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樣了?李云霄死了嗎?”
殷峙驚駭道,他滿臉都是驚容。
景七的臉色也不太看好,萬分警惕的盯著下方,以防隨時出手。
但一陣后,也不見李云霄的身影,依然只有那金旗不斷散出金波。
閏瓏同樣張大嘴巴,手里還端著酒杯,一動也不動,怔怔道:“吸、吸進去了……”
閏宗艱難的吞咽了下,道:“叔父,何意?那李云霄死了沒?”
閏瓏搖了搖頭,道:“現在還未死,但離死不遠了。”
殷峙也飛了過來,落在那虎鯨噴出的水柱上,道:“到底怎麼回事?”
閏瓏指著那混闇金旗,道:“此旗乃是吸收四海中無數生靈的怨、憎、死、怒等負面情緒而生,本身是萬劫難滅,普通九星巔峰強者根本擋不住剛才的九龍陰煞氣,但李云霄卻輕易滅去,還用浩瀚偉力攻擊這旗,從而被吸納了進去,這下他是的死定了,而且麻煩的是,他身上的所有東西都將毀于一旦。”
殷峙臉色驟變,道:“怎麼可能,他身上可是有圣器存在!”
閏瓏皺眉道:“圣器的確很特殊,這種情況我也沒有遇見過,但圣器之外的東西,必然無存。”
殷峙沉吟道:“能不能在將死或者剛死之時就放出來,免得毀了隨身寶物。”他似乎有些不甘心。
第1750章 破陣之法
閏瓏道:“想法太單純了,這混闇金旗只進不出,其內之物必然一道化作無邊的怨憎死怒。”
殷峙道:“這下就麻煩了,該如何跟天者交代?”
閏瓏道:“如何交代是你們考慮的事,本座待那李云霄徹底消融,就要帶混闇金旗回去交差。”
他漸漸平復內心,倚靠在寶座上,繼續品酒起來。
只是那眼眸中一片清明,似乎在思索什麼。
景七臉上一片死氣,盯著那金旗道:“如何才是徹底消融了?”
閏瓏道:“待那些金波消失,就說明其內之物已被煉化。看著波紋的強度,怕是要一陣時間了。”
眾人望了過去,那金色的波紋強勁有力,紋路清晰,在海面上蕩開。
閏瓏道:“諸位大人可以先回去。李云霄進了混闇金旗,必死無疑,即便是我也救他不出來,大可放心。”
景七冷冷道:“本座一點也不放心,你不要太高估自己的玄器了。我就在這等,看看他是不是真會死。”
殷峙也是贊同道:“還是等他死了再走,這樣更為保險,畢竟那小子太過妖孽了。”
閏瓏頗有不快,但也不便駁斥眾人顏面,輕哼一聲就自飲自酌起來,懶得理會諸人。
李云霄此刻盤坐在九面巨大的金旗中央,一波波浩蕩的力量從四面涌來,化作一圈圈波紋,浩浩蕩蕩。
“這種力量……”
他的身軀隨著這些金波不斷擺動,頻率越來越合,幾乎要融入其中一般,而且腦識杳杳冥冥,意志沉浮不定。
“太怪異。”
李云霄心頭一跳,頓時單手掐訣,身上涌出魔紋,將自己護在其內。
那些金波擊在魔紋上,不少被吞噬進去,但依然有部分反震而回,頓時整個空間內的能量開始紊亂,變得雜亂無章。
“這些金色波浪是光。”
他凌空一點,一道黃色的光芒從指尖飛出,緩緩變大起來,綻放出粼粼波光。
竟是那大悲暮云鏡,在雙手訣印下,整個鏡面一分為二,再分為四,很快化出無數鏡面,凝聚成數十個棱形,緩緩飛落而下,置身在李云霄四周。
那些金波蕩漾在棱鏡上,頓時被反射開,一時間整個空間內的波紋全都凌亂起來,整個空間開始顫抖。
李云霄在十余面棱鏡的保護下,沒有一絲波浪,是空間內最為穩定的地方。而棱鏡外則是漣漪不斷,互相沖擊著。
在海面之上,混闇金旗四周平穩的波浪也突然一下變得凌亂,呈現出不同的波紋,有些急促起來。
“怎麼回事?”
眾人一下發現了異常,閏瓏急忙觀察,隨即道:“無妨,那李云霄在施展渾身解數對抗這金旗的消融之力,也許要持續一段時間,但最終還是徒勞。”
殷峙等人則沒有這樣樂觀,只是淡然說道:“希望如你所愿。”
閏瓏頗有些不高興,哼道:“若是對本座這般沒信心,又為何要來北海借陣!”
殷峙這才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我等并非對閣下沒信心,只是希望確保萬無一失而已。”
混闇金旗內部,李云霄也在不斷思索。
九面金旗中散發出來的光波盡數被大悲鏡震回,這樣兩股力量相互沖擊,并不消弭,這樣空間內積蓄的能量就會越來越多,總有會達到極值的時候。
大悲暮云鏡起的作用就像是河道的大壩,雖然堵住了一時,只要河水不斷積蓄上漲,總有沖垮的時候。
“這樣下去的話,九面金旗和暮云鏡總有一個要先廢掉,剛才我三印合一轟擊那金旗,竟不能傷,最先承受不住的怕是這暮云鏡了。”
李云霄有些擔憂起來,抬起手,兜率天峰化出五色光芒,直接飛了出去,砸向其中一面旗幟。
“轟隆!”
那旗幟在一砸之下,倏然崩碎,化作無數金光點點。
但頃刻間,那些金色點點的光芒再次凝聚起來,成一面大旗,與之前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