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旁,有黑玄龜,有狂暴巨獸,連那五大邪神散逸的,都是黑暗氣味。
那些,原先的血脈,本就對應著黑暗。
趙山陵也因此而誤認為,渾沌中的那片黑暗,可能放棄了董麗,轉而造就聶天,成為另一個黑暗之王。
“呵,你再看呢?”
聶天微微一笑,身上散逸的氣息,瞬間變幻。
他這具未顯出源生之體的身子,時而身披璀璨星辰,時而金光燦燦,時而寒冰徹骨,時而似流淌著時間能量,時而又仿佛在體內穴竅,開辟出一片片微小的空間……
這是,比起當初的乾魔大尊,更徹底的變化。
在場的所有人族強者,呆呆望著聶天,都有些失魂落魄。
他們之中,有如袁九川般,修雷霆大道,有游奇邈般,修火焰、寒冰力量,也有祖光耀之類,感悟星辰至理。
可幾乎所有人,都在聶天的身上,感應出他們畢生追求的大道!
仿佛,眼前的聶天,就是他們的終極大道!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不可能!在一個人身上,不可能集中如此多的屬性氣息,且每一種都對應著本源,為道之至強!”
“我一定是生出錯覺了!”
那些人族的神域、圣域強者,得了失心病般,喃喃低語。
“少主!”
雷魔袁九川,目光熾烈,喝道:“我能有今日一切,都拜少主所賜,少主你不贊同魁首提議,可是有別的想法?”
此言一出,議論紛紛的眾人,突然回歸現實。
他們強行逼自己,不再想剛剛產生的感悟,都一瞬不移地看來。
留八階以下,斬之上的異族,從而確保人族至高無上的地位,乃滅星海秦堯的方針,也是他們權衡之后,點頭同意下來的策略,聶天難道要推翻?
“所有人族,回歸人界。人界,才是人族的歸宿。至于墟界,靈界,十萬年內,人族不可涉足。”聶天漠然道。
“什麼?”
“為什麼?”
“憑什麼?”
四大古老宗門的強者,頓時炸開鍋,梵天澤差點暴跳開來。
但,待到他們看到聶天背后,尹行天、俞素瑛、血靈子,還有狂暴巨獸、黑玄龜和五大邪神后,又都強行冷靜下來。
“少主,您?”袁九川也呆了。
“聶天!”趙山陵喜不自禁,“為何?”
墟界的魔族、白骨族和冥魂族族人,也茫然失措。
“這,就是新的規矩,不論你們同意與否,就是如此。”聶天平靜地說道。
此話一落,天生巨變!
涌入墟界的,在魔族、冥魂族、白骨族領地散逸開來,掠奪靈材,燒殺搶掠的那些二流宗門的煉氣士,忽然間靈魂失控。
在那些人族煉氣士周邊,有空間縫隙綻裂,他們似牽線木偶般,靈魂被強占地,茫然不知地一一踏了進去。
不論是什麼境界,都沒絲毫還手之力。
而人界,隕星之地的幻空山脈中,條條綻裂的空間縫隙內,被甩出了一道道身影。
皆是人族族人。
那些人族族人,不久前還在墟界,在靈界,在滅星海和死星海活動著,卻莫名其妙,瞬間被丟在此地。
七星界海。
坐鎮于此的,神火宗和御獸宗的圣域強者,忽然發現海島內,通往墟界的界門,無聲無息地爆滅,化為漫天的光雨。
“界門爆碎!”
與此同時,在死星海和滅星海之間,人族和靈界、墟界接壤之地,忽有燦燦光河,似由刀芒凝煉而成。
光河內,流轉著時間和空間之力。
如隔絕兩片天地的屏障,令人界和墟界,和靈界之間,再難通行。
有修為通天者,看到刀芒從墟界白骨族領地劃出,橫跨無垠虛空,直接于那兩處出現。
滅星海。
秦堯和聶瑾兩人,駕馭著虹彩舟,就要入墟界。
刀芒,攜帶時光和空間之力,驟然于此變化為一條絢爛光河,將滅星海到墟界的必經之路,都給擋住。
“魁首!這,這是少主之前釋放的力量啊!”
雪魔看著那條光河,感受著其中的力量,輕聲喝道。
“小天回來了!”聶瑾喜極而泣。
秦堯虎目深處,有點點星芒,璀璨而出,他望著眼前的,令他都不敢逾越的光河,暗自動用神力,以魂魄嘗試著,去聯系星辰本源。
很快,就有了回應……
秦堯猛然一震,周身突然有星光,如沙河流淌下來。
他靜靜地,站了一會兒,便點了點頭,輕聲說:“一切,都依你。”
話罷,他揮手,示意虹彩舟掉頭轉向,然后下達命令:“從此刻起,十萬年內,墟界和靈界被封閉。我們,不再涉足兩界。”
“魁首,為何?”
“即使,不將那些異族趕盡殺絕,我們也要霸住墟界和靈界啊!”
“魁首,發生了什麼?”
滅星海的那些邪魔外道,都在嚷嚷,顯然很難理解。
秦堯并未給出解釋。
……
死星海深處,有眾多殘存的古獸族、擎天巨靈,御動著星河古艦,四處躲避著人族的追擊。
物換星移,時空倒轉般,他們忽然就發現,他們已被送往靈界和死星海接觸之地。
而那里,則是莫名地,多出一條絢爛的光河。
由時間和空間之力,匯聚而成的光河,隔絕至尊之下,所有的強大生靈!
一艘殘破的獸骨戰艦上,失去血脈的冰鳳斯黛拉,忽聆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在她的靈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