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不堪,流轉星辰之力,難道是……”
金骨頭陀猛然驚恐,哆哆嗦嗦地,就朝著那艘太始天宗的星河古艦撤離,“居然是他!他不是應該在寒淵星域,被那冰骨大尊鎮壓著嗎?”
如儲睿般的人物,能接觸到的人不多,太始天宗這邊,也僅有段弘文認識。
金骨頭陀踏入圣域后期的時間都不長,以前在偏遠星域活動,根本沒有資格親眼看到儲睿。
可碎星古殿副殿主儲睿的模樣,體態,他還是聽人說過的。
“聶天!就是眼前的金骨頭陀,率先抵達渦流域,斬殺我們的人!”神符宗的孟璃,臉色依舊蒼白,一看金骨頭陀往后撤離,懷恨在心地叫嚷道:“我,也是被他重創,現在都沒恢復。”
“太始天宗,金骨頭陀麼?”
副殿主儲睿,撇了撇嘴,一雙如囊括諸天星河的眼瞳,忽落向金骨頭陀。
金骨頭陀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呼!”
一片絢爛星云,于儲睿左眼的眼瞳深處,悄然地凝結。
儲睿凝望金骨頭陀。
金骨頭陀的兩只眼睛,瞬間變成金黃色,眼瞳內部,也有一模一樣的星云,似被強行地,烙印在里面。
金骨頭陀抱著頭,突發出凄厲慘叫,他的鼻孔,耳朵中,竟然立即流溢出鮮血。
那流溢的鮮血中,有點點星光璀璨而出,混雜在血跡中,在鮮血話落時,劍刃般,劃破了金骨頭陀的皮層。
“蓬!”
一層層明黃色的金光,都抵擋不了那些晶瑩的星光顆粒,金光一下子揮散。
“轟隆隆!轟隆隆!”
金燦燦的,一片金色海洋,為金骨頭陀的靈魂識海。
此刻,這片金色海洋,被一片絢爛的星云籠罩著,星云中法則轟鳴,無數靈魂秘術形成的星鏈,如連接星河的紐帶,攜帶著星辰大道的至理,域界形成的秘密,在束縛、禁錮、切割著那片金色海洋!
金骨頭陀的一縷真魂,被一條條星鏈捆縛,每當一束星光閃過,那縷真魂都仿佛被電擊,恐懼地顫抖著。
其真魂,漸漸縮小,漸漸煙灰化。
那片金色光海,也因儲睿的靈魂秘法,因一條條星鏈的抽打,似被蒸發般,霧化,神識、靈魂記憶、人生的經歷,種種的烙印,都被慢慢地抹去。
“噗!”
金骨頭陀狂噴出一口鮮血,還沒有進入太始天宗的戰艦,就一頭栽倒在地,再也沒有站起來。
“萬頭陀!”
太始天宗的來人,圍在他身旁,高呼著他的名字。
可他沒有一絲回應。
“這類的圣域后期,真是弱的可憐。”儲睿懶洋洋地評價,搖頭說道:“連聶天麾下的血靈子,修為都不及,竟然也敢依仗太始天宗的名氣,在天莽星域為非作歹。”
以他的見識來看,金骨頭陀不如血靈子,和尹行天這類活了快三萬年的老怪相比,更加不堪。
他為神域中期,狠了心要殺一位圣域后期者,還是金骨頭陀這樣的,會令對方連靈魂逃離的希望都斷絕掉。
“金骨頭陀,就這麼死了?”
“那位,那位是?”
“碎星古殿,副殿主儲睿!”
“是副殿主!碎星古殿并沒有舍棄我們,副殿主可是神域中期啊!”
聲聲歡呼,在金骨頭陀慘死后,轟然爆發。
從始至終,太始天宗的副宗主段弘文,都看著儲睿出手,看著儲睿動用靈魂秘術,將金骨頭陀的靈魂識海蒸發,斬滅其真魂。
段弘文沒有出手,也沒有出言勸阻。
他一動不動,神色凝重至極,眼中有種種光芒飛逝著,顯然在仔細斟酌著,該如何應付眼前的局面。
“俞宮主……”
他求救般的目光,望向了玄清宮的俞素瑛,一肚子的困惑不解。
俞素瑛聳了聳肩,儀態灑脫,圓潤的嘴角,勾起一個令人心神搖曳的笑容,“你也看到了,第七位星辰之子聶天,還有儲睿副殿主,都是從我們的玄銀清神船走出的。我們玄清宮是什麼樣的態度,你應當是清楚了吧?”
“我不明白!”段弘文低喝。
“不明白為什麼,我們玄清宮沒有按照約定,在寒淵星域好好鎮壓祖光耀等人?”俞素瑛道。
“一個即將落下帷幕的敗落宗門,你玄清宮為何這麼不知趣,非要和他們摻和在一塊?”段弘文暴喝,“儲睿即便走出來,從冰骨大尊的鎮壓中掙脫,又能如何?碎星古殿的局勢,以他儲睿一人之力,真能化解?”
“俞宮主,你應該知道,除了我們太始天宗,你們玄清宮,還有別的宗門,同樣下手!”
“儲睿,憑什麼力挽狂瀾,改變碎星古殿既定的命運?”
他不理解!
“我們玄清宮做出這樣的選擇,不單單是因為他儲睿。”俞素瑛神色復雜,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聶天。
虛浮于空的聶天,并沒有展現出自身的力量,和神秘的血脈。
他也沒有喚出那截星空巨獸的骨頭,沒有動用炎龍鎧,沒有召喚冥魂珠。
他就那般從容地,在玄銀清神船前側空中逗留,可所有天莽、垣天、隕星之地的強者,看著他的出現,皆神態安然,如忽然找到了依靠。
其中很多人,初始時,并不知道儲睿是誰。
就這樣,三大星域的各方宗門魁首,都在聶天現身后,一下子放松了,認為此劫必能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