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不出,千劍山來人感知不到宮殿內的情況,絕不敢輕舉妄動。
碎星古殿這四個字,本可以震懾他們。
可現在,當他們知道宮殿內除了聶天一個小輩,并沒有碎星古殿其它強者在,馬上就會改變主意。
遠方天空,突傳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那艘被極樂山搶奪的金色古艦,釋放出金燦燦光芒,漸漸騰空,朝著外面疾沖。
“金瀚宗的那艘星河古艦!”
刑北宸神色一變,急忙對沙巖說道:“師叔,那艘古艦屬于金瀚宗,能穿透邊沿的能量氣流!”
“金瀚宗!”沙巖低喝。
“去阻止他們!”柯金鵬下令。
“怕是來不及了。”沙巖苦笑。
“咻!”
金光燦燦的星河古艦,轟然升天,如一柄金色光劍,刺向外域涌動的能量氣流。
就連千劍山的虛域強者,此刻都眉頭深鎖,有點煩躁。
他們若想對聶天下手,就不容走漏消息,給那艘金色古艦離去,此地發生的一切,早晚有一天會被碎星古殿知曉。
除非他們不對聶天下手,不然……
“蓬蓬!”
由異族、古獸的血氣聚涌而成的能量氣流深處,突有無數星光閃爍而出,那艘飛天而起的星河古艦,像是被一個浩瀚星河壓制著,在那一簇簇氣流內,舉步維艱。
短短十幾秒,那艘想要趁著千劍山和眾人僵持,趁機逃離的金色古艦,竟被外域的能量氣流沖擊的,節節退回。
“轟!”
金色古艦仿佛被看不見的巨力按住,從極高的天穹,猛然下墜。
“怎麼會這樣?!”
極樂山的江楓失聲尖叫,一臉的匪夷所思,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這艘金色古艦來時,分明沒有受到太多阻礙,就穿破那些外域的能量氣流,降臨于此。
為何在離去時,突生變故,不能逾越那能量氣流的封禁?
岳炎璽也滿臉困惑,扭頭看向聶天,“怎麼回事?”
聶天只是怪笑,卻沒有答話。
“走不出去?”沙巖愣了一下,不驚反喜,“如此甚好!只要他們出不去,就必然要死在此地!”
“咻!”
極樂山的江楓,在他們講話時,身影陡然變得虛幻。
下一秒,他就從眾人眼前消失,以某種玄奧莫測的遁法,脫離眾人視野。
“上面!”柯金鵬低呼一聲,目光灼灼地看向天空,道:“他在嘗試,給他機會。”
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匯聚在江楓身上。
他們也想知道,虛域級別的江楓,會不會和那艘金色古艦般,也被攔截下來。
江楓的嘗試,是為極樂山來尋一線生機,他要確保自己能輕易穿過,才會帶領極樂山的門人,不依賴那艘金瀚宗的星河古艦,飛出此地。
無數銀灰色神輝,從江楓的領域釋放開來,他像是一名處于秘境的神明,銀光璀璨,霍然沖入那些駁雜的能量氣流。
眾多星辰光爍,在江楓飛逝的區域,陡然顯現。
那片各類顏色的能量氣流內,像是被神秘的星河囊括在內,江楓人在其中,他領域內的燦燦銀灰色神輝,竟紛紛熄滅。
保護他的領域,不再嚴實,有眾多氣血之力滲透。
江楓只支撐數秒,臉色就變得蒼白,像是折翼的銀色天神,頹敗地飛逝下來,逃出那片星光閃耀之地。
“連他也失敗了!”
這時,就連極樂山的柯金鵬,都感覺到不妙,嗅到了危險氣息。
“一定是那個小子!”沙巖眼神冷厲,猛地盯向聶天,“你究竟搗鼓出什麼鬼?”
一道空靈飄渺的靈魂意識,被他凝聚出來,寄托著他的劍意,要斬向聶天的識海,從其靈魂中剝離記憶。
“聶天!速速進去!”岳炎璽大驚失色。
一個赤紅火影,從岳炎璽眉心飛出,火影一出,遠處那片火焰之地,無數火山仿佛在響應,發出地動山搖的波動。
可他還是慢了,那火影,雖烙印著他的火焰奧秘,對火焰法則的感悟,畢竟慢了沙巖一步。
眼看聶天會在頃刻間,被沙巖的靈魂意識穿透識海,竊取一切記憶,他暗惱聶天托大。
“多謝關心。”聶天灑然一笑。
他的一只手,猛地按向那一扇石門。
石門上一幅幅星辰秘陣,驟然流轉,粘稠的星光如液態,在那秘法脈絡中水一般涌動著。
一種深邃浩淼,無邊無際的氣息,從石門內傳開。
整座宮殿,無數星辰法陣,都瞬間變得鮮活,每一個星辰陣圖,都像是一片神秘星海,透出亙古永存的韻味。
沙巖凝聚的一股靈魂意識,就在臨近聶天時,無聲無息地被溶解煉化。
他腦海傳來刺痛,眼中光芒猛地一黯,喝道:“你!”
“我什麼?”聶天瞇著眼,冷冷看著他,說道:“你以為這塊大陸,是想進就能進,想出就能出的?既然看到這座宮殿,沒頂禮膜拜也就罷了,還敢圖謀不軌。嘿,我們碎星古殿的主意,你們也敢打,還真是活膩了!”
“嗤!”
烙印著火焰法則的火影,猛地止住,又以更快速度飛回岳炎璽。
他將那一道魂影重新融入真魂,也嚇出一身冷汗,再聽聶天肆無忌憚地嘲諷沙巖,表情突變得無比古怪。
他不清楚,聶天在那宮殿內部,待了一段時間究竟得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