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子后。
靈界血父,又聆聽到它的魂念,感知到它的存在。
可靈界血父,卻本能的知道,它,不再是它了。
“我,該何去何從?”
舉天四顧,他茫然失措。
生平第一次地,他開始認真地,去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開始去想,是接受全新的它,還是當那個它已經消亡,去做自己。
幽暗之地的殘存者,都自發地,匯聚到趙山陵和巫寂身旁。
聶瑾,輕聲詢問巫寂,“怎麼回事?”
靈界血父的異狀,他們都看在眼底,而生命古樹也隨著聶天消失,他們不知道渾沌中,又有什麼驚天之變。
“聶天,被生命古樹困著了,生命古樹的意識,充盈了那片血海。”巫寂低垂著頭。
沒有人能看到,他眼角,有鮮血流溢出來。
連番透支時光之力,去窺視渾沌內的玄奧,他也不堪重負。
“靈界血父,已經嗅到不對勁,知道自己效忠的對象,其實變了。”巫寂沒有去看誰,保持著低頭的姿勢,輕聲說:“他,也在思考,認真地去思考,自己存在等意義。他要是變,就是天地間,最強大的星空巨獸,是叛逆者。”
“也不能說叛逆,他依然效忠原來的本源,只是原來的本源,不復存在了。”
巫寂說出這麼一番晦澀難懂的話,然后要大家,注意靈界血父的變化,先靜觀其變。
第1801章 時空之刃!
幽暗之地,四分五裂。
然,中央那塊區域,從大地深處突然迸發出了道道嫩綠草木輝芒。
這也使得,中央區域瞬間堅如神鐵,竟然沒有因別的區域崩塌碎裂,隨之炸開。
而中央區域,恰是來往渾沌的關鍵要地。
“是生命古樹的力量。”
趙山陵幽深的眼瞳,望著腳下的土地,能看到地底深處,有生命古樹遺留下來的,一截截的樹木枝干。
此刻,那些樹木枝干,皆是神光熠熠,似被充盈著精煉的神力。
就是那些樹木枝干,使得中央一塊的大地,似被神之鎖鏈,將那片區域拴住。
可其余方位,還是天崩地裂。
事到如今,還敢遺留者,已少之又少。
靈界血父提著金色巨斧,矗立在虛空綻裂,條條空間利刃飛逝的高空,還在深思著,似要解開一個心結,方能有下一步動作。
沒人膽敢在這個期間,去主動招惹他。
“我們,就等待下去吧。等待,聶天、生命古樹,和他之間再生變故。”巫寂幽幽道:“渾沌內的一切異景,我再難窺探絲毫。”
他抬起頭。
“巫先生!”聶瑾驚呼。
“巫前輩!”
所有人都看到,巫寂的兩只眼睛,空洞而沒有絲毫的光澤,眼珠子猶如擺設,再無靈動感。
他的眼皮子,綻裂出很細長的傷口,傷口流溢出來的不是血,而是時光流沙般的物質。
“我看不到渾沌,也看不到聶天了。后續的戰斗,我也難以幫忙。”
這般說著,他似被時光之河,以時光之力裹著,拖曳向溪河的河底。
蓬!
剎那間,巫寂化作數千絢爛的光爍,如一團意識,突然解體般,融入了時光之河。
“他重歸時光之河了。”趙山陵深深嘆息,“再過千年萬年,或數十萬,數百萬年,可能有三界某個生靈,再次溝通時光之河,點燃印記,從而聚涌逝去的意識念頭,能再現于天地。”
他這麼一說,就意味著巫寂,依然……歸寂于時光之河。
眾人雖不清楚時光之河,和巫寂之間的傳承奧妙,但給他這麼一說,還是明白屢屢指引他們,屢屢幫助他們,甚至算直接成就聶天的巫寂,已經不復存在。
可能,也還存在著,只是等再次蘇醒時,不知道是在多少萬年以后了。
渾沌中。
咻咻!
裴琦琦御動著界宇棱晶,拉扯出一道道,比幽暗之地的空間利刃,還要凌厲的空間神刃,切割向裹住聶天的生命古樹。
喀嚓!喀嚓!喀嚓!
一截截樹枝,在她全力爆發的空間神力下,被其砍的斷裂。
可將聶天裹住的生命古樹,在進入渾沌,取代生命本源之后,已強大到難以測度。
斷裂的樹枝,爆滅的樹葉,得到生命精能的補充,會在頃刻間,變的完好如初。
不論裴琦琦如何努力,她以界宇棱晶砍斷的,都只是外面的一層,內部更多層,她的力量壓根滲透不了。
“殺!”
就連和聶天交惡,暗中算計他多次的季蒼,也突然沉喝。
嘩啦!嘩啦!
一連九道璀璨星流,從季蒼的星辰神域飛離,如九道星辰光龍,蘊藏著諸天星辰奧妙,轟向裹著聶天的生命古樹。
神火也不甘示弱,凝聚出一團團,能夠焚滅域界的火焰,砸向生命古樹。
每一團火焰,內部都拓印著終極炎陣,溝通著火焰本源,還連接著炎陸。
裴琦琦、季蒼和神火,三方發力,試圖將聶天從生命古樹內弄出。
蓬蓬青綠、赤紅光幕,忽從生命古樹的片片樹葉釋放,那片片樹葉的樹紋,似化作眾多血脈紋絡,暗含三界所有血脈眾生的奇奧秘辛。
蓬蓬光幕,如千萬巨大的雨傘,從樹葉中漂浮出來。
季蒼,裴琦琦和神火后續的攻擊,都被那些光幕虛空攔截,化作碎小的星芒,化作濺射的流光,還有飛射的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