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雪峰上變得一片蕭瑟,那紫色宮殿不知由何物所造,竟在沖擊下完好無損,亦如亙古長存,不斷的凝望著云夢澤大地。
“死了嗎?李云霄死了嗎?”
那些并未逃離的神霄宮弟子皆是心頭狂震,心驚膽戰的四下望去,希望能夠找到李云霄的尸體,可惜全部事與愿違。
剛才的沖擊之力太強,不僅睜不開眼,就連神識都被余波吞噬,什麼都無法感知,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渺小,好似滄海一粟。
尓蕾和弦女都是面色發白,兩人對望一樣后,內心涌起無盡的恐懼。
剛才那一擊之下,可以肯定的是李云霄并沒有死,是否重傷她們也無法確定。
但以一人之力擊殺九名長老,而且是在布下九月昭天陣的情況下,這種實力已經恐怖到了極點。
“他回來了,那個恐怖的古飛揚他回來了。”
尓蕾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念叨,整個人都幾乎腦中空白。
但弦女就在身側,將念叨聽得一清二楚,渾身忍不住的顫抖起來,道:“如今整個神霄宮,唯有宮主才能與之一戰了。時隔二十年,一切都要重演了嗎?”
尓蕾迷茫道:“一戰嗎?若是再敗了呢?”
這個問題無解,誰也無法回答她,弦女也是沉默不語。
突然幾道光芒飛落在峰頂,正是被震飛的長老們,九人全部回來,并無人死亡,只是各個重傷,有幾人更是站立不穩,幾乎傷了武道根基。
駱春柔猙獰的臉孔直接變了形,嘶吼道:“出來,古飛揚你給我出來決一死戰!這般躲躲藏藏,你還要臉嗎?你還是昔年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破軍武帝嗎?給我滾出來!”
但不管她如何嘶叫,整個紫殿前一片寥寥寂靜。
“不用喊了,他已經走了。”
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從紫殿內傳出,隨后一抹紅艷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是……”
尓蕾和弦女皆是一愣,皺起眉來看著那紅色身影,后背佝僂,面容蒼老,整個頭發全白,手里拄著一根拐杖,顫巍巍的站立風中,好似隨時都要羽化登仙。
“啊?!”
兩人同時驚呼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震驚,又異常的豐富。
駱春柔九人也是臉色大變,急忙轉身往那名老嫗拜下,齊呼道:“見過芷寒太上長老!”
“啊!果然是她!”
弦女忍不住一下驚呼,隨即急忙掩嘴,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失態,急忙雙膝跪了下去。
尓蕾也不敢托大,內心的驚駭無以形容,更多的則是欣喜,有此人在,神霄宮的實力可以再進一個層次。
還有不少弟子都是面露疑惑,顯然對這老嫗和芷寒這個名字非常陌生,但見九位長老都那般恭敬,而且從太上長老這幾個字中也猜出了些什麼,不敢造次,急忙跟著拜下。
紅衣老嫗穿的非常鮮艷顯眼,她道:“古飛揚已經走了,不用在這大喊大叫了。”
駱春柔又驚又憤,道:“那古飛揚欺人太甚,實乃我神霄宮死敵,還望太上長老出手將其擊殺!”
弭芷寒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若是我沒出來,你以為古飛揚會走嗎?”
九人皆是心頭狂震,這才明白了一些情況,若非太上長老在這,這紫殿怕是就毀了,而且李云霄也是被她的威勢攝去,若非如此,自己這些人多半就有危險了。
駱春柔驚得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了半天。
弭芷寒揮手道:“都下去吧,你們不惹他的話,他是不會來惹你們的。我也年紀大了,不想再折騰你們這些后輩之事,若非危及到這降雪峰的安危,我是不會出手的,都走吧。”
駱春柔似乎還想說什麼,眼前的紅色卻已不見,紫殿前一片空蕩蕩。
“大長老,這下該如何是好?”
另外幾人都圍了上來,商量對策。
駱春柔也是一陣煩躁,以她的智商哪里會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得喝道:“還能如何?太上大長老都說了先退下去,派人四處打探,有古飛揚的消息第一時間回報上來!”
“是!”
其余幾人應聲道,但人人臉上都是凝重。
孤姍姍忍不住道:“回報了消息又如何?集我們九人之力,占盡云夢澤、降雪峰的地勢山川之力依然不能勝他,難道知曉消息后還能去圍剿不成?”
這話說出來,所有人都沉默了。
雖然十分難聽,聽得另外幾人都是皺眉不快,但卻是句句屬實,無法反駁。
駱春柔翻了下白眼,道:“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問這麼多干嘛?先將他消息打聽出來再說!”
“是,是,說的對。”
眾人都是齊聲附議道。
很快降雪峰上便恢復了一片寧靜,所有人皆是下山而去。
只是那鐘靈神秀,造化云海,終年積雪卻是被一掃而空,變得有些頹廢,失去了原有的色澤和靈氣。
降雪峰上一戰,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神霄宮,所有人都對此議論紛紛,凡是見面開頭就必須談此一戰,否則就顯得落伍了,很快就傳得神乎其神,面目全非。
“那一戰之慘烈,天地崩碎,整個降雪峰都被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