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聶天干笑。
突然間,裴琦琦朝著他踏出一步。
一步,就到了他眼前。
兩人面對面,貼的極近,近到聶天甚至能夠嗅到,她呼出的氣息。
“砰砰!”
裴琦琦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然后,聶天看著近在咫尺的她,心跳也在莫名加快,比和亂魔大尊戰斗,比煉化那條冥河,比知道煉獄大尊將至,都要緊張的多。
“裴師姐……”
他才張口,裴琦琦忽伸出晶瑩玉指,搭在他嘴唇。
他立即噤聲。
一絲絲清香,逸入口鼻,望著眼睛明耀,那般大膽地,盯著他的裴琦琦,他突然迷醉,又突然慌亂。
“我……”
呼吸急促的裴琦琦,一開口,也倏地頓住。
仿佛有千言萬語,堵在了心間,卻找不到精確的詞語來描述。
聶天愣了愣,自然而然地,伸手樓向她。
沒一點遲疑,他剛去做這個動作時,裴琦琦就很干脆地,無比順從地,主動湊向來。
這是第一次,兩人主動的,擁抱在一起。
“咚咚!咚咚!”
兩人的心跳聲,一個比一個猛烈,如神人敲動擂鼓,那轟隆聲,仿佛只在他們彼此的心海,去震天動地。
裴御空在虛空亂流地,對玄光羽的追殺,浮陸下方黑海,那頭潛隱著的撕裂巨獸,外界復雜的局勢,不知何時會到達的煉獄大尊……
所有的一切,在兩人相擁的那一霎,都被遺忘。
第1515章 惜別
浮陸,寂靜無聲。
兩人身旁,唯有那塊巨大的空靈玉,還在虛空漂浮著。
深藏在黑色深海的撕裂巨獸,也反常地安靜了,不做打攪。
“嗤!”
異響,終從那塊碩大空靈玉傳來。
裴琦琦頓時驚醒。
她羞赧地,又將聶天推開來,兩腮首次泛出紅暈,展現出不為人知的艷麗一面。
但很快,她就恢復一貫的冷清,說道:“我該走了。”
聶天還沒有從之前的狀態走出來,愣了下,茫然道:“什麼?”
一霎后,他醒轉了,忙道:“怎會這麼急?”
裴琦琦反常的表現,讓他生出一種感覺,他感覺裴琦琦這趟,和初次見面的父親,一同返回虛空靈族的領地,沒兩人說的那麼簡單。
他隱約覺得,裴琦琦的離去,可能伴隨著不可預測的兇險。
裴琦琦,興許都沒有把握,能渡過兇險,才敞開心扉,那般的大膽。
“咻!咻咻咻!”
空靈玉中,層層疊疊的空間,仿佛被強行撥開來。
裴御空疲憊的影像,從那塊碩大的空靈玉內,顯現而出。
他人還在虛空亂流地,可他的視線,似穿透過來。
他看著聶天,還有裴琦琦,說道:“虛靈教的那位副教主,已經被我滅殺。我也消耗了不少力量,琦琦,你不要在浮陸久待了,你先過來。”
“哦。”裴琦琦點了點頭,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聶天,再次輕聲道:“我走了。”
話罷,她便鉆入空靈玉。
一霎后,她的身影,就在空靈玉內顯現出來的虛空亂流地深處出現。
她朝著聶天揮了揮手。
所有的畫面,就此截止。
那塊被裴御空從黑海內弄出來的,如陸地般巨大的空靈玉,又緩緩沉落,化作孤島般,飄在黑海上方,先前的種種奇妙,盡數消失。
仿佛,裴御空不曾來過,沒有在虛空亂流地,將玄光羽追殺至死。
然而,裴琦琦已不在身旁。
鼻翼中,還繚繞著她指尖清香,聶天恍恍惚惚地,不自禁地,回想起兩人從裂空域起,共同經歷的一切。
先前短暫的擁抱,終令他明白,這個他一直稱呼裴師姐的女人,早已烙在他心間深處。
“裴御空,殺掉那個叫玄光羽的人族,并沒有他說的那麼輕松。”
突然,撕裂巨獸的靈魂聲音,又在浮陸響起。
一條萬米長,柔軟如棉的墨綠色觸須,從黑色深海飛出,延伸向那空靈玉所化的孤島。
泥沙土垢,重新鋪向空靈玉,還有各類樹木花草,被觸須從別的島嶼挪移而來,令那塊碩大的空靈玉,被神奇的遮掩,看著就像是稀疏尋常的海島。
單單一觸須,就如巨龍般綿延的撕裂巨獸,做完這一切,才繼續說:“裴御空,就快要死了。他想要在死前,將他畢生參悟的空間力量真諦,通過虛空靈族的古老法臺,刻印在那個女娃的血脈深處。”
“只是,能不能成功,也不好說。”
撕裂巨獸對裴御空,對虛空靈族的一些事情,似知之甚祥。
“什麼,那位……就快要死了?”聶天臉色一變,“不會吧?他才和裴師姐見面,就要死了?難道說是因為和玄光羽的一戰?照我看,他擊殺玄光羽的過程,并沒有太過艱辛啊。是玄光羽臨死前的反撲,重傷了他媽?”
“不,和那一戰無關。”撕裂巨獸沉吟了一下,方緩緩解釋,“他本就要死了。如果不是就快要死了,我猜測他不會那麼著急的,去見那個丫頭。”
“還請幫我解惑。”聶天一臉肅容,喝道:“我裴師姐,會不會在離去后,有什麼危險?”
“危險,自然是有的。”撕裂巨獸回應,“裴御空的血脈真諦,對空間力量的認知,比起虛靈教的屈奕,分毫不弱。血脈,意味著傳承,尤其是虛空靈族。他們是可以通過秘密法門,通過族內的古老法臺,將血脈的力量,包括烙印的奧妙,進行灌輸傳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