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何人?”
廣場處,坐守空間陣法的數名煉氣士,驚奇喝道。
尹行天踏出陣法,十指微曲,彈了彈手指。
“哧啦!”
一柄柄晶瑩小劍,純粹以其體內靈力締結,在那廣場的空間陣法脈絡中游弋,將陣法徹底破壞。
“好了。”尹行天神色輕松,根本不顧旁邊那些煉氣士,要噴出火的眼神,對聶天說道:“羅萬象和克萊斯特想過來,只能從臨近的域界了。”
“諸位是何人?”一名僅玄境修為的煉氣士,目眥盡赤,喝道:“我冰寂宗的空間傳送陣,你們竟然敢摧毀!”
“冰寂宗……”尹行天搖了搖頭,“比藍冰宗都不如的宗罷了。”
他搭理都不想搭理,眺望著寒氣森森的外域,對聶天說道:“此域,由冰寂宗掌控。這個域界很小,在寒淵星域眾多寒冷的星域中,都排不上號。此地,也在寒淵星域的邊沿了,我們不用挾持星河古艦,干脆直接離開吧。”
“蓬蓬!蓬蓬蓬!”
聶天正要講話,忽看到白茫茫的外域星空,有熾烈的火芒,拖曳著長長的流光,似墜落向星河底部。
莫千帆皺眉,神域級別的靈魂意識,頃刻間脫離域界的范疇。
半晌后,他對聶天說道:“祖光耀、辛晴,還有韓婉容等碎星古殿的強者,居然在外域星河中,和寒淵星域的人爭斗。”
“戰場,居然如此偏遠!”尹行天奇道。
“過去吧。”聶天催促。
“好。”
又是一道劍芒,逆天而起的光河般,由這一個冰巖城池飛出,洞穿界壁,延伸向星河。
“一劍,一劍貫穿域界,直達外界天穹!”
“這是什麼層次的力量啊!”
“神域吧?”
冰寂宗的煉氣士,見尹行天揮出一劍,劍芒居然滲透到外域星空,全部瞠目結舌。
一個連圣域者都沒有誕生的小宗門,猛然看到尹行天這樣的老怪物,一劍洞穿界壁,除了震撼,沒有別的想法。
待到他們注意到,莫千帆祭出神之法相,無窮雷霆閃電凝結,也飛天而起時,嚇的差點要跪下了。
以他們的境界修為,發生在星河深處的那場戰斗,他們連聽都沒有聽過。
他們只是從宗門一些老人口中,知道寒淵星域發生巨變,統領他們的極寒宮,四處調集強者,正在做一些大事。
究竟是什麼事情,他們是沒有資格知道的,只能臆測而已。
“神域!神域者在寒淵星域出現!”
……
外域星河,由寒淵星域十來個煉氣士宗門,合力布下法陣,欲圖圍困祖光耀、辛晴、韓婉容。
寒冰戰車,晶瑩的星河古艦,千萬道徹骨的飛梭,冰境般的器物,烙印極寒之力的堅冰法陣。
各式各樣的器物,陣法,陳列在這一方星空。
高懸著碎星古殿錦旗的星河古艦,被重重包圍著,有不少碎星古殿虛域級別的煉氣士,或沉尸星空,或重傷垂危。
一艘銀亮的,像是由白銀鑄造的巨船,停泊在附近。
銀色巨船程亮程亮的,有刺眼的銀光,不斷地釋放出來。
銀色巨船上,還有一個樓閣。
樓閣中,有一名身穿裙裝,佩戴著眾多銀器的雍容夫人,靜靜地坐著。
她背后,站著十幾個容貌秀麗的少女,丫鬟般侍候著她。
那些少女,每一個的境界修為,都是玄境級別。
樓閣下面,船上,則是有七名氣息悠遠奇特,皆為圣域的煉氣士,仿佛隨時聽候她的調度命令。
“轟!”
祖光耀的圣域,宛如一輪熾烈太陽,綻放出極致的光和熱。
“嘩啦!”
一片銀光,從那銀色巨船內揮灑開來,冰水般澆灌下了。
祖光耀的圣域,在那銀光的滲入下,熾熱的光焰,一下子就被淡化了。
旁邊,韓婉容和辛晴,精神萎靡不振,似已被重重打擊。
“哧!”
一道絢爛劍芒,由下面冰晶域界起,延伸千萬里,直達于此。
“破穹劍!流云劍宗,尹行天!”
端坐在樓閣內,臉上的表情始終沒有變化的雍容夫人,看到劍芒的一霎,就輕呼一聲,眼中有了一絲凝重之意。
“夫人……”有一位圣域后期者,急忙過來請示。
“流云劍宗的尹老怪,傳言在元陽宗時,曾去面見第七位星辰之子聶天。他來了,意味著天雷宗的莫千帆,應該也是一道兒。”
“莫千帆,尹行天兩人,的確要比祖光耀棘手一點。”雍容典雅的夫人,蹙眉,淡淡地說道:“不過,晉入神域的是天雷宗的莫千帆。而最可怕的尹行天,則是還被困于圣域,尚未入神……”
說到這里,她的神情,就變得輕松許多。
請示的圣域者,還有其余人,聽完她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辭,轉念一想,所有人的心情,都似乎放松下來。
“不錯,尹老怪沒有踏入神域。他踏入了神域,才是可怕的威脅。莫千帆的資質,入了神域,沒有不朽神器在手,又能怎樣?”
“以夫人的手段,此刻的莫千帆,是折騰不出什麼風浪的。”
眾人心神大定。
突然間,匹練般的雷霆電光,就橫空而來,凝為莫千帆的身影。
“咦!”
莫千帆頓住,一看到那銀色巨船,還有船上的夫人,就驚呼一聲。
尹行天以劍意,包裹著聶天,行走在破穹劍裂開的光河,等注意到那銀色巨船時,尹行天的眉頭,也深深地皺起,道:“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