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就在這一刻,八座陰橋同時滲透向眾人靈魂。
皇津南陡然失聲尖叫。
他忽然感應出,真魂不受掌控,多年凝聚在真魂的靈魂意識,沿著一座座陰橋,居然飄離而出。
他那清晰的真魂,突然有了模糊感。
此地,境界最弱者,聶天排名第一,他第二,然后為靈境中期的裴琦琦。
他駭然看向聶天。
聶天冷哼一聲,掌心多出一枚青耀透亮的珠子,并將珠子對向眉心。
聶天那種扭曲痛苦的面容,因珠子出現,照耀著眉心,似乎一下子就解決了靈魂的麻煩。
裴琦琦一動不動,只是給他的感覺,卻像是在不同空間來回穿梭。
裴琦琦也不被所謂的“陰橋拘魂”影響。
唯有他,靈魂意識不斷飄向八座陰橋,苦不堪言。
“出來!”
那朵金色蓮花,被其釋放而出,一朵朵金燦燦的花瓣,將他牢牢護住。
金色的花瓣,烙印著一縷縷零散意識,形成奇異的光膜,開始對陰橋發生作用。
一座座陰橋,從他的靈魂識海,漸漸淡化,直至消失不見。
他暗松一口氣,又打量其他人,然后就見到他的幾位虛域麾下,精神恍惚,眼瞳深陷,似乎也被陰橋給滲透了魂魄,靈魂意識一點點流逝。
“趙叔!”皇津南高喝。
圣域后期的趙衡,從陣法飛離,懸浮于天。
“嘩啦啦!”
湍急水流聲響起,一條接著一條,溪河瀑布從其圣域激射而出。
每一條溪河瀑布,都烙印著趙衡感悟多年的力量法決,有的溪河飄忽不定,有的沉重萬鈞,還有的鋒銳無匹。
陰靈教那位同級別的圣域強者,低低一笑,他那青灰色的圣域,如被充氣的大氣球,急劇膨脹。
“請陰神!”
一道頎長身影,就在他的圣域中,突然凝煉出來。
那道身影一顯現,第九域的幽寒氣息,仿佛受到牽引,從八方聚涌而來。
幽寒氣息的飛涌,使得趙衡疾射向他的一條條溪河瀑布,半途結凍,化為一條條綿長的冰瑩晶柱。
“肖長老!”
虛靈教的凌悠,駭然失色,臉上寫滿震驚,“你們,竟然將肖長老的魂魄,煉制為陰神!”
聶天也變了臉色,出現于那位陰靈教教徒圣域的,赫然就是碎星古殿死去的長老肖希壑。
只是,眼前的肖希壑儼然沒了靈智,分明為煉化后的傀儡。
陰靈教煉制的陰靈,強悍者,都能調用生前的力量,這所謂的陰神,顯然更勝一籌。
肖希壑隕寂于第九域,他爆滅的圣域,散落于此域每一方天地,和此域已有了消融跡象。
就是因為他爆滅圣域余力的存在,陰靈教的人,才能因地適宜地構成“冰天秘咒”。
此刻,他死去的魂魄,也在以融入此域的殘留幽寒氣息,在那人的指使下,向趙衡下手,以寒力冰凍趙衡的力量。
“請陰神!”
另外七座陰橋上,陰靈教的教徒,也齊聲高呼。
從他們的圣域和虛域中,同樣漸漸浮現出一道道魂影,每一道魂影都清晰可見,仿佛為強者飛逸出血肉的魂魄。
只不過每一道魂魄,魂體都充盈著玄陰之力,給人一種陰森可怖感。
皇津南和他的麾下,看著陰神顯現,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
那些陰神,有很多都是他們以前熟悉的人物,出自碎星古殿、五行宗和虛靈教,都是戰死在天陰星域的三宗強者。
一道道陰神,動用爆碎之后的域力,主導著陰橋,瞬間和皇津南的麾下展開廝殺。
凌悠臉色冰寒,“我虛靈教,也有三位被煉制為陰神。陰靈教煉制的陰神,不記得生前的事跡,但能動用以前掌握的法決秘術。那些人,都隕寂于此,他們爆滅之后的域,余力沒有盡數消散,還能稍稍動用自身域的力量。”
“呼呼呼!”
五大兇魂,從聶天手中的冥魂珠呼嘯而出。
那枚冥魂珠,也高懸于聶天頭頂,綻放出青蒙蒙的詭異光芒。
兇魂咆哮著,張牙舞爪,去撕扯離他最近的一座陰橋。
那座陰橋上,端坐著陰靈教一位虛域中期的教徒,他望著五大兇魂飛來,臉上突顯驚容,“兇魂,帶著濃烈負面怨氣的兇魂。如此手段……”
他突然注意到聶天頭頂的冥魂珠,大驚失色,“冥魂珠!”
“哧啦!哧啦!”
五大兇魂到了最近的陰橋,利爪如鉤,撕扯陰橋。
凝入陰橋的玄陰之力,化為點點青灰色光爍濺射,那座陰橋中的陰靈,發出恐懼的嘯聲,在陰橋內瑟瑟發抖。
凌悠愣了下,扭頭看向聶天,“你怎會執掌邪冥族的至寶?”
“偶然所得。”聶天道。
“我是說,你為何能動用?”凌悠再問。
“煉化了,就能動用了啊。”聶天奇怪地看著他,“這有什麼好稀奇的?世間一切器物,不是煉化以后,都能為我所用嗎?”
凌悠臉皮子抽搐了一下,欲言又止。
“凌長老,不必感到驚奇,聶天和其余人不同。”裴琦琦語氣平靜地說。
凌悠苦澀一笑,點了點頭,“好吧。”
在五大兇魂的撕咬下,那座陰橋,居然有即將斷裂的跡象。
陰橋上的那位陰靈教的教徒,心急如焚,手忙腳亂地御動著陰神,并釋放更多的陰靈,要修復那座陰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