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解釋,可是眾人并不明白。
于是沈離繼續道:“當初我來此,剛剛來到中宮,與夜貍妖將在他的空間封印結界之中對戰之際,他說過一件事,我并非第一個來此試煉的武者。”
“這與蘭心有什麼關系?”鄔祺問。
“那天從乾清宮回到坤火宮,因為不能帶蘭心離開,我偶然想起此事,便想到中宮查找一番,因為無論任何試煉者來此都必須經過中宮,只需看到他們的經歷,想要找出出去的路徑似乎不難。”
沈離并未對天賦有所隱瞞,而事實上那天他在中宮之所以睡著,是因為再次使用了無根悲魂蕊,收集到了那三位命喪于此的試煉者的悲涼情感,也因此發現了鏈條離開的路徑。
鄔祺忽然想到了什麼,忽然問:“莫非你在坎穴宮突然闖入地宮便是因為這等天賦?”
沈離點頭承認,鄔祺嘆氣道:“是我大意了。”鄔葭安慰道:“姐姐無需自責。是這小子走了狗屎運罷了。”
沈離卻不再訴說,而是轉頭看著蘭心,蘭心俏臉上淚珠盈盈,早已雪白一片。
她似乎已經感覺到了什麼,但是摟著沈離的手臂卻更用力了。
“蘭心,你在欄桿之上留下的字我都看到了。”沈離輕輕道。
蘭心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其實你不必那麼做的,我如果要帶你走,你無需用身體羈絆我,我也會帶你走,那一晚你在我身上用了什麼手段?”沈離輕輕的問著。
蘭心搖了搖頭,卻是死也不肯說話了。
原來當日在沈離的房間,雖然兩人之間氣息曖昧,但是也絕對達不到不顧一切的被情欲迷亂。
沈離自問內心只有江芷柔一個女子,雖然蘭心無論哪一方面的條件都不差,也絕無可能相遇兩天就做出夫妻事來。所以時候沈離判斷,是蘭心對他使用了什麼手段,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破綻在哪里。
蘭心雖然未說,但是這種態度顯然是默認了。
“蘭心,你回來吧。”鄔祺呼喚道。
蘭心卻沒有動,就那麼把自己的身體貼在沈離的背上。
“你這孩子,那麼急切作甚,也太不小心了……”鄔葭的指責到了一半卻被鄔祺攔住了。
沈離卻道:“其實當日她跟我走的時候,我已經基本可以確定她是你們要塞給我的,所以才會留意她的舉動,到并非是因為她不小心。”
鄔祺不信道:“那時你便知道了?”
“當日我闖入乾清宮,本里啊就是你們設下的陷阱,我一進大殿便已經知道了。為少主選妃是何等重要之事,怎會容許別人打擾,什麼時間不可以,偏偏要在我攻打的時候進行,而且還是幾乎沒有受到什麼阻礙就闖入進去。若是不想被我打擾,這位鄔葭前輩隨隨便便就料理掉我了,何必讓我看那麼一出大戲?”
沈離接著說:“你們讓我看到那個場面,必然有什麼目的,于是他的示弱,鄔葭前輩的震懾都只是小手段而已,無非是讓我分心。那種場合,所謂答應我提出的任何條件,僅僅是一種暗示,一種挑釁,讓我不肯服輸,你們用表演刺激我,無非是想讓我注意到場上四個女孩子罷了。那種情況下,大殿之中選出來的妃子是我唯一的選擇。
我甚至可以肯定,當時的四個女子,無論我選擇誰結果都是一樣的,因為那不過是早就安排好了的。那四個女孩子,有的用柔弱來博取同情,有的用正義來感召我,還有的用倔強和不屈吸引我的征服欲,包括蘭心表現出來智慧的樣子,或許那就是他們的本質,無論我是什麼樣的男子,都必然會選擇一個。”
每個人都沒想到,精心設計的局,竟然在沈離眼里不過是一場鬧劇,根本就沒有騙過這精明似鬼的小子。
蘭心終于死心了,她知道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已經被看穿,放開沈離轉身向妖族那邊跑去,跑到一半終于忍不住回頭道:“公子,我姓符,我叫符蘭心。”說罷,如同帶雨的梨花一樣嗚咽著跑開了。
路過少年身邊,甚少忍不住想要伸手拉住她,可是符蘭心詭異的一個晃動竟然便擺脫了少年,然后幾步之后消失不見。
少年狠狠的瞪視這沈離,猛然大吼了一句毫無意義的言語,沈離可以肯定這不是人類的語言,似乎那少年在用妖族的話大罵自己。
然后少年也不顧鄔葭和鄔祺的喝止,邁開大步向蘭心跑去的方向追去。
沈離有些黯然,他此刻估計,或許符蘭心本來的身份就是選出來給那少年的妃子,只不過臨時接受了這麼一個任務罷了。
而且從符蘭心的動作來看,似乎她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柔弱,實力竟然高到了沈離判斷不出境界的程度。
搖頭甩掉那些想法,沈離知道還有更重要的局面要應付,如今已經說了這麼多,最最關鍵的時刻已經到了,自己能否活著離開冰淵宮,現在才說真正決定命運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