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寒冰之力解脫的騰岳,終于明白是何物,令他的大地領域恢復運轉。
一座座灰褐色山川形成的圣域深處,騰岳滿臉驚容,盯著被尹行天催動著,那柄青銅斷劍,其眼瞳深處,有著極深極深的驚懼。
“呼!呼呼呼呼!”
就連被聶天釋放出來的五大邪神,都稍稍變得安分,沒聶天的召喚,竟很識趣地主動脫離寒冰神國,飛逝到冥魂珠左右。
五大邪神圍繞著冥魂珠,似一個不妙,就會縮進去。
“神器,比寒冰神國還有高一品階的神器——破穹劍。”
莫千帆的神之法相,都暫停后續舉動,他那龐大的軀身,如一尊遠古神明,低頭俯瞰著尹行天。
還有那一截青銅斷劍。
不論是尹行天,還是青銅斷劍,和他的神之法相比較,都如蚊蠅般渺小。
然而,不論是祭出神之法相的他,還是那座極寒宮的巍峨寒冰神國,都不敢忽視尹行天,和那柄斷裂的青銅劍。
“破穹劍,曾一劍破碎天穹,令一大型域界的界壁,一分為二。”
騰岳發出夢囈般的輕呼,“如果這里不是寒淵星域,而是別的域界天地,以破穹劍的威力,怕是能夠令呂慶塵,瞬間重創吧?”
話音一落,呂慶塵極為配合地,喊出一聲痛呼。
寒冰神國,還有以寒霧極寒之力,締結的天冰淬煉的極寒天冰劍,在呂慶塵的掌控中,都難以抵擋破穹劍鋒芒。
尹行天又一次揮動破穹劍。
尹行天枯瘦的身子,突生變化,有數十種劍意,在他體內滋生,有的劍意凌厲無匹,有點劍意悠遠中透著古意,有的劍意大開大合,有的劍意綿綿不絕,有的劍意如情人細語,有的劍意狂傲不羈……
種種劍意,化作一束束銀光匹練,齊入破穹劍。
尹行天人隨劍動,突有千萬劍影,以他為中央真實存在了數秒,就全部收縮,縮入那柄破穹劍。
一劍劈砍而來。
“天裂!”
一道道裂紋,密密麻麻地交錯而成,將星河虛空都給切割的,宛如星羅棋盤,斷成一塊塊。
星空都斷裂,何況寒冰神國?
“咔咔!”
聳立在這一片星空的寒冰神國,如被天神堆砌出來的沙雕,又被始作俑者,暴躁地毀去。
寒冰神國分崩解體。
一塊塊碩大巖冰,從神國分離開來,如滾滾隕石,朝著下方垂落。
“不!”
呂慶塵失聲尖叫著,御動著極寒天冰劍,沒有和尹行天死戰,反而是去追擊,那一塊塊落下去的,寒冰神國的部分冰巖。
“呼!”
一個金光熠熠的圣域,因寒冰神國的崩碎,突然在那片區域浮現。
還有一片郁郁蔥蔥的,草木圣域,同樣在冰瑩之地,一下子浮現。
金之圣域,草木圣域,分別代表著被寒冰神國禁錮的,儲睿的兩個麾下——金童子和青木真君。
金童子和青木真君,皆為圣域后期,他們的圣域都是被寒冰神國凍結,被呂慶塵借助詭異寒霧,要慢慢地,一點點滲透下去,將他們的圣域,還有他們本人,靈魂識海都給凍住,生擒活捉。
“騰,騰岳!”
“尹行天,尹老怪!”
“天雷宗!莫千帆!”
“你是……聶天?”
金童子和青木真君,猛然從寒冰神國掙脫,還覺得不適應。
那柄極寒天冰劍沒有抽離前,就是由尹行天以天冰劍的力量,調用寒霧的寒氣,侵蝕著他們的圣域,還有靈魂識海。
這就導致金童子和青木真君,所有的專注力,靈魂意識,都忙于應付極寒氣息滲透。
他們隱約感覺出不對勁,猜測出呂慶塵或許遇到麻煩,遭遇了對手。
他們想不清楚如今的碎星古殿,還有什麼人能夠在寒淵星域,去對付擁有寒冰神國和極寒天冰劍的呂慶塵。
羅萬象?
以他們的了解,兩位副殿主從來都是面和心不和,羅萬象又在閉關階段,絕不可能沖入寒淵星域。
“竟然,竟然是第七位星辰之子聶天。”
金童子一身金甲寶衣,看著像是十五六歲的青少年,其實已有萬載壽齡,他在死星海見過聶天,自然瞬間認出了。
“尹行天!極寒宮絕不會放過你!”
呂慶塵的咆哮聲,從濃郁的寒霧下方傳來,略有些凄然,和氣急敗壞。
聶天垂頭,視線隔著寒霧,不能瞧的真真切切。
可他還是能看到,那座崩碎的寒冰神國,于下面的濃郁寒霧深處,像是搭積木般,居然再一次重組起來。
“寒冰神國,沒有被徹底破掉?”他愕然。
“不朽神器,哪有那麼容易徹底毀掉啊。”莫千帆插話,“而且,不論是寒冰神國,還是那柄極寒天冰劍,都和寒淵星域詭異的寒霧有關。在這里,想要將寒冰神國和極寒天冰劍,都給碎裂,令其永不能修復,幾乎不可能。”
“咻!”
巨型的寒冰神國,在呂慶塵的御動下,如星河古艦瘋狂加速,朝著一處飛逝而去。
莫千帆并沒有追擊。
尹行天提著破穹劍,一臉肅穆,這一方星空,都被他鋪天蓋地的劍意淹沒。
“流云追月!”
他再次揮劍,破穹劍一出,一條流云般的光河,以劍意凝煉而成,宛如真實的天外銀河,流逝向那逃逸的寒冰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