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還是第一次距離一位金丹大修士如此之近,在聽過了這位沈師娘的驚天手段之后,她便明白為什麼高階武者為什麼會比高階武者少得多,實在是高階武者的手段太過驚人了。
柳隨云與郭慧君雖然看過了一遍日出,但是來到雅心閣的時候,人卻是不多,熟人更少,只有大師兄關明岳笑著對他們說道:“師弟,還有郭姑娘來了?坐吧!師娘還有好一會才能來。”
關明岳在柳隨云的印象之中,一向好酒如命,什麼時候都離不了酒壇子,可是現在的關明岳卻穿上了一身干凈衣服,甚至衣服還帶著淡淡的香味,渾身也收拾過了,變成一個剛毅又不欠溫情的男兒,倒是讓柳隨云有點不見慣。
自家師娘可是罵過這位大師兄,若不是整日泡在酒壇子,早就結成金丹了,而今天的形象與平時的大師兄似乎有點不符,關明岳看得出他的迷惑,笑著說道:“師弟可是疑惑師兄換了這身衣服,那是今日是師娘講道,與平日大有不同!”
他的聲音帶著剛毅:“我輩修仙之士,雖然有百宗萬派,男女僧道,善惡正邪,云云種種,但是不管是誰,都有向道之心,指望成就無上大道,直指金仙,長生不死,乘風御劍,而今日師娘所講的,就是真正向仙大道啊,我豈能不先正衣冠,來雅心閣溫故知新一番……”
柳隨云明白了不少,他當即向關明岳施了一禮:“謝謝師兄指點,做師弟的明白了!”
說話間,來了不少修士,多半是重華峰本峰的修士,也有個別柳隨云不認識的別峰修士,想必也是得到了沈雅琴事先允許,至于修為,最低也與柳隨云相去不多,也是煉氣后期的修士。
至于筑基、金丹修士也有不少,柳隨云很快發現了云鵬上人的身影,他心情顯然極好,臉帶得色,應當是師娘這幾日替他推演極元煌雷鍛神錄有了不小進展,才讓自己這半個師傅如此喜上眉梢。
縱云上人也出現在聽道的人群之中,他原本是準備馬上就離開重華峰籌措讓重華峰三大弟子與師娘都足夠滿意的殺手锏,只是臨行卻改變了主意,死皮賴臉地留在了重華峰,這快過了一旬,他還賴在重華峰上,甚至還擠進來聽師娘的講道。
柳隨云卻是淡然一笑,與郭慧君坐在一起,兩個人閑談了幾句,卻聽到陳星睿師兄難得十分嚴肅地走了進去:“靜一靜,師娘來了,師娘來了!”
說畢,陳星睿也趕緊找了個位置坐下,全場都靜了下來,大家規規矩矩地坐在下面,即使是金丹修士也不例外,不一會,沈雅琴已經身著金縷衣,腰佩分景劍,腳踏鳳文履,端莊肅穆地走了進來,依舊是真仙天姿。
郭慧君雖然無數想象過師娘的仙姿,可是真正看到沈雅琴的時候,才知道什麼才叫真仙天姿,不自覺把夾緊了雙腿,十分恭敬地低下頭來。
她尚此如此,柳隨云就更不例外,簡直是見了貓的老鼠,坐在下面紋絲不動,而現在沈雅琴已經在臺上坐好了,她很隨意說道:“現在開始講道……”
下面的修士都低下頭去,連蚊子叮在身上都顧不得,大家只知道記住沈雅琴講過的每一個字,柳隨云也不例外,他生怕就錯過這等大好機緣。
事實上,沈雅琴傳道并不象許多修士那麼說得天花亂墜,講得下面連連點頭歡聲雷動,講得生趣無比,講得深入淺出,在講道這上面,她似乎毫無天份一般,就是完全照本宣科講上一遍,下面的修士沒有一個能真正聽得懂。
換了一個修士在上面講課,下面肯定要炸窩了,沈雅琴講得實在太難懂了,這根本不是他們這個境界能聽得懂的。
象柳隨云知道每一個字是什麼讀音,至于沈雅琴說過的那些詞匯,他十個之中聽說過五六個,至于整句話的意思,他幾乎都聽不懂,至于沈雅琴這一段到底在講什麼,他聽完了還沒有明白過來,至于今天沈雅琴到底在講什麼,柳隨云只能抓抓頭發。
但是柳隨云還是認真至極地聽著沈雅琴講過的每一句話與每一個字,生怕錯過了一個字,因為他知道沈雅琴今天講的都是干貨中的干貨,今天聽不懂沒關系,只要心向大道,今天這次講道多記得一些,日后在大道之上必有百倍所得。
連對修仙所知有限的郭慧君也是專心致志之極,實在是沈雅琴講的她完全聽不懂,所以她才會這麼專心,今天多學一些,日后對付修士或許就能扭轉戰局。
甚至連縱云上人這樣的金丹修士都聽不懂,縱云上人到現在才知道,原來金丹晚期與金丹初期,宗門修士與散修之間,居然有這麼大的差距,沈雅琴講的道,他可以說是墜入云里霧里。
有些時候不知道沈雅琴怎麼推演出來結果,有些時候沈雅琴只說了推演之法,卻沒說推演的最后結果,有些時候沈雅琴方方面面都講了一點,但是都沒點透,更多時候縱云上人根本沒聽明白沈雅琴想講什麼,或者知道沈雅琴想講什麼,卻不知道沈雅琴具體在講什麼。