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囚的抗爭下,那符印也開始變淡。
八人全都緊張了起來,一邊看著囚身上的變化,一邊注意李云霄的手勢,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時間一點點過去,囚的面孔猙獰了數個時辰,身上也不時暴起金芒。
但那九淵布下的印訣卻超乎眾人預料的強大,直至囚掙扎的面容幾乎呆滯了,才化作點點黑光,最終消散。
李云霄瞳孔微縮,面色凝重地盯著囚,生怕他突然暴起。但囚的面色卻是逐漸平靜下來,最終嘴角露出一絲邪笑,正是惡靈那令人惡心的模樣!
“嘿,成功了!”
惡靈嘚瑟地比出一個剪刀手,隨后便是一連串的狂笑,“哈哈哈……”
……
數月之后,炎武城內陣光閃動,三道身影直接消失在陣中。
下一刻,在嵐雪圣城,三道身影浮現出來。
三人的目光往圣城望去,皆是復雜的神色,但卻意蘊不同,感慨不一。
李云霄道:“別唏噓了,趕緊想辦法進入神都吧。”
另外兩人正是韋青父子,凝望著圣域的眼里滿是落寞,神情就如眼前的景物一般,充滿荒涼。
李云霄花費了數月時間才將傷勢和神奕力恢復過來。而這數月中,韋青也在不斷煉化霓虹石,有陰陽二氣瓶中的圣魔指點,很快也就融入了體內。
韋無涯看著那漫天的霞光,長嘆道:“如今的圣域,已經不是以前的圣域了,并且再也不會是以前的圣域了。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李云霄笑罵道:“你又不是詩人,別學人家作詩,還是趕緊走吧。這世上哪有萬古長青的事,圣域亦是如此。
當年成立圣域的那些先輩,便是為了迎接這次的魔劫。可惜圣域的所作所為,卻是辜負了當年那些先輩的期望,敗亡也是必然的。”
韋青一直陰沉著臉沒吭聲,聽了李云霄的話后更是冷哼一聲,表達內心的不滿和怒氣。
三人都是突然一怔,目光往前望去。只見一道紅芒由遠及近,瞬間飛落而至,是一名女子。
“韋青大人!無涯大人!云盟主!”
那女子一見三人,短暫的愣怔后便是大驚,一下叫了出來。
韋青也頗為訝異,道:“南風璇?你怎麼還留在圣域中?”
那女子正是南風璇,一身彤云色的紗裙,金線描著幾只翠鳥,可愛至極。南風璇忙道:“這里是我一生所在的地方,我舍不得離開。”
韋青心中蕩起一些漣漪,嘆道:“委屈你了。”
南風璇微微一笑,道:“并不委屈。我現在住在這里很開心啊。不僅是我,還有很多人都自愿留下來呢。”
她有些羞愧地望了李云霄一眼,訕訕道:“云盟主不會怪我們當逃兵吧?”
李云霄微微搖頭,道:“人各有志,豈能強求。”
南風璇正色道:“我只是居住在圣域而已,若是天武盟有事的話,我絕不會束手旁觀的。魔戰也絕不會退縮。”
她說得十分堅定,滿臉都是決然的神色,平靜地望著李云霄,眼底一片純凈無暇。
李云霄笑道:“我當然是信你的。”
南風璇這才嘻嘻一笑,恢復了那天真無憂的樣子。她突然好奇道:“不知三位大人來此何事?”
韋青道:“我們要去一趟神都。”
南風璇吃了一驚,道:“難道神都開啟了?”
韋青冷冷一笑,哼道:“不管是否開啟,我們都要去一趟。
若是沒開啟,就只能自己動手了。”
李云霄點頭道:“正是,有位大人曾經說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南風璇有些擔憂,道:“那豈不是要直接擊穿神都,打出一條通道來,是否會有不妥?”
李云霄道:“現在什麼時候了,還管它妥不妥?難道等魔族之人殺過來,讓魔族把神都通道擊穿就妥了?”
南風璇一下無語。
韋青道:“走吧,先去碎云天川找夢舞姐弟。”
三人頓時化作遁光,往那碎云天川而去。南風璇略一沉思,也緊隨三人其后飛去。
天川靜如死水,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波瀾,只是暗流涌動。
四人停在云端,凝望下去,整個碎云天川的景象一覽無遺。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天水,就像是一條條的銀色緞帶,交叉蜿蜒,靜靜地橫躺在圣域中,也不知流向何處。
韋青神識往下方一掃,臉色突然難看起來。
李云霄立即察覺到了他的神情,忙道:“怎麼?”
韋青陰沉著臉不語,直接飛落下去,在一處岸邊落下,如雕塑般靜靜地看著那河水,仿佛要將其看穿。
旋即平探手臂,張開五指,如爪聚攏,神奕力沒入水中,麻繩一般自動交纏一體。
整個河水一下隨之旋轉起來,發出湍急的聲音,竟卷出數道漩渦,往天空沖去。
“砰”的一聲,水面一下炸開,巨大的水花中央,一道身影疾飛而上,重重地摔在地上,竟是一具尸體,已經被腐蝕得不成樣子。
韋青一拂長袖,收起神奕力,靜靜地看著地上那具尸體。身后天川之水再次落入河中,大珠小珠落玉盤,“嘩嘩”震碎。
李云霄瞳孔微縮,眼中金芒掠過,面色立即變得凝重起來,寒聲道:“這人是被人殺死的!”
韋青點了點頭,道:“此人是我派來保護夢舞姐弟的,并且讓他聽兩姐弟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