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為止,只有這座海島,沒有人族的被奴役者,全都是妖魔和其他異族。
喚出冥魂珠,聚集妖魔的殘魂,他相信景飛揚等人不會抵觸,不會有任何意見。
可是,從湖底滿溢而出的黑色溪水,不但將異族殘尸裹走,妖魔的魂魄,也消失于內,什麼都沒有留下一點。
聶天略有些不滿,他凝煉星瞳,沉落向湖水。
黑色褪盡,變得清澈的湖泊內,竟感知不到星空巨獸的氣息。
也在這時,籠罩島嶼的黑霧,悄然飄散開來,化為黑絲,滲透向汪洋。
聶天冷哼一聲,駕馭著星舟,飛逝到島嶼外面,星瞳也沉落黑海。
以往,每一次星瞳入海,都能看透海底內的模糊場景,能隱隱觸摸到,星空巨獸的氣息。
然而這趟,星瞳落入黑海,似陷入無邊黑暗,竟什麼都瞧不見。
星瞳的光輝,驅散不了黑色,自然不能看到湖底場景,連他的靈魂感知力,此刻在海底,都像是還處于詭異黑霧內,沒了敏銳嗅覺。
“你偷了我的東西!”
聶天的靈魂意識,從星瞳之中,傳出惱怒。
沒有回應。
聶天又惱怒,又有點好笑,“妖魔的尸體,難道對你有什麼好處?你要他們的殘尸,可以和我說清楚,何必這般鬼祟?”
還是沒有回應。
“你究竟在搗鼓什麼?”聶天又喝道。
海中,依然沒有星空巨獸的氣息。
就在聶天漸漸不耐時,星瞳的視野,又有了。
星瞳照耀黑色深海,所見的,都是黑色海洋,沒有看到那些被帶離的,妖魔的碎尸。
似乎,就這麼一會兒,星空巨獸就將妖魔的那些殘尸,弄到了極遠之處,消失在他的視野,和星瞳的感知范圍。
然后,聶天才感應到,星空巨獸的存在。
“為你們遮掩島嶼上,那些螻蟻的氣息,耗去我一點力量,我需要帶走一些東西,作為補償。”星空巨獸終于回應。
“我們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好吧,但這本來就是你們碎星古殿,應當承擔的義務!在我沉睡時,為我解決外界麻煩,本就是你們應該做的。不然,你們憑什麼每隔百年,得到我的允許,能安排弟子來此試煉,從浮陸中,收獲靈材靈草?”
不等聶天反駁,它又說道:“后面,只要我出手幫助,你們所殺的那些螻蟻,都屬于我。”
“異族的尸體,還有殘魂,你有什麼用?”聶天問。
“和你無關!”星空巨獸道。
又和它交流一番,聶天發現它油鹽不進,只要它認定的,合乎規矩的,它就堅守,一點不作讓步。
無奈下,聶天頹喪地,駕馭著星舟,回到島嶼。
景飛揚一行人,皆以古怪的表情,看著他,等候他的解釋。
“算了,沒辦法交流。”聶天苦笑,“只要它插手了,它就必須要索回一些東西,后續再摧毀異族的空間通道,還是需要借助它,將島嶼給遮掩起來,才好沒有紕漏地動手。”
聶天不說它是誰,景飛揚等人也識趣地,不去追問。
但他們都明白過來,浮陸的遼闊黑色深海內,隱藏著一個他們理解不了的,強到不可思議的家伙。
“走吧,繼續下一個目標,等將所有空間通道摧毀,解決了涌入的異族,再和它去計較。”
星舟飛出,一個個圣域、虛域強者,也飛離于此。
半年后。
處于黑色汪洋處的,五個和異族域界連接的空間通道,都在星空巨獸的幫助下,被盡數摧毀。
那五個海島上,駐守者,都是八階的異族,或是邪冥,或是幽族,或是灰巖族和黑鱗族的族人。
以那五個海島為中心,他們也搜尋出,更多的人族奴役。
所有人族的奴役,他們都只是解除銀環的制衡,留下丹藥、靈石和食物,就吩咐他們繼續待在海島,等所有異族清理干凈了,想辦法送他們離開。
每一個海島,都借用了星空巨獸的力量,以黑色煙霧彌漫。
作為補償,被他們所殺的異族,要麼被星空巨獸帶離,要麼,在星空巨獸的脅迫下,他們將尸身投擲向大海。
出力者的聶天等人,一無所獲,不但沒能從異族身上,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材料,還白白搭進去不少,為人族奴役提供生存的靈石和丹藥。
最后一天,聶天和星空巨獸交流后,眉頭皺了起來。
“剩下的三個空間通道,不在黑色汪洋深處的島嶼,我們后面的戰斗,就借用不了他的黑霧幫助了。”聶天將腦海中,被星空巨獸烙印下的地形圖,又給清晰回憶出來,“脫離黑色汪洋,我和它之間,想要進行靈魂聯系,也不太容易了。”
“也就是說,從現在起,或許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異族領頭的,九階血脈的大君,就在某個空間通道處,大家都注意點。”
星舟疾飛而出。
聶天選定的,第一個空間通道所在區,為大陸某處的茂密森林。
之所以先選這個,是因為他和星空巨獸最后溝通以后,從星空巨獸口中得知,在浮陸的陸地,也有黑色汪洋的支流。
根據星空巨獸的說辭,只要聶天能看到黑色溪河,或黑色湖泊,都能和他建立聯系。
一條條黑色溪河,一個個黑色湖泊,都是星空巨獸的眼睛,分散在浮陸各個區域,令它的觸手,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