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除了眼前的景飛揚,他并沒有感知到,能夠令他感到威脅的氣息。
這不但沒有讓寒晶老祖安心,反而讓他更加緊張,“真是神域者,若刻意隱匿氣息,我的確是難以覺察的……”他心中苦笑,愈發肯定有神域級別的,精通火焰法訣的絕世強者,潛隱在晶雪域。
也只有這類人物,因洞察火焰真諦,神域蘊藏無窮玄妙,才能以散播的氣息,影響晶雪域的大地結構,令晶雪域陷入如此恐怖動蕩。
沒人回應。
不論寒晶老祖怎麼吆喝,都沒有什麼人站出來,表明身份,道出來由。
這讓寒晶老祖愈發驚懼。
“前輩,不要開玩笑啊。”寒晶老祖哭喪著臉,虛空中連連拱手,態度放的盡可能低,“天冰宗如果有什麼地方,令前輩不滿,還望前輩明說。我們天冰宗,只是小門小派,經不起前輩這般折騰啊。”
“咻!”
聶天的那輛星舟,趁機停落到星河古艦,在段石虎、景柔身旁頓住。
山谷中,那位虛域后期的天冰宗強者,本有能力攔阻。
只是因晶雪域的驚天之變,他也被嚇到,未能及時出手。
星舟足夠快,等他反應過來,想要再次出手時,發現聶天已經在星舟的帶動下,和那艘星河古艦匯合。
此刻,他也顧不得,去找聶天的麻煩,只是眼巴巴地看著寒晶老祖。
他私下里覺得,可能真是寒晶老祖招惹了什麼人,為晶雪域,為整個天冰宗,帶來了大禍。
神域級別,精通火焰法決者,既然到來,引發晶雪域的天地之變,恐令天冰宗都毀于一旦啊!
于聶天相比,這個沒有暴露身份,來歷不明的絕世人物,才是最大的麻煩。
許多涌向此地的天冰宗煉氣士,顯現后,眼見組成寒山鎖靈陣的座座冰川,都在消融,寒晶老祖驚懼不安地四處問話,鞠身作揖,都忽然安靜下來。
那些人,有了一種大難臨頭的惶恐感。
“難道說,碎星古殿惱怒寒晶老祖的刁難,安排神域強者抵達?”
“老祖也是糊涂啊!明明知道那些隕星之地的人,乃是第七位星辰之子的麾下,還堅持要囚禁。”
“得罪了碎星古殿,我們天冰宗都要跟著陪葬,你看看,人家過來教訓了吧?”
“希望別遷怒整個宗門才好。”
散落各處的天冰宗弟子,壓低聲音,小聲地討論著,分明在埋怨寒晶老祖,不該為了幾個親傳弟子,和聶天這位新晉的星辰之子交惡。
“不行!此事,我需要立即稟報宗主!”
一些身份不凡,境界高深者,略作猶豫,就開始以各自手段,要將晶雪域的異常,告知雪峰老祖,要雪峰老祖化解麻煩,親臨此地,祈求那不明身份來客的原諒。
就連山谷內,一直陪他寒晶老祖的那位虛域后期者,一咬牙,也準備了一番說辭,向雪峰老祖告狀。
“別怪我,禁錮那些隕星之地來人,是你單方面的決定。和那人的交易,也是你在收取利益,我們天冰宗要撇清干系!”
一塊冰玉,從他掌心飛出,飛馳到周邊冰川內,秘密的陣法內,跨空而去。
“前輩,我們天冰宗,還有我,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明示。”
寒晶老祖將其寒域都給收回,懸浮于空,忐忑不安地,連聲詢問,再沒有先前的跋扈,只剩下滿滿的驚懼。
可惜,始終無人回應。
景飛揚眼看鬧成這樣,猶豫半晌,也將其符域撤掉,飄然落向星河古艦。
“聶天……”景飛揚皺著眉頭,低聲說道:“你是不是和哪位神域級別的,修煉火焰法決的強者交好,他才特意出手相助?”
就連景飛揚,都誤以為,晶雪域的異變,可能是出自某物神域強者。
聶天搖了搖頭,“沒有。”
“那?”景飛揚欲言又止。
“你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一路上,我都有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嗎?”聶天道。
景飛揚點頭。
“那種感覺,現在更加強烈了。”聶天低呼。
景飛揚一震,“難道……是那一團神火?”
那團神火,當年在極炎星域出現后,令極炎星域一個個域界,化為死星,燃燒多年。
神火之威,導致極炎星域從周邊除名,生活在其中的眾多強大煉氣士,要麼死亡,要麼背井離鄉逃離。
如果是那團神火……
景飛揚眼中有了驚懼,“極有可能是它,它的力量,能輕易引發域界核心的巨變!雪域的眾多域界,都是寒氣酷厲,更加容易受它的力量扭轉!只是,他常年在毀去的極炎星域出沒,為何會一路追隨你我,到達雪域?”
“這我就不清楚了。”聶天苦笑。
“不要輕舉妄動,我們也不急著離開,靜觀其變吧。”景飛揚沉吟半晌,道:“我們也不知道它究竟出于何意,天冰宗這邊,至少有寒晶老祖,雪峰老祖聽聞此處的異常,要不了太久,也會到達!”
“如果它是惡意,有寒晶老祖加雪峰老祖,我們還有逃脫希望!”
聶天微微變色,點頭道:“好!”
就在此事,從附近一些隱秘地底,傳來空間的波動。
旋即,就有十幾道身影,從臨近的冰川處,一一呼嘯而出。
那些人,似乎都是借助于空間傳送陣,由雪域別的域界,跨空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