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梁浩剩下的三根指頭,皮肉褪盡,將三根粗長而又鋒利的指骨徹底顯現。
那三根指骨,分明是爆裂獸的趾骨,被架接到梁浩手上。
“噗!”
血芒和三根爆裂獸趾骨,終刺擊到聶天掌心。
聶天掌心,開出一朵血花,皮層裂開。
但架接到梁浩手上的三根爆裂獸趾骨,也僅僅只是刺穿聶天掌心皮肉,等抵到聶天掌心骨節時,再也難入分寸。
經過天木重生術淬煉,晶骨已成的聶天,每一根骨頭比金鐵都要堅硬,連爆裂獸趾骨都不能破碎絲毫。
“咦!”
拉開很遠的戚九川,眼見梁浩并指為劍的一擊,竟被聶天抬手擋下,臉色微變。
他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悄然看了趙山陵一眼。
待到他看到,趙山陵出奇的平靜時,他突然生出一種不對勁的感覺。
“嘭嘭嘭!”
就在此時,抵在聶天掌心的三根爆裂獸趾骨,猛地爆裂開來。
三道狂暴血氣,兇殘如蛟龍巨蟒般,隨著趾骨的爆裂,瘋狂沿著聶天臂膀,向聶天體內沖擊。
“比吉隆他們強大不少,可惜還是不夠看啊。”
聶天搖了搖頭,低笑一聲,驟然凝結散逸四肢百骸的血肉精氣,一層層圍堵那三道血氣,并悄悄動用生命汲取,去蠶食三道明顯不屬于梁浩的濃烈血氣。
很快,涌入聶天的三道狂暴血氣,就在聶天體內,消失的干干凈凈。
“你活著,比死都要艱難,我便送你一程吧。”
聶天輕嘆一聲,空著的另一只手,調用體內三成血肉精氣,以怒拳的方式,配合著情緒的宣泄,砸向梁浩胸腔。
覆蓋梁浩周身的一層血膜,突生感覺,血膜急劇收縮,在梁浩胸口部位,化為一頭微縮的爆裂獸。
那頭爆裂獸,栩栩如生,似乎由純粹的血肉精氣衍化而成。
可聶天那一拳砸來,落向梁浩胸腔時,那頭并非實態的爆裂獸,還是瞬間濺射為漫天血光消散。
拳頭之中蘊藏的滔天怒意,似烙印著擎天巨靈反抗天地的不屈意志,將梁浩以爆裂獸骨骼架接的胸骨,一一搗碎,并順勢將梁浩胸骨之下的那顆心臟,也給砸成粉碎。
梁浩氣血如泄氣的皮球,一下子就憋了,他眼中血光迅速消失,眸中恢復了一霎清明。
在他恢復清明時,他似沖著聶天咧嘴一笑,臉上非但沒有仇恨,還有一絲感激。
他似乎早就想要求死了,但因為被戚九川生生控制著,連求死都不能。
如今,終于死在聶天手中,他反而解脫了。
“以爆裂獸的獸骨、獸筋,替代自身的筋骨,忍受著非人痛苦,不是人,也不是靈獸。還被戚九川這樣的家伙奴役著,淪為一具只為了奪取虛靈子遺藏的傀儡。他也知道,不論成功與否,他都會被戚九川所殺……”
從他臉上的表情,聶天知道了他的想法,也感應出他對戚九川的刻骨恨意。
“放心吧,對你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會和你結伴而行。你唯一的愿望,恐怕也是想他和你一樣,慘死于此。我好人做到底,滿足你便是。”
稍稍加重一點力量,梁浩就轟然倒地。
“趙兄!”戚九川駭然失色,驚懼不安地慢慢后撤,揚聲高呼:“萬事好商量!虛靈子的遺藏,我三劍宗無福消受,我這便舍棄,永不過來!”
此刻的聶天,眼中神采飛揚,旺盛的氣血,都從毛孔流逸出來,哪有半點重傷不支的樣子?
他自然不傻,一看聶天如此輕易地,就將梁浩轟殺,他立即明白聶天根本沒受大傷。
他也旋即意識到,他先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是趙山陵故意誤導他,讓他忍不住動手。
“永不過來?”趙山陵笑容燦爛,卻連連搖頭,無可奈何地攤開手,說道:“非我不許,實在是不能留下后患啊。給你走出此地,讓你在入口處恢復了靈力設伏,等我們兩人出來,豈不是瞬間遭受來自你的迎頭痛擊?”
“你去斬殺韓赤癸,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我怎會那般不謹慎?”
不消他吩咐,聶天已奔著戚九川而來,他對于眼前的戚九川,一點好感都欠奉。
在他心中,戚九川比極樂山的韓赤癸,還要慘無人道,還要該死。
極樂山那邊,也只是挑選適合修煉體術的年輕人,去圖謀虛靈子的遺藏,沒有做出毀滅人性的惡事來。
可戚九川,找尋了眾多和梁浩一樣的青年,以架接獸骨、獸筋的方式,非人折磨,令他們變成似人似獸的怪物,這種做法比極樂山瘋狂殘忍了太多。
“聶天,敲碎他骨頭,斷掉筋脈,洞穿丹田靈海,再給我帶來。”趙山陵微笑著,說道:“我有點話要仔細盤問一下,或許,能夠從他身上,獲取踏入垣天星域的辦法也說不定。”
“好。”聶天眼睛一亮。
“別,別這樣!”戚九川亡命逃竄。
聶天則是漠然追擊。
幾分鐘后,他便拖著全身血淋琳的,奄奄一息的戚九川歸來,將其扔垃圾一般,扔給了趙山陵,道:“交給你了。”
“我們好好聊聊吧。”趙山陵笑容燦爛地蹲下,隨手取出一柄明晃晃的鋒利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