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殷婭楠將她的飛行靈器收入儲物戒,看著無數銀甲蟲,只是盯著聶天一人圍擊,臉顯異樣。
她和穆碧瓊,當真是被銀甲蟲徹底忽略了。
她們明明和聶天只隔著十米左右,可鋪天蓋地的銀甲蟲,竟沒有一只,飛到她們面前。
聶天周身,被成千上萬的銀甲蟲,密密麻麻圍著,兩人的視線,已經不能透過銀甲蟲,瞧見內部的聶天。
“為什麼,他會引發銀甲蟲的瘋狂?”穆碧瓊眼瞳幽幽道。
這同樣是殷婭楠不解的問題。
她的一只手,輕輕搭在冰血蟒額頭,一縷魂念逸出。
一霎后,她從冰血蟒的獸魂,也察覺出冰血蟒對聶天的貪婪。
八級的冰血蟒,智慧已通靈,和她的交流再沒有障礙。
冰血蟒告知她,聶天身上的氣息,對它都有著無窮誘惑。
如果不是殷婭楠阻止,加上冰血蟒知曉聶天的厲害,它也會按耐不住貪婪,會將聶天吞食入腹。
銀甲蟲為荒古異蟲,即便等級較低,智慧不顯,也本能地感應出,聶天的血肉對它們大有益處。
“噗噗!”
聶天凝聚火焰之力,凝煉出來的光罩,終被銀甲蟲前仆后繼地沖破。
銀甲蟲發出興奮的尖嘯,有幾只猛地撲向聶天,狠狠咬在聶天皮肉上。
只是一霎,又有幾十只銀甲蟲,如吊墜吊在聶天身上,以利齒瘋狂啃噬聶天血肉。
一種酸麻的毒素,從銀甲蟲鋒利的牙齒,滲透向聶天血肉。
聶天在劇痛時,也感覺到他的血肉,被毒素腐蝕著,氣血的流動都遲緩下來。
盤繞在殷婭楠腳下的冰血蟒,眼見聶天被眾多銀甲蟲撕咬著,蟒瞳中血光乍現,似乎也被觸動,下意識地,緩慢接近聶天。
“你別亂來!”殷婭楠呵斥一聲。
她已經嗅到了不對勁。
從冰血蟒越來越明亮的眼瞳,她知道這條八級的混血異種,也有點控制不住,想要分食聶天的血肉。
“不知死活的家伙。”
被銀甲蟲啃噬著的聶天,在刺痛之下,咧嘴獰笑。
生命汲取順勢運轉!
一條條血光,如匹練,似閃電,從他體內猛然激發。
血光如看不見的鋼針,瞬間刺入所有銀甲蟲體內,將那些敢于啃食他的銀甲蟲,死死釘在他身上。
條條血光內,有更為纖細的青色晶絲,烙印著生命汲取血脈天賦,猛地融入銀甲蟲的蟲身。
每一只銀甲蟲,體內的血肉精氣,都似被鉤子鉤住,被強行扯入血光內。
一條條血光,在銀甲蟲體內迅速脹大,從發絲般纖細,變成指頭般粗壯。
血光倒涌而回,重新隱沒在聶天體內,為聶天帶回數十股濃郁的血肉生機。
那些啃噬他血肉的銀甲蟲,锃亮的甲殼,光華再也不見。
“啪嗒!啪嗒!”
幾十只銀甲蟲,干巴巴地落地,一點生命氣息都不見了。
就在聶天動用生命汲取,暗中抽離那些銀甲蟲時,密密麻麻圍著他的眾多銀甲蟲,突有所覺。
等幾十只銀甲蟲,被聶天以生命汲取,開始抽取血肉生機時,那些聚涌到聶天身旁的銀甲蟲,像是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兇物,開始本能地顫栗著,然后不顧一切地遠離聶天!
僅僅數秒,先前將聶天淹沒的銀甲蟲,便消失的干干凈凈。
地上,僅有幾十只銀甲蟲的尸體。
因聶天在動用生命汲取時,已被漫天銀甲蟲淹沒,所以不論是天巫宗的方瑩瑩,還是接近聶天的殷婭楠,都瞧不出發生了什麼。
等銀甲蟲以更快的速度,逃離聶天以后,她們才看到那幾十只先前啃噬聶天的銀甲蟲尸體。
“嘶嘶!”
快要抑制不住,準備沖向聶天,從銀甲蟲口中分一杯羹的八級冰血蟒,發出不安的嘶嘯,又急忙退了回來。
冰血蟒的蟒瞳,流露出來的,全都是恐懼。
它也不清楚先前那一刻,究竟發生了什麼,可在聶天動用生命汲取時,它卻本能的顫栗,有一種若是敢在那個時刻接近聶天,會遭受滅頂之災的可怕感。
天巫宗那邊,方瑩瑩和叫羅輝的青年,表情怪異。
眾多銀甲蟲,看都不看殷婭楠和穆碧瓊兩女,只飛撲聶天,已經足夠奇怪。
在數十只銀甲蟲,明明啃噬到聶天身上,竟然又頃刻死亡后,這就愈發怪異了。
更詭異的是,先前瘋狂聚涌的銀甲蟲,如白日見鬼般,以更快地速度從聶天身旁逃離。
“那人,不簡單。”天巫宗的羅輝,面黃肌瘦的臉上,充滿了疑惑,“銀甲蟲一旦突破靈力光罩的防線,啃噬在血肉上,幾乎沒人能活下來。”
他看了一眼,那幾具天巫宗的,沒有一絲血肉的森白骨骸。
方瑩瑩瞄了一下,想起那幾個同門,因靈力光罩破碎,被銀甲蟲淹沒,幾十秒就化為一具具白森森枯骨,被啃噬的一滴鮮血都不剩的場面,眉頭漸漸皺起。
“明明被銀甲蟲啃噬了,被毒素滲透,居然能活下來,還能嚇退更多銀甲蟲。”她若有所思。
數十只銀甲蟲尸體堆內,聶天半瞇著眼,嘴角逸出喜色。
生命汲取從銀甲蟲體內,抽離出來的血肉生機,回涌歸來,其中有點點銀色光爍,散落向他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