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霄所見的海中虛影也慢慢消失不見,他露出疑惑之色,皺起了眉頭,朝那彩虹望去。
彩虹的另外一端就在遠處的巨島之上,一片云霧籠罩,靈氣逼人。
“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一道悠悠長聲在空中響起,便看到虹彩之上一道身影亦步亦趨,由遠而來。
來者一派仙風道骨,面帶微笑,每一步踏出便有一道漣漪在腳下蕩開,如生蓮花。
李云霄一愣,他目光如炬,一下就發現了來者竟是一名人族!
“陷空島盛會將啟,難得有如此眾多的大能之士遠道而來,實乃我等榮幸,在下陷空島召文戰謹代大島主恭迎諸位。”
那人幾步之下,就直接走到了眾人面前,抬頭看了一眼九階戰艦,隨后目光落在水仙身上,淡淡的點頭微笑,再隨后目光在眾人身上逐一點過,如同蜻蜓點水般,但每個人卻是一股涼意在內心蔓延,好像那隨意一瞥之下,自己內心所有的隱秘都已經暴露了出去。
但也有幾人例外,李云霄便是其一。
召文戰的目光掃在李云霄身上,便再難點過去,停了下來將他上下打量一番,這才詫異道:“小兄弟是九階術煉師?”
李云霄眼中閃過一道微光,冷冷道:“閣下何嘗不是呢?”
眾人皆是大驚,這才知道眼前這男子竟也是九階術煉師。
要知道四海之內術煉師稀缺,所以地位極高,想不到隨便一座島嶼上竟然就有九階術煉師的存在,可見陷空島實力非同一般。
即便是水仙聞言也忍不住變了臉色,多看了李云霄幾眼,道:“原來你是九階術煉師,只要你交出黑炎山,并且效忠于我,可以免死。”
李云霄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我最煩這種腦殘言論,勞煩您閉嘴行吧?別以為你長得漂亮男人就會賣你面子,除了那些精蟲上腦的癩蛤蟆,誰吊你?”
“你……!”
水仙和北冥來風同時大怒。
水仙氣的臉色發白,道:“你知道了我身份還敢對我這樣,你,你就不怕死嗎?”
眾人也都是心中頗有不解的望著李云霄,波家的公主,說是這世上最有權勢的人物之一也不為過,就連圣域和化神海都不敢開罪的存在,且不說現在還在大海上,就算回到了大陸,也不敢得罪這種身份背景的存在啊!
李云霄皺眉道:“你什麼意思?難道知道了你身份就得跪下舔你鞋底不成?”
水仙一愣,她本就不擅長辯駁,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李云霄冷冷的盯著她,輕哼道:“沒有誰是生來高貴或者下賤的,一切尊榮和地位都是自己努力的結果,你不過是生的血脈厲害一些罷了,難道別人就該沒有尊嚴的給你舔鞋子?”
所有人都是張大嘴巴,有些呆滯起來。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實力便是尊嚴,便是話語權,沒有實力就得給人跪舔,這是公認的法則,但李云霄的話卻刺中了所有人內心的軟肋,是啊,誰天生就想給人舔鞋啊,你們不過是出生好一些罷了。
閏祥也是皺起眉頭沉思了起來。
李云霄凌空朝大海拍了一掌,一道水柱沖了起來,他大手一抓,便將一條帶魚抓在手里,冷冷道:“在我眼中,你跟這條帶魚毫無區別。”
說完,他便將那帶魚扔回了海里,道:“至少這條帶魚每天為了自己的生計在努力的奮斗著,而你呢?整天仗著自己的家世了得,就到處橫行無忌,說起來你比那帶魚還不如。”
水仙驚得張大了嘴巴,吃吃道:“你,你,你敢說我不如那條帶魚?你,你死罪!”
李云霄臉色一寒,哼道:“死罪?毛病又犯了,該回去吃藥了!”
水仙憋了一肚子的氣,卻又不知道如何發火,對方的話說的也挺有道理的,但又總感覺哪里不對,她只知道對方每一句都是在譴責她,指著她的不是,她卻無從反駁,急的雙目發紅,一下子要哭了出來。
所有人都是滿頭大汗,這天下間敢于辱罵海皇女兒的,除了李云霄外,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了吧。
閏祥也是說不出的古怪,暗想這李云霄果然是不要命的性格,但心中也對他生出一絲欽佩,唯有這種無所畏懼的勇者之心,才能取得如此傲然的成就。
召文戰也是心中苦笑不已,水仙的身份他是早就知道的,想不到還有人不賣她面子,當真是第一次見到。不過眼前這年輕人如此年紀就是九階術煉師,想來也是心高氣傲之輩,并且身后背景一定不會簡單。
他見兩人的氣氛越來越尷尬,又沒有人出來圓場,生怕鬧出事端來難以收拾,急忙道:“諸位都是當世豪杰,能在我陷空島領域相聚就是有緣,還望都賣我陷空島一個面子,放下恩怨糾葛,一起到島上喝杯茶,以待炫寶大會開啟。”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這陷空島和什麼炫寶大會都從來沒聽過,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北冥亢天和北冥來風,畢竟他們兩人才是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