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借口,你一看就知。”蓋特道。
其眉心那塊棱形晶體,突浮現出一幕幕清晰畫面,那些畫面源于他的記憶,以其氣血凝結生成。
聶天動用橘紅色火苗,以火種蠶食蝕域焰火的場景,巨細無漏地呈現出來。
拉姆森和幽族族人,呆呆看著,好半晌都沒吭聲。
“咻!”
畫面隱去,蓋特氣血收回,攤開手,一臉苦笑地說:“現在信了吧?”
“竟然,竟然真的有人族族人,能以火焰,熔煉我族的蝕域焰火!”拉姆森被震驚到,“如果我沒有看錯,那位人族族人,似乎只是玄境修為吧?”
蓋特點頭,“如你一般的人物,自然不會看走眼。”
“玄境!為何能屹立在星空深處?人族,古往今來,不是只有域境級別,才能以其域,來隔界外域繁多雜質的滲透嗎?人族孱弱不堪的軀體,按道理來說,是承受不了的啊!”拉姆森費解。
“他,為人族的混血者。”蓋特解釋。
“血脈,在幾階?混雜的血脈源頭,屬于哪一個種族?”拉姆森急切詢問。
“據少尊所說,他為七階血脈。至于血脈源頭……少尊判斷不出,只說其血脈奧妙無窮,似烙印著生命的本質!”蓋特深吸一口氣,“他動用了一種玄奇的血脈秘術,少尊被其影響,體內氣血、精血皆運轉不暢。”
“另外,他持有一根骨頭,那骨頭……恐怕是某個星空巨獸的遺骨!”
“血脈,含有生命本質!有星空巨獸的遺骨在手,這位混血的第七位星辰之子,到底是什麼來頭?”拉姆森駭然失色。
蓋特搖了搖頭,“對于他,我們邪冥族了解也不多。只是從少尊口中得知,我邪冥族的一枚冥魂珠,落入他手中,且成功誕生出器魂,并認他為主。”
“什麼?你們邪冥族的至寶,他竟然能使用?”拉姆森臉色詭異,“這家伙,不會是你們邪冥族,某位死去的古老大尊,和人族結合的孩子吧?”
“你覺得可能嗎?”蓋特反問。
拉姆森沉默數秒,也知道他的揣測太可笑,“大尊的血脈,于本族的強者混雜,都難以誕生出后裔。人族的軀體,確實沒有可能,承受的了大尊的血脈。只是,那位星辰之子,究竟怎麼一回事?”
“此人,以后我邪冥族,會著重調查其來歷。”蓋特眼神凝重,“好了,乾元星域不用待下去了,我們過來的消息,徹底泄露了。四大古老宗門的強者,再進入時,定會有充足防備,不再適合我們久待。”
“這個域界之門,等我們穿梭后,也會被摧毀,以免留下尾巴,給人族強者捕抓蹤跡。”
邪冥族和幽族族人,又交談一番,拉姆森特意詢問了,關于聶天的很多細節,才在蓋特的催促下,領著族人進入。
等蓋特,最后一個跨入域界之門,冥氣主動逸入其中。
那個域界之門,吸納了周邊殘存冥氣不久,如吹氣的氣球,鼓脹了一番,便轟然淬滅,只余下陣陣空間波蕩。
……
歸途。
候初蘭等人,沉默寡言,都沒了談話的興致。
赫連雄也不再蹦跶,他那跋扈囂張的氣焰,仿佛因乾元星域的失利,被澆滅了。
來時,赫連雄意氣風發,趾高氣昂,覺得能大干一場,幫候初蘭斬殺眾多邪冥,將域界之門搗毀。
如今,他麾下傷亡慘重,多年心血毀于一旦,連一個幽族族人,都沒能擊殺。
他意志分明有點消沉。
不久后,靈武殿殿主衛柏濤親自坐鎮的那艘星河古艦,于眾人視野顯現出來。
這邊平靜無波,并非異族的目標,未發生戰斗。
衛柏濤站在古艦上,只看了一眼,便轟然變色。
歸來者,實在太少,少到令衛柏濤心驚膽顫。
“神女!”
衛柏濤脫離戰艦,主動迎了過來,遠遠就吆喝:“怎麼回事?你們為何只剩下眼前這些人?”
“阮姨,你帶入清查靈武殿和地靈宗,從虛域起,一個不要放過,給我一個一個地審查!”候初蘭下令。
阮青柳臉色陰沉如水,點了點頭。
能夠和邪冥族暗通款曲,被邪冥看在眼里,給他們提供訊息者,至少也是虛域,境界太低的人物,連和邪冥族接觸的資格都沒。
赫連雄等人到來,僅有靈武殿那些長老知曉,長老都是虛域。
他的暴露,靈武殿脫不了干系。
一聽候初蘭也徹查所有虛域強者,衛柏濤愈發驚懼,“到底怎麼了?”
“赫連雄來的消息走漏了,我們被邪冥和幽族分別襲擊,損失慘重。”阮青柳解釋了一句,就不耐煩地要他開啟陣法,準備去靈武殿,將知曉赫連雄蹤影的,所有靈武殿的強者,挨個詢問。
很快,眾人都從那艘古艦,踏入靈武殿的殿堂。
“副殿主消失了!”
進入殿堂不久,靈武殿的一名長老,就急匆匆稟告衛柏濤。
“什麼?甘熙消失了?”衛柏濤生出不妙感,“何時消失的?”
“好像,就在通天閣的人,抵達后不久。”那人垂著頭,解釋道:“副殿主沒有留下只言片語,連宗門另一艘星河古艦都沒動用,孤身離去。”
“給我找!”衛柏濤咆哮。
聶天和景飛揚交換了一個眼神,自然明白那位消失的靈武殿副殿主,十有八九,便是和裘寒山一般,另外一個和邪冥族勾結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