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座陰橋,組成了一種陰靈教的秘陣,任何一座陰橋出了問題,陣法就破掉了。
陰靈教修行的靈訣秘法,很多都是借鑒了邪冥族,對靈魂的感悟。
冥魂珠,恰恰為邪冥族至寶。
聶天敢來天陰星域,就是因為聽說陰靈教的修行之術和邪冥族息息相關,冥魂珠便是他最大的依仗!
果不其然,冥魂珠一動用,五大兇魂就在蠶食一座陰橋。
“八座陰橋,其中任何一座被毀去,陣法就會破掉。”凌悠略顯振奮,話語突然變多了,道:“你們應該也注意到,八座陰橋延伸下來后,皇津南那位神子的麾下,魂力都在悄然流逝。”
“他們在戰斗時,動用魂力的法決,威力也大幅度消減。這是因為,融入法決的魂力,也受到八座陰橋的影響,一脫離自身,都會被陰橋吸納部分。”
“八座陰橋,牽引匯聚魂力,事后魂力足夠多,便能在陰靈教教徒秘術下,締結為魂晶。”
裴琦琦輕輕點頭,“的確如此。”
陰靈教的教徒,只出動八人,境界修為和皇津南的麾下相比,根本不占優勢。
他們能撐得住局面,一方面是煉制的陰神在發力,另外一方面,就是八座陰橋的存在,令皇津南麾下的魂力迅速流失,連魂力構成的靈訣秘術,都威力消弱。
“本以為,你來天陰星域,只是……”凌悠輕咳,“累贅”兩個字,沒有說出來,“未曾想到,你依仗邪冥族的至寶,還能對局勢,造成巨大影響。第九域的危機,若能解除,我會稟告那三位,記你一功。”
“聶天,從來不會是累贅。”裴琦琦冷冷道。
凌悠啞然。
“呼呼呼!”
被五大兇魂啃噬陰橋的那人,手忙腳亂地,從袖口征用更多陰靈出來。
組成陰橋的陰靈,每每被兇魂捉住,大口吞咽,陰橋出現裂口,他就要被迫填入更多陰靈入內,以免陰橋斷裂。
他苦不堪言。
眾多陰靈教獨有的秘法,他也連番施展,可在轟擊向五大兇魂時,全然發揮不了作用。
控制陰靈的本領,他嫻熟于心,世間很多殘魂兇鬼,在他陰靈教的手段下,都能被制作,為其所用。
可五大兇魂,顯然不在此列。
不多久,他多年囤積的陰靈,便漸漸不夠用。
五大兇魂不斷蠶食陰橋,氣勢更甚一籌,撕扯陰靈吞食的速度,也在加快。
他慌神了,不由高呼求救:“欒長老!”
御使肖希壑陰神的那位陰靈教的強者,注意力都放在陰神和趙衡身上,聽到他的高呼,終分出一道魂念,觀察他那邊的異狀。
“咦!”
他禁不住驚呼,似在頃刻間,就看出形勢不妙。
“死咒宗!”
他發出一聲厲嘯,嘯聲瞬間傳遞到千里之外,如在招呼著什麼人。
“死咒宗!果然有他們的人來!”凌悠冷哼,“冰天秘咒這類禁咒,陰靈教是不擅長的。看到冰天秘咒,我就猜出來了,必有死咒宗配合陰靈教行事!”
“死咒宗?”聶天疑惑。
“和陰靈教一樣,也是邪門歪道,數千年前,被四大古老宗門掃蕩至滅門。殘存的死咒宗門人,孤魂野鬼般鬼祟地生活著,從不敢光明正大地露面。”凌悠一臉不屑,“當年,轟殺死咒宗時,我也是參與者之一,我是親眼看著死咒宗的宗主被徹底抹殺的。”
“我父親的確死了,可我,卻活了下來。”
一個含著無窮無盡怨毒情緒的聲音,初始極遠,卻在瞬間臨近。
一名身上纏滿紗布,臉上蠕動著眾多咒文的詭異煉氣士,突然在八座陰橋后方露面。
那人到來時,誰都沒有看,只是望著凌悠,“原來,你也是參與者之一!”
“死咒宗少宗,任元吉?”凌悠掃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早知道你還活著,只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已晉入圣域中期。以修行速度來看,你的天賦,比你父親還要勝出一截。”
“你們死咒宗修行之術,我心知肚明,你能這麼快踏入到圣域中期,這些年造的孽,怕是不少吧?”
被稱為任元吉的人,露齒一笑,笑容說不出的猙獰,“那又如何?你們四大宗門到處探索新域界,因你們而過度開采,淪為死域的還少了嗎?我們死咒宗,還有陰靈教的修行之術,和你們本質上有何區別?”
“我們至少不會屠宰同族。”凌悠冷硬道。
“我們死咒宗,不是人族?”任元吉譏諷。
“你們死咒宗,連人都稱不上。比起陰靈教,你們死咒宗更該死絕。”凌悠滿臉厭惡。
第1017章 驚人的裴琦琦!
“說一千道一萬,還不是因為你們四宗強勢,你們說的道理,就是道理。我們的道理,落在你們眼中,就是歪門邪說。”
任元吉灑然一笑,“只是呢,這世間沒有任何事,是永恒不變的。有朝一日,等我們死咒宗和陰靈教,取代了你們四宗,那我們說的道理,就是至理名言了。”
“禁咒!亂神魂!”
隔著陰橋,他的一根手指,遙遙點向聶天。
那根指頭,仿佛頃刻間被無限放大。
聶天轟然一震,只覺得眼中所見的天地,只剩下任元吉的那根指頭。
指頭似橫跨空間,如倒下了的巨山,要鉆入他眉心。
“嗤!”
他的眉心,皮肉倏地裂開,鮮血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