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丟下這句后,便隨著李純陽一前一后,跨入金鑾殿內。
那些國子監太傅一聽他的話,頓時有些明悟起來,但看著死去的幾位同伴,還是悲從心生。
剛才殿外之事,所有朝臣和秦正都看在眼里,都是心頭大震,想不到李云霄竟然放肆到如此程度!
孔仁義更是從擔架上直接爬了起來,大哭道:“天啊!~,陛下,您一定要為微臣做主,誅殺了這兩個惡魔啊!”
秦正當頭怒道:“李云霄,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著朕的面,在金鑾殿外殺人!先是殺侍衛,后是殺太傅,你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李云霄昂首挺胸的走上前,也不行跪拜之禮,只是拱手道:“陛下,我正是因為有法有天,才殺了這些人!”
“胡說!”秦陽跳將出來,怒目道:“殺人償命,你竟敢在皇宮行兇,目無王法,當誅!”
李云霄冷冰的看著他,一副譏諷的模樣冷笑道:“陽王子也懂王法?”
秦陽冷哼一聲,暗道今日你如此膽大妄為,看你如何脫得了身,他昂起頭顱,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高聲道:“當然!”
“既然如此。”李云霄高聲道:“吏部尚書大人可在?”
列班之中,吏部班文林眉頭一皺,猶豫一下便走了出來,道:“老朽在這,不知云少喊老朽何事?”身為吏部尚書,雖然不如藍弘和李純陽,但也算是位高權重,他并未參與到兩派的斗爭之中,所以誰也不想得罪,客氣的喊了李云霄一聲“云少”。
李云霄抱拳行禮道:“本少爺有幾事不明,還望吏部尚書大人教導。”
班文林做了個請的姿勢,道:“云少請講。”
李云霄冷冷的看了秦陽一眼,高聲道:“請問阻攔十萬火急軍情上報者,按國法,當何罪?”
班文林一愣,隨即皺眉道:“十萬火急軍情,乃是國之大事,阻攔上報者,按國法當誅九族!”
所有人都是一愣,隨即一副豁然的模樣。難怪這小子遠遠的就高喊有十萬火急軍情,看來那兩名侍衛當真是白白死了。
秦陽也是愣住了,面色陰沉如水,想不到李云霄竟然鉆了這個空子。他寒聲道:“就算那兩名侍衛犯了死罪,那門外的那些太傅呢?你這個冷血紈绔,殺人如麻。這些太傅一個個飽讀詩書,平日里與世無爭,一心為國教生,培育了無數的國家棟梁,你居然二話不說就直接斬殺!這,難道也是因為王法嗎?!”
“嗚,你們死的好冤啊!”孔仁義也張口大哭了起來。
李云霄冷冷的看了這兩人一眼,嗤笑道:“且不說他們污蔑我祖孫兩人,請問吏部尚書大臣,污蔑朝廷重臣,該當何罪?”
班文林眉頭皺的更緊了,頗有深意的看了李云霄一眼,才道:“若是污蔑屬實,當是殺頭之罪!”
秦陽一愣,他的確想不到竟然還有這種條例在內。這些朝廷大員,平日里互相誣陷基本都是家常便飯,卻沒有想過那些太傅的身份,不過是些低級官員罷了。
孔仁義紅著眼,高聲嘶吼道:“若是平民污蔑,的確當殺。但那些太傅都是有官職在身,況且所說屬實,何來污蔑!”
李云霄目光微瞇,盯著他,冷笑道:“所說屬實?孔圣人,小心我也告你污蔑!國王陛下召我覲見,這些太傅卻阻攔不許。嘿嘿,請問孔圣人,阻攔圣旨執行,該當何罪?!”
“這……”,孔仁義頓時傻了眼。阻攔李家祖孫覲見是他們既定好的方案,根本沒想到陛下會宣,也想不到李云霄出手這般狠厲,現在看來,這些太傅也是白白死了。
班文林微微搖了搖頭,道:“阻攔圣旨執行,當誅九族!”
李云霄頓時喝道:“很好!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那些太傅之中有一人似乎是孔圣人的親侄子,那麼九族自然也包括孔圣人在內了。圣人作為儒家領袖,孔圣之后,一言一行都是天下效仿的楷模,自然應該知道國法如山,法不容情!”
孔仁義這些有些慌了起來,急忙幾句“你,你,你”的憋在口中,突然靈機一動,急忙朝秦正拜下,哭喊道:“陛下,陛下替我做主啊!”
一旁的朝廷大臣本有不少想出來說話,但一是不愿意得罪李家,二是聽到李云霄說“法不容情”,頓時也就無話可說了。
這種事可大可小,說大可以捅破天,說小根本不是一回事,就完全看對方的態度了。李云霄現在正是抓住這點,執意要捅破天來。
站在身后的李純陽看的目瞪口呆,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頭疼萬分的難題,竟然會是這個樣子。這,這真的是自己的孫子嗎?
李家一直都是武將世家,在口舌之爭上都有所欠缺,根本不是這些腐儒的對手,但今天不僅肆無忌憚的闖進來,見人殺人,而且還直接抓住主動,把孔仁義在國法和道義上掐的死死的。
就連滿朝文武也是一個個目瞪口呆,孔仁義的罪名若是定了下來,那豈非要誅殺圣人之后?但若是不定,看李云霄這幅樣子,定然是不會罷休的。
這下連國王也有些頭疼起來。
秦正臉上滿是憂慮之色,目光也有些呆滯,比上次李云霄見他的時候精神明顯差多了,一是年紀過大,常年沉寂于酒色,二也是因為中毒過深的原因,怕是不會長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