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了一下,他又看向尹行天、厲萬法、張啟靈,“至于你們,元陽宗事情結束了,你們要是有別的事情在身,可以隨時離去。”
“近期,我沒有什麼事情。”張啟靈表態。
尹行天、厲萬法也不吱聲。
“隨便你們吧。”莫千帆一臉無所謂,旋即安排天雷宗還有莫家部分人員,可以從元陽宗撤離,回歸亙雷星域了。
他本人,依舊坐守元陽宗,繼續為聶天張羅。
……
七顆烈日照耀下的赤陽域,有一片區域,突生異變。
“呼呼呼呼呼!”
一片接著一片,昏暗青冥的氣旋,從冥魂珠內飛逸出來。
冥魂珠高懸于聶天頭頂,像是一輪新的,青蒙蒙的太陽,揮灑出源自于冥域本土的,純粹的冥域光幕。
一片片氣旋,于聶天頭頂聚涌著,變化著。
漸漸地,氣旋轉變為五個幽暗的青色洞口,像是一張張吞沒生靈的邪神之口。
聶天為之愕然。
望著那五個青幽洞口,他竟然滋生出一種,洞口能連接異域,能和某處互通般的感覺。
五大兇魂微縮后,僅有十來米的軀體,一具接著一具,突然就鉆入洞口中。
兇魂一部分猙獰軀體深入洞口,其兇惡恐怖的頭顱,則是顯露在洞口外,繼續蠶食著,聶天不斷凝煉出來的,一滴滴生命精血。
“咦?”
忽然間,聶天就注意到有滾滾冥氣,從那五個洞口內滿溢出來。
五大兇魂的軀體,像是海綿一般,吸納著那些從洞口滿溢出來的冥氣。
這造成兇魂有血有肉的軀體,從之前的干癟收縮狀態,又一點點地,再次脹大開來。
“冥氣,來源于何處?”
聶天很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五個洞口為何凝現,不知道冥氣的來源。
“冥氣,源自邪冥族的本體——冥域。”便在此刻,冥魂珠的器魂傳來訊念,“我也不清楚緣由,我只知道珠子內部,本由它們五個主宰的天地,顯露出來后,和冥域忽然生出聯系。”
“冥域,極北之地,有什麼東西和它們呼應著,為它們灌注冥氣。”
聶天一驚,“如果連接冥域,那……會不會有邪冥生出警覺,從冥域沖殺而來?”
“我不清楚。”器魂回答。
“嗤嗤!”
交談時,五大兇魂又吞沒了聶天的精血,再次發出呼喊。
聶天一臉肉疼地,動用生命汲取,從眼前堆積的靈獸肉,異族的尸骸內,抽離血肉精氣,重新締結精血。
如此反復,又是十幾日后。
“這股氣息,怕是達到八階異族的巔峰,要朝著九階異族發展了。”
聶天仰望頭頂,發現五大兇魂的軀身,短短十來日,已經由十米,變大了十倍,到了百米左右。
變大百倍的兇魂,再也非魂體,而是血肉凝實,并充斥著邪冥族獨特的氣血之力。
以聶天對邪冥的熟悉,他覺得那五大兇魂的氣血之力,已經為八階,還在朝著九階發生變化。
而這時,五大兇魂的蛻變才截止。
聶天默默計算,因五大兇魂的這一輪異變,他耗去的精血總量,在一千滴以上,大大超出他的預期。
他都生出一種極其疲憊無力的感覺。
“呼呼!呼呼呼!”
五大兇魂百米高的猙獰軀身,于那幽暗青冥的洞口浮動,一種震懾天地,抹殺眾生的恐怖氣息,自然而然地釋放出來。
“連通冥域,從冥域本土抽離的冥氣,若是如此……”
聶天眉頭緊皺,瞪著那五個洞口,總覺得或許在某一刻,就會有邪冥族的族人,沿著洞口殺過來。
這念頭一起,那五大兇魂忽裹著洞口,又一下子鉆入冥魂珠。
他以靈魂意識審察,發現五大兇魂一入冥魂珠,洞口又變成一片片青冥的空間,充滿了絕望、恐懼、嗜殺、狂怒和怨恨五種氣息。
五大兇魂在那五大片區,又繼續抽離殘魂之力,壯大著魂魄。
“邪神,以后不再是魂體,要稱呼為邪神了。”
冥魂珠的器魂,在這一刻似聯想起什麼,向聶天說道:“不知道為何,我生出一種不安感。它們五個,并非因我而孕育出來,而是被冥魂珠給催生。以前,我還能掌控它們,現在的我,對它們好像沒太多約束力了。”
聶天變色:“什麼意思?”
“它們,以后只會接受你的調度,在它們身上,我感受到的氣息,屬于你。”器魂回應。
“那是因為,它們是通過我的精血,才凝煉出血肉之軀來。”聶天道。
“總之,以后的它們,只有你能調度了。”器魂回應,“我在冥魂珠內,只能幫你看著它們,再也沒辦法輕易指使它們了。”
……
冥域,極北之地。
因玄冥大尊的召喚,有十幾個邪冥族的九階大君,從別的域界,別的天地涌入。
一位位邪冥族的大君,漂浮在那一座座山川間,以精妙的靈魂意識,糅合血脈之力,探索著冥河,感知著五個雕像的奧妙。
不知過了多久,五個雕像的異變,莫名其妙地截止了,雕像不再汲取冥氣,不再從冥河內,獲取什麼的青色光爍。
一位九階巔峰血脈,近期準備沖擊大尊的邪冥族強者,眉心棱晶內,異光如織。
他叫克萊斯特,他觀望著五個雕像的變化,掌心托浮著一枚,和聶天手持的一模一樣的冥魂珠,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