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漣漪臉上一驚,以她的眼力自然知道這鎧甲是絕世珍品。
“凌白衣多半要死嗎……”
李云霄也細細咀嚼著瘦頭陀的這句話。
遠處天空上隨著黑洞爆開,幾人的身影隱約浮現出來。
萬一千和丁山都是臉色蒼白,渾身是血顫抖不已,臉上須發全都焦了,狼狽不堪。
凌白衣依然持劍而立,周身紫氣縈繞,卻越來越弱,最后消失不見。他的臉色也十分蒼白,嘴角更是一絲血跡淌下。
那巨大的羅摩衍那巨靈一下變淡,無數紫光在前方凝聚,化作那件鎧衣,從天空墜下。
天空中突然出現幾只蝴蝶,隨后幾十只,幾百只,扇動翅膀飛起,迎著那鎧衣而去。
凌白衣嘴角浮現出冷笑,憐憫道:“可憐可悲的弟弟啊,鎧衣有靈,自有其主,天道流轉,豈是人力可為?你追了一輩子的殺神鎧衣,即便是此刻,它會選擇認同你這個廢物嗎?”
那數百只蝴蝶繞著紫色戰衣扇翅飛舞,緩緩化出白凌月的模樣,潔白的衣襟上滿是心血,此刻那蒼白的臉孔卻是異常激動,幾乎忘記了呼吸!
“凌家的鎧衣,我的鎧衣!”
他的面容變得猙獰起來,“若非你是長子,你有何資格得到此物!論天資論謀慮,我哪里不如你了!現在我便要收回屬于我的東西!而你,這個廢物哥哥,將永遠的長埋新延城,夜影武帝就此成為歷史!”
白凌月一下割破手腕,大手上占滿鮮血,往那鎧衣上抓去。
“嗞嗞!”
手掌觸到那紫色,便冒出大量的白煙,掌心的血開始沸騰蒸發起來。
“啊!!”
十指連心,手中傳來揪心的痛,白凌月忍不的叫了出來,眼中一片震驚和憤怒。
“怎麼會這樣!我的鎧甲,凌家的鎧甲,為何我的血會沒有用!”
他一下瘋狂了起來,不服氣的猛地抓下,手掌頓時爆裂開,大片的血翻飛起來,隨后被蒸發掉。
“啊啊!!”
終于太痛,一下收回手,只剩白骨累累,沒有血肉。
“可憐可悲可嘆,哈哈哈!”
凌白衣仰天大笑起來,眼中一片勝利者的嘲諷,“凌白月,你的存在只是我登頂巔峰過程中的一個笑話啊!這件戰衣從此不再屬于凌家,而只屬于我一人,我賜命它——夜影之鎧衣!”
目光一凝,單手掐訣。
那鎧衣在空中一旋,立即高飛起來,往凌白衣而去。
道道紫氣在凌白衣周身旋轉,似乎要迎接那戰甲,合二為一。
白凌月氣的渾身顫抖,那白骨手掌猛地握下,咬牙寒聲道:“想不到不世的羅摩衍那之鎧竟能被你煉化!但你以為就此贏了嗎?”
凌白衣冷笑道:“這夜影之鎧衣與我融合后,贏的不僅僅是你這個蠢物,而是整個天下。你就安安靜靜的跪在一旁,看著哥哥登頂巔峰吧!”
那鎧衣周身的紫色和凌白衣逐漸融合起來。
白凌月滿臉的怒火突然消失,變得極度冰冷,道:“融合的這剎那,你應該沒有多少抵抗力吧?”
凌白衣瞳孔驟縮,射出兩道寒芒,“什麼意思?”
他突然心有征兆,抬起就要揚起六傷紫鋒,卻感到肘子上被人用手掌拍了下,將他的氣力震散。
隨后一道冰冷的感覺貼近背脊。
“啊?那是什麼?!”
許多人一下驚呼起來,只見凌白衣的身后不知何時多了一張金色大臉,露出詭異的笑來。
李云霄心中一震,失聲道:“金色語者!”
蘇漣漪在短暫的疑惑,一下震駭道:“金色語者,噬魂宗皇甫弼大人?!”
那金色的大臉中走出一道蕭瑟身影,先是一掌拍在凌白衣的右手肘部,將那六傷紫鋒壓下,隨后單手掐訣,點向其背脊。
“嗤!”
一道古怪的印記烙在凌白衣背后,那漫天紫氣開始震顫起來。
端木有玉的臉色沉了下來,隱約有怒氣浮現,凌空喝道:“皇甫弼,身為一宗之主,竟然做此偷襲之事,你還要臉嗎?!”
“什麼?皇甫弼!他是七大宗主之一,最為神秘恐怖的噬魂宗之主?!”
人群一下嘩然開,各種震驚的聲音此起彼伏,比見到端木有玉時還要驚駭的多。
凌白衣只覺得一股鉆心之痛傳來,直接灼燒他的魂魄,身軀忍不住震顫下,立即如同墜下萬丈深淵,一口血噴了出來。
那鎧衣緩緩的飛到身前停下,似乎融合被打斷了。
皇甫弼并不理會端木有玉的怒喝,只是冷冷道:“凌白衣,你有今日之結局,應該并不意外吧?”
“呵呵。”
凌白衣慘然一笑,那鮮血在嘴角顯得有些妖艷,道:“出來混的遲早要還。但,能夠殺我者,絕不會是你們這些渣渣!”
他雙瞳中驟然射出無邊冷意,左手掐訣,直接往自己胸膛拍下!
“砰!”
一股力量穿透背脊,震在皇甫弼的指印上,將其轟開。
隨后右手揚起,紫鋒劍上飛起六道寒芒穿梭斬去!
皇甫弼倏然暴退,盤古幡出現在手中往那六道紫芒打去,將六道紫氣盡數震開。
金色語者恍惚一下,便飛入盤古幡內。
皇甫弼持幡而立,淡然道:“胸有豪情是好事,但悲哀的是,是否死在我等之手,由不得你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