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千軍也不客氣:“我們天義幫也死了很多人不是?除非兌現承諾,否則我不干了,又怎麼樣!你們沒聽說過火千樹爆發的那個威猛模樣,就是我親自上去,也未必是對手!”
一說到火千樹爆發的情形,龐蛟龍沉默下去了,那實在是一場不堪回首的場景,根據逃生的幸存者回憶,那一瞬間的火千樹幾乎有著辟山境界的修為,簡直是見神殺神,見佛殺佛,也不知道他施展了什麼魔功變得如此可怕。
“火千樹算不了什麼!”說話的是龐天山這位已經筑基的龐家家主,他一開口就鎮住了馬千軍:“當年我被谷家四條惡狼圍攻,星如羽可是真正的辟山武者,可又怎麼樣?十招之內就被我親手斃于掌下了!”
“可怕是武道雙修的家伙,那燕若江武學道術皆有所有,與我死斗了百余招才重傷遁走!”龐天山回首往事,感嘆良多:“根據退回來的兄弟說,這次遇上的柳隨云,也是武道雙修,雖然道術不強,至多只有煉氣中期的修為,但絕不可小視!”
遇到龐天山這樣的大人物,馬千軍就只能嬉皮笑臉地說道:“龐真人,我不是擔心兄弟們折損過多!在您的仙法之下,不管是什麼柳隨云還是火千樹,都不過是糜粉而已!”
龐天山卻是十分鄭重地說道:“你以為火千樹還能活得下來?我們需要收拾的只是一個柳隨云而已!”
他作為龐家家主,眼力自然是不含糊的,他指著地面上的一片焦黑痕跡說道:“看得出,火千樹這老狗最初施展的是破軍如陽功,這門功法剛猛霸道之極,代價也是極大,事后不經過年余休養,是根本不可能回復元氣,可是我龐家精英輩出,這老狗沒占得什麼便宜,才又施展出一門魔功來!”
他左手在火千樹的掌印上輕輕一劃,評點道:“雖然我不知道火千樹這門功法的來歷,但絕對是天魔解體大法之類的魔道功法,將一身氣血魂魄當作薪木,瞬間燃燒起來,固然可以再暴增數倍之功,只是這一火勢一起,就收不住了!”
馬千軍也是元龍境界的武者,聽說過類近的功法:“薪不盡,火不滅!”
“沒錯,薪盡火滅!這火千樹現在恐怕已經是薪盡火滅的結局了!我們要收拾的只有一個柳隨云而已!”龐天山說道:“雖然有些扎手,但他武學上至多是元龍境界而已,道術上亦不過是個煉氣初期,身邊還帶了一個沒有戰斗力的顧英華,只要大家肯賣力些,絕對能逮住這對狗男女!”
馬千軍是個奉行利益至上的利已主義者,對于追殺柳隨云與顧英華本來就沒有多少積極性,過去如此,現在也是如此,他很隨便地說道:“好說,好說!只要龐老大給夠糧餉,大家就要替你辦事,您放心便是!”
龐天山也知道馬千軍與天義幫不肯賣力氣,但追殺顧英華這事事關重大,關系著龐家的生死存亡。
雖然這次追殺下來,龐家的武者、修士死傷摻重,對于已經元氣大傷的龐家來說,這簡直是不可承受之重,要知道經受谷家之變之后,每一個活下來的武者與修士都是最珍貴的種子。
可是比起追殺顧英華這件事本身來說,卻是無足輕重,只要辦好了這件事,龐家不但恢復全盛,還能更進一步,更不要提對于他自己來說,這是突破金丹期的最好機遇。
因此馬千軍可以不盡心,可是他不能不盡心!
“好!”龐天山當即朝著馬千軍扔過去了一個小瓶子:“這是一枚四方天元豆!馬幫主收好!”
“好好好!”
馬千軍那當即是笑顏如花,簡直就同街頭拉客的倡婦差不多,他笑個不停地說道:“怎麼好意思,這禮太重了,這禮太重了!”
有了這枚四方天元豆,他就有機會突破辟山境界,真正步入武學殿堂,隔空傷人,這對于四十七歲的馬千軍來說,這可以說是人生最后的突破。
龐天山并不心痛這一枚四方天元豆,他繼續說道:“馬幫主,我這里還有一枚四方天元豆,你有本事的話,就憑能耐來取,在這落星山,我是客,你是主,我只想問一句,怎麼才能逮得住這對狗男女!”
第二十七章 大道之爭
得了一枚四方天元豆之后,馬千軍的一張臉都笑開花了,他當即賣力地說道:“龐真人放心,請放心,一切看我本領!”
有了這一枚四方天元豆之后,他就很有把握突破辟山境,勉強可以與筑基修士相提并論,甚至連壽元都能增長十來歲,真正能把整個天義幫經營成云中馬家:“龐真人,您們龐家的獵鷹、獵狗都是極好的,但是在落星山這個地方,卻未必能派上用場!”
龐天山沉吟道:“這是為何?”
馬千軍當即答道:“因為這是落星山,就是最兇悍的獵鷹、獵狗,在這里都不過是這莽莽山野的小兔子而已,這里潛伏的妖獸異物可是連金丹修士、三花武者都能滅殺,更不要說是一群獵鷹獵狗而已,十只飛出去,能有一半回來就是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