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武盟的戰艦很快再次升空而起,化作一道流火往跟南的方向而去。
戰艦乘風破浪地行駛了一整個時辰后,在一片海域上空停了下來。
李云霄望著那茫茫大海,金色的眸光往四周一掃,指著一處方向道:“這下面有個A級海族,族人都在忙碌著開墾建設,應該是剛剛遷徙過來的。”
他當即一道傳音直接送入海中,直達海底。
“嘩啦!”
幾個呼吸間,海水就炸裂開,一道碩壯的身影從里面沖了出來。
“好丑的一條大魚啊!”
水仙嫌棄地驚呼了一聲,對那海族的外形表露不滿。
那名海族身形壯碩,如水牛一般,然其五官卻是擠在一起,仿佛一個巴掌就能蓋過來。兩腮鼓起,帶著兩根長長的捻須,顯得極為滑稽可笑。
被如此強大的氣息傳喚上來,那名海族自是不敢造次,綠豆眼驚恐地望著戰艦,問道:“是哪位大人傳喚我?在下紅鰣族族長,見過諸位大人!”
他目光悄悄在戰艦上掃視過去,發現每一個人的實力都在他之上,頓時嚇得哆嗦起來,噤若寒蟬。
“紅鰣族?”水仙歪頭想了下,道:“沒聽過。”
四海之大難以估量,其內孕育的種族更是難以海量。即便她為海皇之女,有些A級種族沒聽過也是極為正常。
李云霄讓那名海族鎮定了下,不用害怕,這才道:“我且問你,你們為何遷徙到這篇海域?”
紅鰣族族長愣了下,似乎明白了什麼的樣子,忙道:“在下不知這片海域是諸位大人的領地,還望恕罪!我們這就離去!”
李云霄被他莫名其妙的表態搞得有些暈,擺了下手,道:“別亂想,我們只是路過的,就想知道你們為何遷徙而來。”
“啊,是我想錯了。”
紅鰣族族長頓時松了口氣,一般在海族中,侵占別族領地是非常嚴重的事,屆時雙方必然會拼個你死我活。而眼前這些人,隨便一位就能滅了自己全族。
他這才放下心來,但眼里還是掠過驚懼之色,回憶道:“因為之前的海域突然出現了大量恐怖的氣息,成千上萬海族都被滅族,太可怕了!”
他那碩壯如牛的身軀,竟然蜷曲起來,害怕得瑟瑟發抖。
“大量恐怖的氣息?”
李云霄皺眉道:“大量是多少?恐怖又有多恐怖?”
紅鰣族族長愣了下,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但僅僅是氣息,相隔如此遙遠的距離,都讓我們心生膽寒。若非太恐怖了,我們也不會舉族遷走。”
李云霄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消息,便讓他離去了。
接下來戰艦便全力朝著那片海域而去。
戰艦之上,李云霄問左偕道:“天塹涯到底是怎樣的一個門派,是否真的不過問世事,只逍遙的中立于世間嗎?”
左偕再不敢如開始那般打太極,恭敬地答道:“以在下淺見,至少表面上應該是這樣的。”
“哦?應該是?”
李云霄含笑道:“你在天塹涯的時日肯定不短了吧,否則也做不到大輪島負責人的位置。”
“是的,不短了,有三十余年了。”左偕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三十余年能夠做到大輪島負責人,也是很精干了,那麼對門內之事定然也知道不少吧。”
李云霄若有所指地問道,笑容頗有深意。
左偕苦笑一下,忙抱拳道:“在下慚愧。天塹涯是個非常神秘的門派,而且分為內門和外門之分。
內門弟子很少會現身,都是一心修煉,而所有對外事宜都是由外門弟子擔任的。真正的核心卻是內門弟子。”
不僅是李云霄,其余之人也是愣住了,想不到天塹涯的組織竟然如此嚴密。
就連景七也露出驚色,這種內幕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李云霄頗為失望,原以為能得到不少關于天塹涯的消息,結果還是無法深及表里。
左偕作為大輪島負責人,察言觀色的本領過人,自然看出了李云霄的表情,忙道:“在下雖然屬于外門弟子,但大輪島的位置和功能十分特殊,并且內門弟子的各種資源供給也是我們提供的,所以對門內諸事了解的其實并不少。”
李云霄點頭道:“你剛才說天塹涯應該是不問世事的中立門派,這‘應該’二字是非常不確定的語氣啊。”
左偕道:“至少天塹涯對外的宣稱是這樣的,并且這些年來也的確沒有做過什麼入世的事情,只是……”
他頓了頓,看李云霄在認真聆聽,便忙道:“只是我個人覺得,既然不入世的話,那安心潛修就好了,為何要充當隱世世家鰲首,而且生意做得如此之大,幾乎連通天下各路渠道。”
景七愣了下,不由得皺起眉來。
他也算是隱世宗門中的巔峰人物,跟天塹涯打交道絕不在少數,卻從未想過這些問題。
當下不由得多看了左偕幾眼。
李云霄不住點頭,微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內心一直都很好奇呢。只是沒那閑工夫去管別人,若是這次的事件和天塹涯有關的話,說不得就順帶挖出了一些什麼了不得的秘密呢。”
左偕聽得心中震驚,這話中意思似乎是要打天塹涯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