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慧君甩了甩槍尖,顯然對于柳隨云的提問很不滿意:“我早知道了。”
“那你怎麼不說?”
“你又沒問。”
在這樣完全沒有營養的對話之后,柳隨云已經發現了老態龍鐘的安知魚帶著同樣老態龍鐘的兩位天虹派修士站在那里,安知魚倒是好性子:“是星統領來了?統領來得甚好,我們都在這里等著許道友到來。”
“照日還沒來?”
“沒來!”安知魚直接地回答道:“按日程來說,也應當到了!”
這個時候柳隨云卻發現了意料之外的身影,他驚喜望外地叫道:“老夏,你怎麼來了!”
夏精絕笑道:“統領,你來了,我怎麼能不來!我讓老余他們都退回去,我帶了你的行李過來了。”
有這麼寧死不退的部下,柳隨云寬心許多:“還好還好,這幾天差點被辣死了,總算能吃點正常的食物了,對了,老許沒來,那位叫什麼來著?”
“陳朝南!”夏精絕記得他的名字:“他也沒來!”
柳隨云再看北河陵里看了一眼,這位自稱北傲天的強人真是興師動眾,這陵墓光露出地面的部分,居然就有近百丈高,這不是等著盜賊上門嗎?
“老許是不是出事了?”柳隨云只有這樣的想法:“他應當與陳朝南在一起。”
柳隨云話剛出口,那邊已經傳來了許照日的聲音:“我沒事!”
與許照日的聲音一起傳過來的,還有濃烈無比的香氣,只是這香味太實在濃烈了一些,柳隨云不由朝著后面退了兩步,才發現許照日已經手里握緊了一把鮮花走過來了。
他的身上都點綴著帶著露水的各色鮮花,許多鮮花柳隨云根本認不出來,也不知道許照日是從哪里找來這麼多異種奇花,他走起來甚為陰詭,嚇了柳隨云一跳。
安知魚也被嚇得不輕,他拉長臉說道:“許道友,怎麼到現在才來?陳道友哪去了?”
許照日走過的地方,都是繽紛的落英,他朝著郭慧君掃了一眼,然后對著柳隨云說道:“我沒碰到過陳道友,老星,我有事要跟你講,安道友,借個方便!”
說話間,他輕輕一躍,居然詭秘無比離地飛馳而去,足不點地,身法詭異無比,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陰柔起來。
這事怪了,柳隨云當即朝著許照日的方向追了過去,他雖然把速度提到了極限,但是比起許照日來,卻是相差甚遠。
他們一前一后,躍上了一個小高坡,許照日身上似乎有飄落不盡的落英,而空氣中的香味也越來越濃了,柳隨云有著不好的聯想:“老許!”
“老星……如羽!”許照日沒有回頭看柳隨云:“這兩天你同慧君在一起?”
“什麼意思?”柳隨云當即給許照日氣趴下了:“你是懷疑我挖你墻腳?我可是連郭姑娘一根手指都沒碰過。”
“沒那個意思。”許照日的聲線變得輕柔起來了,只是他下一句話卻是有著驚天動地的效果:“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請你娶慧君為妻!”
柳隨云差點給許照日嚇趴下了,他一個閃失差點就從山坡上跌落下去,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老許,老許,你說什麼說什麼?”
許照日背對著柳隨云,時不時就有一片落花從他的身上飄落在地,他似乎非常平靜地回答道:“請你娶慧君為妻,如果可以的話,今天就圓房吧……”
柳隨云還是被許照日嚇得差點跌落山谷,好一會他才勉強地笑道:“老許,你何必這麼試探我,疑心不要這麼重,郭姑娘可是個好姑娘……”
許照日已經轉過身來,直接就給柳隨云跪下來:“今天請你們務必圓房,如果你還愿意把我當兄弟的話……”
柳隨云經被許照日飄來的香氣薰得無所是從,他只能也半跪在地:“老許,你搞什麼名堂,你不是說了,誰穿你衣服,你砍誰手足,我可愿意被你砍翻了。”
“就這麼說定了!”許照日卻容不得柳隨云有任何反對的余地:“老星,我去通知慧君了。”
說話間,許照日隨手輕輕拍了下柳隨云的肩膀,接著形同鬼魅地飛馳而去,柳隨云還想說些什麼,卻怎麼也追不上許照日,他只能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無言地說道:“這到底錯在哪里?”
這是他經歷過最離奇的事情之一,這來燕支山的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只能照著原路走回去,只是一邊走著,一邊卻突然想到了:“不對啊……剛才那個感覺,那個感覺,莫不成是筑基了?”
可是筑基也不至于神智錯亂成這樣吧?柳隨云可沒聽說過有誰筑基以后有著與許照日一樣的情形。
他邊走邊想,卻遇到來找許照日的安知魚:“星統領?許道友有沒有說過我們什麼時候下墓?”
“你們沒碰到老許嗎?”
柳隨云覺得一切都那麼不對勁,他倒是詢問安知魚:“安前輩,你怎麼不早說這陵墓被盜過了?早知道被人盜掘過了,我就不來了。”
安知魚卻是神秘地笑了起來:“這樣被人盜掘過無數次的大墓,才能藏得下真正的靈寶,星統領難道不想一閱無上秘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