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高寒道:“云霄啊,你怎麼這麼不會做人?現在是有求于穆鉦大人,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人家,萬一他隨便弄點小名堂,將你我傳送至無盡虛無里,到時候看你怎麼哭。”
“哎呀,高寒兄可真是提醒了我。”
李云霄一拍腦袋,道:“看來得把穆鉦兄一起帶進去了,這樣若是有危險也多一個人承擔呢。”
穆鉦頓時臉色大變,露出一絲的驚恐,道:“你們放心,我絕不會糊弄手腳的。”
李云霄笑道:“那你怕什麼呢?”
穆鉦急道:“那深幽水徑內的極北小冰天異常危險,都傳是九死一生,我不想無端去冒險啊。”
李云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麼是無端,你我之間的情誼源遠流長,忍心見我一人去冒險?”
穆鉦看著幾人都是獰笑的神情,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好不容易恢復了些血色的臉,再次蒼白起來。
李云霄道:“不用擔心的,難道你以為我會蠢到為了區區一味材料而去送死?好好恢復一下元力,做好準備吧。”
穆鉦身上并沒有傷,只是奮力逃亡導致筋疲力盡,吸納了足夠的元石后便恢復到了飽滿。
第二日,一道清脆的鐘聲在海空上蕩漾。
隨著鐘聲響起,天空上浮現出一圈圈的浪紋,海水也相應起了反應,出現各種古怪圖案的水圈。
“當!當!”
鐘身蕩漾,音波杳杳。
那九階戰艦很快便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圈圈的紋路在海天內擴散。
在一條陰暗的河道上,河水呈現淡黃色,水流不息,像是歲月一般流淌不停。
“當!”
突然一聲鐘響,一圈圈的波紋在河道上空蕩漾開。
“嘩啦!”
緊接著一座宏偉的戰艦破空而來,狠狠的砸在水面上,驚天無邊浪花。
戰艦落在河面上,便順流而下。
蘇漣漪突然臉色大變,驚道:“不好,戰艦不受控制了!”
李云霄望向穆鉦,道:“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穆鉦滿臉的凝重之色,鐵青著臉哼道:“我又沒來過,我怎麼知道!”
李云霄點頭道:“此地的水質似乎有些怪異。”
他凌空一抓,“嘩啦”的從下方升起一道水柱,凝聚成團,落在他掌心上方,仔細觀察起來。
“這是兩個空間之間的甬道,水質怪異不是很正常嗎?若是不怪異那才不正常呢!”穆鉦冷哼道。
李云霄沉思不語,這種水質的感覺。
他靈光一動,想起當年在梅家后崖那一條水流,河底有塊玉碑寫著“曲徑通幽”四字,似乎與此地的感覺十分相似。
“曲徑通幽,深幽水徑……”
李云霄喃喃念道:“莫非那里也是一處空間接壤之地?而梅家的鑒定異能或許就來自另外一處空間?”
袁高寒皺眉道:“你在說什麼?”
李云霄將手中水團扔回了河內,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一些事而已。這地方除了不受控外,似乎并沒有什麼異常,無情宗那些放逐的弟子真的都死了嗎?”
袁高寒道:“這水道并不深,一路過來我都用神識查探,并沒有尸骨之類的遺骸。”
穆鉦一驚,有些吃驚的望著袁高寒,不信的哼道:“這水質有隔絕神識的力量,雖不能完全阻擋,但也能消弭大半,即便是我也不敢說能窺盡河道,你這話說的也未免太大了點吧!”
陳箐羽忍不罵道:“你丫的煩不煩啊!你們穆家不行別人也就都不行?你們穆家最牛,最吊,最無敵,行了吧?真是一個傻逼!”
“你……!”
穆鉦氣的火冒三丈,他何嘗被人這麼頂撞羞辱過,大怒的就沖上去。
突然一股無形之力將他束縛住,身軀竟凝固了一下。
陳箐羽正準備迎戰,也是臉色微變,感到自己的元力施展困難起來。
李云霄望著兩人,道:“戰艦都無法自控,你們都別鬧了,此地的力量壓制非常強。”
穆鉦這才哼哼作罷,一臉怒氣未消。
李云霄道:“看這股壓制之力,即便無情宗有人傳送至此,也必然是順著水流沖走,很難反抗的。即使有尸骨也肯定在水流到達的末端。”
幾人站在戰艦上靜靜的看著,那河道雖暗,卻十分寬敞,即便是九階戰艦在其內流淌,也沒有半分阻礙。
就這樣順流了不知多久,仿佛這河沒有終點,眾人都有些不耐煩起來,不至于永遠這樣飄下去吧。
數個時辰后,袁高寒突然一怔,喝道:“小心點,有狀況!”
他臉色凝重起來,道:“這片河流附近開始出現尸骨了。除了人骨外還有獸骨,都是曾經非常強大的存在。”
穆鉦微微一怔,露出狐疑的神色來,多看了袁高寒幾眼。
李云霄道:“這水質有異,能留存現在依然尸骨不腐,自然是強大的存在,只是他們是怎麼死的呢?”
幾人都是開始警惕起來,盯著戰艦外不敢分神。
袁高寒也是直接往水下一抓,頓時“嘩啦”一聲巨響,一具尸骸直接飛了起來,摔在戰艦上。
穆鉦心頭大駭,難以置信的看著袁高寒,他此刻才信了對方的確可以探到河底。
那具尸骸是一只海獸,帶著尾巴,身上裹著鱗片沒有任何損傷。
身軀在河水里泡久了變得膨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