子弟,一聽他吆喝出,要他們服下百煉丹,眸中顯出懼意。
可他們并不敢違背韓赤癸的命令,紛紛取出一枚丹藥,塞入口中。
其中一人服下丹藥后,猛地竄出,瞬息間,就飛掠到韓赤癸面前,正對著聶天。
這人,就是韓赤癸口中的吉隆,也是一眾小輩中,血氣最為旺盛者。
而且,聶天隱隱看出,以韓赤癸為首的極樂山五老,看向那吉隆的神色,與其他人不太一樣。
吉隆,似乎是被他們認可,被他們唯一真正視為極樂山子弟的人。
吉隆矮小精悍,裸露在外的皮膚,仿佛帶著點金輝,就連眼瞳深處,也有點點金光閃耀。
“呼呼!”
兩根金燦燦的獸骨,突從吉隆袖口飛出,金色獸骨倏一飛出,就在空中揮灑出更為璀璨金芒。
獸骨中,還仿佛傳來靈獸的咆哮聲,震的聶天耳膜略痛。
“聶天小心!”趙山陵表情凝重,“此人修煉的體術,非同一般,那兩根獸骨出自五級的流金獸,而且還被獨特手法淬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