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牧笛點頭道:“嗯,我也正想和你說及此事。若是讓惡靈附在法身上,天武盟無異于又多了一位造化境的強者,這可是天上掉下的大餡餅啊!”
李云霄道:“我之前讓鱷魚看守著那法身,以免發生意外。但畢竟距離相隔太遠,與鱷魚之前的聯系也斷了,先去北海之上吧,也許能感應到鱷魚的所在。”
聆牧笛阻攔道:“此事不用云少親自出馬,你就待在炎武城內修養好了,我與那端木兄妹,再加上幾名高手一同前往便可。畢竟你現在的狀態還十分虛弱。”
李云霄想了下,道:“還是我去一趟吧,畢竟你們無法感應鱷魚的存在。端木兄妹的推算雖然神妙,但越是精準,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大,盡可能的讓他們少推演吧。至于牧笛大人,還是坐鎮炎武城的好。畢竟你我二人,至少要有一人留在城內。”
聆牧笛只好妥協,道:“那好,我去準備一艘戰艦,這樣云少在戰艦上還能修養。雖然時間可能會拉長,但現在并不急。”
李云霄頷首笑道:“如此甚好。”
商定之后,天武盟的諸多骨干也都相繼離開。
李云霄讓北圳南去通知惡靈,做好出發的準備,自己則是繼續閉關去了。
從未有過一次像煉制誰主沉浮這樣,精氣神消耗的難以恢復,仿佛一輩子的力量、天賦、才情都在這一役中耗盡。
之前每次損耗,只要數日功夫就能滿血滿魔,原地復活,但這一次卻是罕見的緩慢,而且他心中隱約生出一種擔憂來,似乎自己永遠無法恢復了。
李云霄靜了下心,開始修煉大衍神訣,滋補自己損耗的精氣神。
一圈圈金光在他指尖訣印上散開,與腦海中的頻率步調一致。
數個時辰后,李云霄緩緩睜開眼來,滿是憂慮的神色。
修煉過程并沒有什麼不對,與從前一樣,若是換在以前的話,早就恢復大半了,但現在體內的精氣神卻增加的極少,幾乎微不可察。
“難道真的永不恢復了?”
李云霄心頭一驚,指尖冰涼。所謂的‘精、氣、神’,在很大程度上便是取決于一個人的靈魂之力,也就是術煉師的根本。
如果精氣神再也不能恢復,這輩子都無法再煉制的話……
李云霄突然產生了后怕之感,那種后果無法想象,更是讓他無法接受。
“畢生的氣運和天賦賭在這一圣劍上,到底是值還是不值?”
李云霄雙目中流露出迷茫的神色,心底劃過一抹憂郁,大腦有些呆滯了。
突然間,他心中一道波瀾蕩漾開,似乎有所感應。
“她怎麼來了?”
李云霄皺起眉來,沉吟了一下,便化作雷光一閃,消失在密室內。
炎武城外,數千丈的高空中,小紅和景七分立前后,靜靜地站在那。
兩人身前十丈開外,一朵巨大的心焰盛開,通透無塵,如它的主人一般,美艷不可方物。
突然一抹青光掠過,李云霄現身而出,目光一掃兩人,便落在小紅身上,道:“你怎麼來了?”
小紅臉色微變,下了巨大的決心過來,滿懷期待和憧憬,卻不想千里迢迢守望之人,一見面便甩來一句便是語氣冰冷的責備。
她滿腔期許頓時落空,十丈開外的冰焰猛然上竄,亦如她此刻的心境,從晶瑩剔透化作渾濁熾烈。
于是咬牙恨道:“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李云霄愣了一下,小紅的反應之大讓他覺得有些詫異,暗想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唐突到了對方了?
小紅見他那副呆愣愣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眼眶里酸澀得厲害,但依然瞪大眼睛,冷笑道:“說的也是,這炎武城是你的地盤,甚至整個南域都是你的地盤,你不想我來,我就沒有資格來!”
李云霄見她越說越激動了,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看你突然來了,覺得好奇就問了下。”
“就問了下?有你這麼問的嗎?!”
小紅越說越激動,情緒波動得厲害,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兩行清淚順著面頰滑落。
“你……這……那我該怎麼問?”
李云霄平素最看不得女人哭,一下就覺得頭大了,手無足措起來。
站在小紅身后的景七臉色愈發難看,卻依舊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他十分清楚小紅對李云霄的情感,也十分明白自己對小紅的心思。更加知道李云霄對小紅的態度,同時也知道小紅對自己的態度。
皆是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眷落花。
心悅君兮君不知。
內心憧憬之人,恨不得捧到手里千呵萬護之人,被旁的男人惹哭,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
他知道自己和李云霄之間的差距,已經達到了這輩子都無法逾越的程度。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更讓他心生妒恨,殺人的心都有了。
“景七啊,你真是個廢物!”
景七內心長嘆一聲,鐵青的臉龐下,雙目微紅,雙手握得咔咔直響。
李云霄自然也察覺到了景七的反應,但并未放在心上。
數年前景七或許還能入他法眼,但現在的話不過是個路人甲罷了,沒有必要耗費心神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