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周的人先是愣了下,隨即也露出難以置信的樣子。
“殺人不是常事嗎?何須如此慌張。”
“就是,呵呵,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家伙,真是丟人。”
“等等吧,璃光城的執法隊也真是垃圾,處理速度這麼慢。”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啊,璃光城好久都沒出過事了,這些執法隊估計也退化了吧。”
除了從北面涌入而來的人,四周之人都表現的比較淡定。
“不是啊!執法隊已經被那人殺光啦!!”
一名滿臉是血的武者驚恐地叫道,眼里全是恐懼之色。
“什麼?!”
這下人群終于嘩然起來,都是露出駭然和無法相信的神色。
那對男女也是臉色一沉,眼里爆射出怒火和恨意。
女子道:“哥,他果然開始屠城了,怎麼辦?!”
男子苦澀道:“還能怎麼辦,只能等那‘生機’出現了。”
女子焦急道:“可是……傷亡太大了,以他的實力,不用一個時辰就足以將城池屠光。而且這一個時辰內還能出現什麼‘生機’,大哥你會不會算錯了?”
男子郁悶道:“你胡說什麼,哥可是耗了壽元,施展出天神鑒才推算出一線生機,怎麼可能錯?!而且我鉆研太初真訣后,對于占卜的準確性也提高許多,否則這一劫還未必能提前算出,做好應對。”
女子有些抱怨道:“若非那太初真訣,還未必會認出這事來。”
男子點頭道:“這便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世上的事很難定好壞。現在我們看似死地,實則孕育無窮生機。”
兩人正是端木世家的兄妹端木有玉和端木滄,在修煉太初真訣的時候,驟然感應到殺機,立即將世家中人盡數遣散,不顧一切的跑了出來。
人去樓空,這才躲過了封要離的追殺。
但封要離豈是泛泛之輩,一路從長天一色追殺到了這里。
端木滄道:“好吧,就算孕育生機,那這滿城之人怎麼辦?我們的生機豈非是他們的死期?”
端木有玉皺起眉來,神態顯得有些黯然,道:“也許是我們的命太過值錢了,上天為了讓我們活,就只能用這些人的命來換了。”
端木滄怔住了,呆滯道:“哥也這樣認為?那我們為了自己活而導致他們死,是對是錯?”
端木有玉搖頭道:“誰能說得清楚?但螻蟻尚且貪生,我們豈能為了憐惜這些人的性命而坦然受死?從大義而已,你我活下來所發揮的力量,自然要遠勝這些人的。”
“唉!!”
端木滄無奈的長嘆一聲,內心滿是苦悶,眼里露出深深的不忍和自責之色。
“兩位也不用過于自責,魔劫將臨,將來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兩位擔當呢,性命的價值自然是遠勝這些凡人的。”
突然不遠處傳來悠然之聲,一名白衣男子坐在茶樓窗前,細細吃著糕點,對窗外之事置若罔聞。
“卓清凡!”
端木有玉猛然一驚,眼里爆出精芒來,狂喜道:“哈哈,我算出的生機便是你嗎?你是來救我的嗎?謝謝,太謝謝啦!果真是患難見真情啊!”
他急忙攜著端木滄快步走了過去,就在卓清凡對面坐下。
桌子上擺放著精致的梅花糕,還有一盤包子,端木有玉直接拿起一個包子就吃了起來。
卓清凡皺眉道:“請斯文點。”
“哈哈,許久沒吃過這東西,嘗嘗滋味回憶一下。”
端木有玉將咬了兩口的包子放回盤子里,吞咽道:“還請清凡兄快快出手,降服那人,以減少無謂的死傷。”
“呵呵。”
卓清凡笑道:“這些人是因你兄妹而死的,與我何干,為何要我去救他們?”
端木有玉滿臉苦澀,凝聲道:“人雖高低貴賤之分,但性命皆是一般無二,看著這些人成片的死去,兄于心何忍?”
卓清凡淡淡一笑,茗了口茶,道:“你說的不錯,可修煉武道一途,就連自己的性命都看得極淡,何況他人?”
“這……”
端木有玉愣住了,沉思道:“話雖如此,但盡可能的減少傷亡總是好的吧。”
卓清凡笑道:“再算你說得對,但你也未免太高看我了,以我之能如何敵得過雪之國國君,你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
端木有玉正色道:“我用天神簽推算過,璃光城內必有貴人可壓制封要離,救我一命,現在看來必是清凡兄,絕不會錯的。所以清凡兄不用妄自菲薄,定可戰勝那封要離!”
卓清凡搖頭道:“你這麼一說,那我便可以確定,救你之人絕不是我,應該是另有他人了。”
端木有玉瞪眼道:“你說的不會是魯聰子吧?”
卓清凡笑道:“誰知道呢。”
“轟隆!”
突然目光所及的遠處傳來一聲炸響,光芒沖天,恐怖的元力波動傳蕩而來,震得桌面上的碗盤“當當”作響。
端木有玉沉聲道:“來了!清凡兄,你真不打算出手?!”
卓清凡拿起茶杯,一飲而盡,“當”的一下放在桌上,道:“當然不是!再不阻止的話,這城就要毀了,隨我出戰吧!”
卓清凡站起身來,右手一抓,一柄銀白色的方天畫戟出現在手中,氣勢滔天,威風凜凜。
端木有玉驚愕道:“那你剛才……”
卓清凡道:“剛才不是在喝下午茶嗎,現在吃的差不多了,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