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云峰仔細看著通道四壁,指著其中一團鮮紅色的泥土道:“快看,他肯定是受重傷了!”
陳傳九瞳孔一縮,沉聲喝道:“這次一定要擊殺他,否則就危險了!”
他說完就直接鉆入那通道內,追了進去。
鄭云峰也緊隨其后。
歐陽齊微微皺了下眉,這個通道又矮又窄,跟狗洞似的,他極為不愿意,但沒辦法也得進去。突然間肩膀上被一只手拍了一下,他瞬間呆滯住了,臉色剎那間就白的如同紙張一樣,豆大的汗珠趟了下來。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而且他認得,正是追了十多天,以為從通道了逃走了的郝連少皇的手!
“咕嚕!”
歐陽齊咽了下口水,但還是壓制不住內心的寒意,身體竟然開始顫抖起來。
身后傳來淡淡的笑聲。
“呵呵,歐陽團長,別緊張,跟了我這麼,好好休息下吧。睡著了,就永遠不會怕了。”
歐陽齊驚恐的張大嘴巴,想要大叫起來,但卻發現怎麼也叫不出聲音,接著沒有半點的疼痛之感,就看到一只拳頭從自己的心臟位置伸了出來。
他兩眼空洞的看著自己心臟爆開,意識漸漸的失去。
“干你老母,竟然殺了老子!”
歐陽齊內心突然涌起這種感覺,暗暗罵了一句,猛地不知道從哪沖出一股力量,將喉嚨上的鎖音沖開,拼盡全力嘶吼了一聲,“郝連少皇在這!”
這道拼盡了全力的嘶吼,在妖原上遠遠的傳蕩開來。
他似乎松了口氣,瞳孔渙散開來,頭顱耷拉下去,徹底死了。
那拳頭收了回去,上面一層黃色的光芒閃爍著,沒有沾染半點血跡。
郝連少皇淡淡的看著歐陽齊的身體,道:“你也算是條漢子了。”
他從懷中出去一條妖獸放在地上,緊接著又是一只靈鼠,拍了拍他們的額頭道:“今天我腦袋的確被坑了,為了救你們兩個,竟然連師父留給我的丹心戰甲都沒了。早知道,就不去感悟這什麼鬼天地規則,那武帝不要也罷!”
他眼中流出濃濃的惋惜和心疼之色。
妖蛇和靈鼠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一溜煙就在這深坑之內鉆進土里消失不見。
郝連少皇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不斷的咳出鮮血,眼中浮現出濃濃殺機。
剛才暴雨傭兵團三人的聯手一擊,的確將他轟出了內傷,而且最為惱火的卻是丹心戰甲的徹底粉碎。那是古飛揚當年親自為他煉制的,也是如今唯一的一點念想!
“陳傳九!”
他咬牙輕吐道,眼中滿是殺機!以他的實力,若是想殺此人的話早就可以,只不過留著一個大敵在身邊,可以不斷的督促自己前進,這才抱著玩耍的心態一直和暴雨傭兵團斗,想不到今日為之損壞了師尊留給他的唯一玄器,臉色陰沉的嚇人。
陳傳九和鄭云峰的氣息從通道中傳了出來,郝連少皇略微憂慮,就化作一道光芒遁走。此刻他身受重傷,強行留下只有死路一條。
“想走,這次看你往哪逃!”
陳傳九的身影很快出現,追著郝連少皇而去,他本就是九星武尊,實力超強,幾個閃動之間就要追上了。
突然間從妖原上涌出大量的五行噬靈鼠,黑壓壓的一片,不過眨眼功夫就從草地上鉆了出來,全部閃動著翅膀朝陳傳九圍攻而去。
“這……怎麼回事?”
陳傳九一驚,身后的鄭云峰也開始受到攻擊,兩人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雖然這些三階存在,對他們來說就如同抹蛛網一樣輕松抹去,但太多了也有些駭然。
“畜生,全部去死!”
陳傳九一拳轟出,就立即灰飛煙滅了大半,但鋪天蓋地的靈鼠,全都不懼生死的再次圍攏上來。
兩人驚怒交加的大開殺戒,很快將滿天數萬只五行噬靈鼠全部殺光,一只不留,但卻徹底的失去了郝連少皇的身影。
“怒!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傳九暴怒不已,看著滿地黑壓壓堆積起來的靈鼠尸體,怒不可遏地吼道:“怎麼那小子竟然還能召喚靈鼠?他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斗了這麼多年,我竟然不知道!”
鄭云峰也是臉色陰沉的難看,沉聲道:“這下慘了,妖原如此之大,他跑掉了如何追的到!”
陳傳九鐵青著臉,在空中感受了一陣,指著一個方向道:“就是這邊了!”
鄭云峰一愣,愕然道:“為何如此確定?”
陳傳九冷冷哼道:“這片區域有些奇怪,跟著那小子過來,一路上的靈氣越來越濃,也不知道是通往何處。而那個方向,正是靈氣漸濃之地,應該就是那小子要去的方向了!”
兩人立即化作一道光芒,就往那靈氣漸濃之地而去。
就在兩人消失之后,空蕩蕩的天空上緩緩從虛空內走出一個人影,身著華貴的云錦上衣,腰間綁著一根蒼藍龍紋絲帶,身形頎長,一臉儀表堂堂的樣子,最為顯眼的是此人絲帶上鑲嵌著一顆巨大的寶珠,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有錢似的。
他一只手拖著下巴,喃喃自語道:“郝連少皇被人追殺,救還是不救呢?救的話沒好處,不救的話若是死了,被花千樹知道的話,還不來找我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