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程文登手腕微晃從空間戒指拿出一封書信遞了過來。
王圖皺眉道:“寫得是什麼?”
程文登道:“老哥一看便知。”
扶著程文登坐好,王圖便站在當地打開了書信,一目十行看完,不知不覺深深吸了口氣。
看到眾人的眼神都在注視他,王圖也不說話,隨手把信遞給了沈離。
這個動作頗有點奇怪,但是卻沒有任何人質疑。如今沈離的身份在除暴盟里十分的奇特,雖然他沒有任何的明面上的職務和身份,但是無論除暴盟里的什麼事,都少不得他的參與。
甚至很多情況下,連王圖這個盟主都要慎重的征詢他的意見。
可是這樣的情況竟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不滿,畢竟沈離無論是自身的實力還是和團錦宗的戰績,都是所有人無法比擬的!
這封信并不長,沈離也只是片刻便即看完。
只見信上寫道:“拜上:
欣聞云州各位同道相約同來,不勝欣喜。
恰巧遭逢團錦宗開宗立派之會期,未及一一告知,實乃本宗行事有失,望勿怪罪。
既然各位不請自來,本宗愿略備薄酒以待嘉賓。
故此,三日后團錦宗于云團山主峰行開宗大典,誠邀諸君觀禮,望勿推卻之。”
信尾確是一個不熟悉的落款——汪洛熙!
從無任何人聽說過這個名字。
沈離繼續把信傳遞下去,很快在這個營帳里的人便都知道了內容。
王道最先發話道:“團錦宗這是何意?莫非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擺什麼鴻門宴?”
可惜每個人都眉頭緊皺,沒有接話。
自來宴無好宴會無好會,都到了你死我活的時候,居然還有心情來這一手,是把整個云州的豪杰都不放在眼里麼?
王圖看無人說話,于是對著門外一聲令下,“王敦,你現在分派人手去通知各位在外的副盟主和前輩們,請他們四個時辰后回來議事。”
守在門口的正是王圖的門下弟子,應了一聲領命而去。
當晚,幾十位除暴盟的首領級人物匯聚一堂,來研究這封信的用意,只是每一個人看過之后都神色古怪,一如別人一樣,弄不懂團錦宗的用意。
良久,看著大帳里的沉悶,王圖終于忍不住問:“各位都說一說,我們該如何應對。”
那受了傷的程文登脾氣原本火爆,此刻忍不住道:“老哥,還有什麼可說的,到時候我們只管帶著人殺進去也就是了,誰有耐心陪他們玩虛的!還想開宗立派,正好我們就送他們去下面開吧!”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一片迎合之聲。
王圖顯然不甚滿意,于是又看向沈離。沈離無奈搖頭道:“王老大哥,我是真的摸不著頭腦,只是此事透著古怪,莫非是疑兵之計,又或者是什麼緩兵之計?明知我們以來,他們為何要拖上三天?”
孟戈附和道:“沒錯,我看他們是人力不足了!前一次的偷襲只不過是外強中干而已。”
程文登瞪了一下眼睛卻終于沒有出聲,孟戈這一句話可是把他得罪了,如果說偷襲之人外強中干,豈不是說他老程是廢物。
只是如今孟戈身份不同,手下三千子弟人人都是精英,程文登自知惹不起,確實有些不順氣了。
沈離的意見出口也引來一些附和,一時間議論倒是多了起來。
就在此時,角落里,有個人突然說話道:“你們這麼多人,還沒我一個醉酒之人清醒。
可笑啊可笑!”
眾人聞言登時大怒,卻見那人原本一直默然無聲,誰也不曾在意,他手中一個羊皮袋子,不時的往嘴里灌上一口,只見他臉色酡紅,醉眼朦朧,原來是在喝酒。
此人在這營帳之中很長時間了,認識他的人卻不多,只是見王圖沒說什麼,自然沒人理會他,可是他此刻口出狂言,大家都十分的反感,于是紛紛開口質疑道:“你是何人,大事當前還要喝酒,難道不怕誤事麼?”
也有人說:“你憑什麼取笑我等,你又知道什麼?”
更有人直接對王圖道:“王老盟主,趕緊把這人趕出去,是誰把他放進來的?”
沈離輕輕嘆了口氣說:“是我!”
原來那人正是之前沈離勸服的趙迷空,只是自從那天酒醉之后,趙迷空雖然答應跟著沈離前來報仇,卻是每日酒不離口,雖然跟在沈離身邊,卻是日日宿醉,只是從不離開,沈離到哪他便跟到哪。
沈離知他心苦,也不去勸說,隨他自便算了,想不到今天他竟然跟到了大帳中來。
沈離的兩個字比任何話都管用,無論對那醉酒的漢子如何不滿,終于不再有人出聲。
沈離走過去扶起身形歪斜的趙迷空問道:“你來說說,團錦宗到底是何用意?”
其實沈離是想,趙迷空到底是歸順過團錦宗之人,或許真的能夠摸清這里面的虛實也未可知呢。
想不到趙迷空嘿嘿笑道:“你們一群人精,遇事總是想太多,則有什麼好猜的,無非是邀你們決戰而已!”
決戰?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為何這樣一封短信便是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