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弗羅斯特掌心的頭骨。
那頭骨,就是以邪冥的秘術,煉制出來的冥器。
裘寒山那枚儲物戒的冥器,和弗羅斯特掌心的,本為一體。
弗羅斯特和裘寒山,就是以那兩個冥器內,殘魂的余念進行交流的。
“你竟然會在乾元星域,真是失策。”弗羅斯特看到聶天的那一刻,聽到他的一番話,就猜測出,裘寒山的身份,怕是暴露了。
聶天持有他們邪冥族異寶——冥魂珠一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年在碎滅戰場,他都吃了虧。
“我很好奇,裘寒山和你們私自勾結,是以前就存在的,還是你說服了他?”聶天揚聲道。
“早就有聯系。”弗羅斯特輕哼,“不過以前只是公平交易。你斬殺裘冀,還有地靈宗門人,是我后來告訴他的。裘寒山會反叛,你也占一部分原因。另外,我們威脅了他,如果不站在我們這邊,我們就暴露他,多年和我們來往的事實。”
“多方考慮后,他才答應我們的條件,選擇偷偷投靠我們,引五行宗的木族神女過來。”
三言兩語,弗羅斯特就說出了其中隱情,說裘寒山的背叛,聶天這個斬殺他獨子的星辰之子,也有一定原因。
“意外,還真是不少。”弗羅斯特皺眉,“你這位混血雜種,竟能破掉幽族的蝕域焰火!本以為,此戰能通過蝕域焰火,兵不血刃地拿下……”
他搖了搖頭,顯得很是遺憾。
本該激烈爆發的血戰,很是奇怪地,居然停歇下來。
待到弗羅斯特和那些邪冥,陸續抵達,剛剛追擊那位幽族族人的人族域境強者,全都中途停下。
他們在等候候初蘭的匯合。
還有,就是蝕域焰火,依舊沒有被清理煉化干凈,立即掀開戰斗,他們會擔心蝕域焰火濺射過來。
弗羅斯特和那些邪冥,不急著開戰,是在等候其余族人趕到。
“少尊!”那位幽族族人,沒有弗羅斯特淡定,喝道:“我族的蝕域焰火,還在被消融煉化,還望你盡快下令動手啊!”
蝕域焰火極為珍貴,幽族所存也不多,白白被橘紅色火種吸納,他心疼的緊。
“沒有發揮出根本作用的蝕域焰火,留著也不再有意義,消融就消融吧。”弗羅斯特神情冷漠,“你吹的厲害,說什麼只要有這些蝕域焰火,我們都不需要動手,便能抹殺過來的人族域境者。”
“現在呢?我看五行宗的人,域只是被稍稍破壞,一個都沒有隕滅!”
那位幽族族人,聽他這麼嘲諷,內心很是憤慨,“少尊,以前我們的蝕域焰火,在外域星空侵蝕人族域境,都是無往不利。我怎會知道,這趟會遇到如此怪胎,居然有東西,能夠在外域天空,消融煉化掉蝕域焰火?”
“少尊……”
聶天愕然,沒想到在碎滅戰場所遇的弗羅斯特,來歷如此不凡。
異族所謂的少尊,都是十階血脈大尊的后裔,只有大尊的血脈后裔,才能被稱呼為少尊。
弗羅斯特的生父,竟然是邪冥族的一位大尊,其身份地位,難怪在邪冥族如此超然!
“弗羅斯特,冥河大尊的后裔,沒想到暗中唆使裘寒山,密謀要害我的,竟然是你。”候初蘭輕聲說。
“冥河大尊!”聶天一驚。
和在天陰星域顯現的玄冥大尊不同,冥河大尊才是邪冥族公認的最強者!
玄冥大尊的血脈,為十階的初階,而冥河大尊,傳言在十萬年前,血脈就是十階的高階了!
冥河大尊,也是邪冥族的族長。
在萬域星空,無數生命種族中,冥河大尊都是令人敬畏顫栗的霸主。
人族內部,能夠和冥河大尊比擬者,也就碎星古殿的殿主,虛靈教教主,通天閣的閣主,還有五行宗的寥寥幾人。
羅萬象這類的副殿主,都和冥河大尊,不能相提并論。
異族和人族,在后裔子嗣方面的情況,完全不同。
人族的強者,想要生下孩子,輕而易舉。
可人族強者誕生下的孩子,幾十個,可能都是庸才,沒有一個可造之才。
就是因為這樣,碎星古殿的未來殿主,虛靈教的未來教主,通天閣的未來閣主,都不是從現任掌舵者的孩子中進行挑選。
強者的孩子,只有極小的幾率,才能出現天才。
而異族,繁衍本就不易,越是血脈強大的異族,誕生后裔越困難。
七階、六階的異族,生孩子還容易一點,八階、九階者,就很艱難了,十階大尊,要生下一個孩子,更是難上加難。
然而,異族頂尖強者,如十階大尊的血脈后裔,只要出生,每一個都能展現出無與倫比的血脈天賦。
如弗羅斯特這般,大尊的后裔,未來成就大尊的可能性,遠遠超過別的邪冥!
異族的后裔強大,和祖先的血脈,有著極其緊密的聯系。
因此,古老的異族家族,都能長盛不衰,流淌著大尊血脈的后裔,很多時候,都會誕生出新的血脈強者。
弗羅斯特,既然是冥河大尊的血脈后裔,只要他沒有中途夭折,極有可能也在數萬年后,成為邪冥族新的大尊!
一念至此,聶天忽然明白,他在碎滅戰場遇到的,骸骨族的帕格森,還有妖魔族的古塔斯,沒意外的話,必然也是大尊的血脈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