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空間穿梭,和他以往乘坐域界之門,借用空間傳送陣截然不同。
飛逝的流光,始終在傷害著他,也在針對著皇津南。
唯有裴琦琦,在其中似乎完全不受影響。
穿梭,持續了許久許久,聶天痛不欲生,不知去向何處。
“嗤!”
忽然間,他像是從那詭異通道,活著走了出來。
下一刻,他就發現他站在一塊巨大的外域隕石。
裴琦琦皺著眉頭,站在他前方,有眾多細小的空間光線,游弋在裴琦琦晶瑩肌膚表面,仿佛是她的血脈天賦烙印的神妙。
他手中,奄奄一息的皇津南,痛苦呻吟著,似要漸漸醒來。
庇護皇津南的血膜,已然消失,其雄健軀體,布滿縱橫交錯的血痕,血痕極為纖細,但并沒有深入骨髓。
聶天再看自身,發現交織在他身上的血痕,比皇津南身上還要多,密密麻麻宛如蜘蛛網。
他的傷勢,和皇津南相比,顯然更重。
只是,因其強悍的軀體,那些傷痕在生命血脈的作用下,沒有一滴鮮血流淌。
綻裂的傷口,還在迅速愈合。
“一身血肉精氣,耗去八成,皇津南還是被重創了。”聶天臉色嚴峻,看向背對著他,沉默不語的裴琦琦,“裴師姐,你……”
“算你們命硬。”裴琦琦轉身。
聶天猛然變色。
裴琦琦臉色蒼白,眼瞳神采不見,旺盛的血脈氣息,也變得微不可察。
她不時晃悠著手臂,指尖,有碎小光爍,炸裂開來。
“我,短時間沒了再戰之力。”她緩緩坐下,一枚枚含有空間之力的靈石,從其袖口虛空漂浮著。
靈石中,一縷縷動蕩的空間之力,匯聚向她。
她之前的體形,都顯得瘦弱一截,顴骨深陷,像是被人抽離了旺盛精血,萎靡不振。
此刻,隨著空間之力的灌注,她干瘦的身子,似在一點點變得飽滿。
“對不起,讓你勞神了。”聶天致歉。
裴琦琦低頭,看著不時痛呼,卻尚未蘇醒的皇津南,淡然道:“沒事,只要死不了就成。”
“我們現在何處?”聶天道。
“離第九域最近的一塊隕石,隕石出自一個碎裂的死星。”裴琦琦伸手,指向環繞著寒霧的半球形天地,“那便是第九域,還是被冰天秘咒冰封著。”
聶天凝神細看,只見在他們和第九域之間,充斥著無數絢爛光芒。
“那些!”聶天駭然。
這塊隕石,和第九域中間的星空,不知何時起,多出了一艘艘星河古艦。
那些星河古艦,有的屬于三大古老宗門,更多的,似乎為陰靈教、死咒宗,還有骸骨族和邪冥族的星河古艦,也在其列。
一艘艘星河古艦,噴吐著毀天滅地的能量波動,如鯊魚在深海撕咬。
“蓬!”
一艘造型奇特,巨大飛鳥形態的星河古艦,被巨型的光刃斬中,于星空爆滅。
一輛輛鳥雀形的戰車,從爆裂古艦分裂出來,每一輛戰車上,都站著幾個到十幾個不等,死咒宗的門人。
星河內,星河古艦的殘骸,遍地都是。
人族,邪冥族,骸骨族的尸身,四處漂浮著,同樣隨處可見。
“第九域之外,怎突然爆發如此恐怖的星河之戰?”聶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皇津南終悠悠醒來,他醒來之后的第一句話,就是:“變天了。”
第九域周邊星空一處,有一團涌動的黑色漩渦,如妖魔張開的森森大口。
從那黑色漩渦深處,忽然飛出一艘純粹由骨頭堆砌而成的龐大戰艦,戰艦上,骸骨族族人,斗志昂揚,紛紛動用死亡之力。
第九域上方,有一個巨大人影,突然壯大開來。
那人影,仿佛由域凝成,隱隱可見為碎星古殿的大長老莫珩。
只是,莫珩本該僅有人族體型,在星河之中,當渺小如米粒。
可那莫珩人影,如今相隔極遠,竟然給人一種,和第九域一般大小的觀感。
“神之法相!”
莫珩顯現后,在第九域上方,巨手握拳,搗向第九域。
“轟隆隆!”
震天動地狂暴轟鳴,從第九域外域的界壁傳來,有大片大片的巖冰,混雜著域界氣團,從第九域脫落開來。
許許多多的咒文,飛蛾般從界壁飛出,但都被拳力震散。
莫珩的龐大法相,繼續揮動拳頭,如鐵錘砸落下來。
“喀喀喀!”
第九域內部天地,山崩地裂,整個域界搖搖晃晃,已不堪重負。
“那是?”聶天驚呼。
“莫珩前輩的法相!”皇津南雖然依舊虛弱,一身傷創,眼中卻迸射出金光,“神域級別的強者,神域變幻莫千,能化為神之法相。神之法相和本人軀體一致,舉手投足間,都能令星辰轉動,域界崩裂。”
“神之法相!”聶天震撼到無以復加。
“沒有料到,區區天陰星域,居然引發如此驚世之戰。”裴琦琦眺望遠方,“陰靈教,死咒宗,應當還有人族別的邪門歪道齊聚于此。那些邪門歪道,和異族分明緊密聯系在一起,設了這個局。”
“天陰星域,成為了內戰,和種族戰爭的戰場。”皇津南陰沉著臉,“第九域如此,別的域界,恐怕也是如此。”
“怕是,會有異族大尊露面。”裴琦琦輕聲呢喃。
他話語一落,聶天便轟然巨震,喝道:“星域極遠處,有滾滾氣血翻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