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消亡,候初蘭忽有所覺,一株株青竹,密密麻麻地,在邪冥族九階初階的大君氣血海中,瘋狂生長開來。
還有一株青竹,似從候初蘭丹田靈海飛出,趁著那位邪冥大君手足失措時,穿透他的氣血海,扎向他心田處。
候初蘭的力量,全面爆發,青竹神光異彩,散發出浩浩蕩蕩天威。
其氣血海,被青竹之光照耀,迅速消融。
竹影遮天蔽日,將那位邪冥大君籠罩,他那凄然的尖嘯,斷斷續續地傳出,“少尊!你,你的渡魂……”
他在質疑弗羅斯特。
然而,弗羅斯特早已兼顧不了他,因為聶天以驅動著星舟,以生命強化的形態,進入他所在片區。
冰塊墜落,那一根星空巨獸的骨頭,重新落入聶天手中。
“去!”
聶天為骨頭,注入生命氣血,骨頭又一次刺向弗羅斯特。
“當!”
星空巨獸的骨頭,重擊在那一件“渡魂”戰甲,由冥河大尊烙印在戰甲中的神秘之力,轟然爆發。
“渡魂”戰甲異光如織,無數殘魂涌動著,嘶嘯著消亡。
那件從弗羅斯特誕生起,就被冥河大尊打造的戰甲,裂紋一條條地顯現開來。
可星空巨獸的骨頭,硬是未能,將弗羅斯特給一擊洞穿。
這也是骨頭,第一位沒有能一擊必殺,斬殺敵手。
因為,其大部分力量,皆被“渡魂”戰甲抵消,只是冥河大尊注入戰甲的力量,也因為這一擊,被消耗大半。
戰甲覆蓋弗羅斯特心臟處,一道幽影,凝煉戰甲的銘文浮出。
一股執掌萬族生魂,恐怖絕倫的氣息,從那幽影之中,一點點地釋放開來。
“呼!”
戰甲猶如通靈,有其獨立的意識,硬生生拖曳著弗羅斯特,飛快地遠離戰場。
弗羅斯特,以忌恨地目光,死死瞪著聶天,看著他和聶天漸行漸遠,竟生不出一點反擊的力量。
在冥河消失后,他所有的靈魂秘法,再難制衡冥魂珠。
他只能依仗“渡魂”戰甲,于星空飛逝,并自發地尋找著,那一個和冥域連通的,他們到來的域界之門。
驚變,在霎那間發生,誰都沒有想到會這樣。
聶天反應過來,將星空巨獸那根骨頭,又一次攥在手中時,發現弗羅斯特已在視線消失,無跡可尋。
“渡魂”戰甲庇護弗羅斯特的力量,源自冥河大尊遺留之力,其帶動弗羅斯特離開的速度,比星舟全力飛逝,都要快出數倍。
弗羅斯特的一切氣息,都在聶天的感知中,消失的干干凈凈。
而周邊那些的邪冥族族人,猶在和候初蘭,和候初蘭的麾下廝殺,他們都忽然覺得,眼前的對手,戰力瞬間下降了幾個層次。
這使得他們,能稍稍分心,去觀察局勢。
旋即,他們就注意到邪冥族的少尊,從戰場上神秘消失了。
被邪冥少尊的“渡魂”影響,淪為傀儡的兩位同伴,終真正死絕,不再是對方的助力。
“少尊!少尊先回冥域了!”
有一名邪冥族的族人,一看局勢生變,以邪冥族的語言揚聲高呼。
弗羅斯特的血脈等階,在他們中不值一提,可他幻化出了的冥河,他能施展的“渡魂”,卻是這些邪冥的依仗根本!
有那條虛幻冥河在,此地所有邪冥的戰力,煉化的殘魂,力量都能提升一個級別。
而“渡魂”,又能轉化人族的亡者,供弗羅斯特驅動。
他們膽敢密謀算計候初蘭,除了有幽族的“蝕域焰火”,就是弗羅斯特的存在。
弗羅斯特一走,他們原本處于的巨大優勢,便不復存在。
當然,因他們族人數量較多,在弗羅斯特消失后,他們還是稍稍占據上風。
可想要兵不血刃地,不損失族人,將眼前人族族人盡數擊殺,幾乎沒了可能。
人族若要逃離,他們就更加沒有希望,逐個轟殺了。
“少尊的安危!勝過一切!”
又有一位邪冥大君,以其邪冥族的語言,大聲疾呼。
這一聲嚷嚷,仿佛吹響了撤退的號角,幾個邪冥族的族人,對視一眼,全萌生出退意,各自棄下對手,并主動相互靠攏。
“咻咻咻!”
一片片氣血海,急劇收攏,凝為青幽冥光,尾隨著弗羅斯特而去。
邪冥族的族人,還有不少八階血脈者尚存,八階邪冥氣血冥光,分明拉在后側,但前方九階的邪冥,并未舍棄他們,整體速度大體一致,有序撤離。
“神女!追不追?”阮青柳高呼。
候初蘭有些為難,猶豫不決。
“別追了。”聶天駕馭著星舟,主動接近候初蘭,“追上去,只是自討沒趣。邪冥族的實力,依然比你們強大,追上去又能如何?”
“算算時間,赫連雄他們也快到了。”阮青柳眼睛通紅,扭頭看向兩個同伴,破碎后,快要消散殆盡的域,悲痛欲絕:“我們死了兩個同伴!”
“你還在期待赫連雄能抵達?”聶天搖頭,“赫連雄能不能平安度過此劫,都難說。他即便還活著,損失比起你們,只會更為嚴重,哪有力量幫你們去追殺邪冥?”
“什麼?”候初蘭駭然,“赫連雄怎會遇難?”
“投靠邪冥族的,不止裘寒山一個。”聶天嘆了一口氣,“赫連雄進入乾元星域不久,那位邪冥族的少尊,就得到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